半個鐘頭後,李顯照再次打來電話。
這一次,李顯照在電話中詳細的介紹了王思寧劉敬東李普三人和唐重發生衝突的始末。
“焦院長的孫女也牽扯進來了?”王持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是的。據說動手打人的就是那個焦南心。”
“南苑分局怎麼說?還是不同意放人?”
“我以孩子們受傷嚴重的理由提出送醫院治療,他們同意了。”李顯照說道。
王持國沉默不語。
“校長”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迴應,李顯照出聲喊道。
“這件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王持國說道。“你先送他們去醫院治療,儘可能的和張毅局長做好溝通。他是其中的關鍵人物。”
“是。我明白。”李顯照回道。“可是校長,是唐重焦南心他們打傷我們的小孩兒,有理的一方是我們纔對啊。”
李顯照覺得很奇怪。聽王校長的語氣,好像是在害怕那個唐重似的。
被打的人難道還要害怕打人的人嗎?現在應該是他們理直氣壯的跳出來爲各自的兒子討回公道纔對啊。
難道說,那個唐重或者焦南心大有來頭?
“你不瞭解內情。以後我再給你解釋。”王持國說道。
掛斷電話。王持國就立即撥通了另外一通電話。
“王校長你好,這麼晚打來電話有什麼事嗎?”話筒裡傳來一個恭敬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傲聲音。
“思寧和唐重發生了衝突。思寧被唐重打傷,現在被南苑分局帶走。以唐重陰狠狡詐的性格,我擔心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王持國說道。
電話那頭稍微沉吟,說道:“王校長放心,我打個電話幫忙問問情況。”
“謝謝。”王持國心裡遺憾,但還是頗爲無奈的說了聲感謝的話。
掛斷電話,王持國感覺不太保險。猶豫了一番,在手機通訊錄裡一陣翻找,找到了南大心理學院院長焦育恆的手機號碼。
手機沒人接聽,他又撥了焦育恆家裡的座機。
“你好。哪位?”焦育恆院長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焦,沒打擾你休息吧?”王持國笑呵呵的和焦育恆打着招呼。
“王校長?你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嗎?”焦育恆疑惑的聲音傳了過來。
聽了焦育恆的問話,王持國的心情稍定。他知道,焦育恆院長應該還不清楚外面發生的事情。
“老焦,是這樣的。我剛纔接到李部長的電話,說是我們家那小子李部長家的小子李普,還有劉校長家的劉敬東和你的寶貝孫女南心發生了一點兒矛盾。雙方好像還動了手。那三個小子也忒沒出息,被唐重和南心打的滿頭鮮血現在被送進了醫院”
焦育恆一聽也驚了,說道:“王校長,對不起,我纔剛剛知道這件事情。我現在就打電話去問問,如果是唐重南心他們的錯,我一定不會袒護。應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意思是說,如果不是焦南心的錯,你們也別想欺負我焦育恆的孫女。
“哈哈,老焦,你不要着急上火。我這麼晚打電話給你,就怕影響你的心情。其實沒什麼事情。我就是和你知會一聲。孩子都還年輕,有點兒衝突矛盾不是難免的嗎?咱們一起想辦法把他們帶回來就好了。對不對?都是年輕人又都是咱們南大的職工子弟,總不希望讓他們在檔案上留下案底吧?”
“是的。校長說的對。”焦育恆詫異王持國的大度。“我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希望大家相安無事。”
“對對。相安無事是最好的。”王持國說道。“老焦,就這麼着吧?”
“好的。我支持王校長的決定。”焦育恆說道。
掛斷電話,焦育恆陷入了沉思。
王持國這是什麼意思?賣自己一個人情?
老太太走了過來,問道:“誰打來的電話?我怎麼聽着和南心他們有關?”
“南心和王校長的兒子打架了。”焦育恆說道。
“哎呀。”老太太也急了。“南心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她現在人呢?送個人怎麼就送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是南心打的別人”焦育恆說道。
“哦。那就好。”老太太稍微放下心來。“當時我反對南心去學拳腳功夫。現在想來我是錯的,關鍵時刻還是可以派上用場的。省得被外面那些壞小子欺負。”
“”
饒你精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腳水。
幾個在學校裡稱王稱霸的小混混想要和唐重這個小妖精鬥,實在是差的太遠太遠了。
用唐重的話來說就是:你們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對手。我抽你們的臉就是在侮辱我自己。
現在,他坐在南苑分局的休息室裡正在和人通電話。
“你打來電話時,我就讓人查過那幾個小子的檔案。乾淨。相當的乾淨。”電話那頭的江濤笑呵呵的說道。“不僅僅乾淨,他們還受過多次表彰,甚至是南大樹立起來的大學生自主創業的典型。怎麼樣?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唐重笑。“他們的父輩都是搞學生教育的。當然知道在檔案上留下污點對他們的孩子和他們自己有多麼大的影響。他們的人脈又廣,想抹掉一點兒東西不是手到擒來的小事?再說,以他們的關係背影,想要拿下一個南大大學生自主創業的典型有什麼難的?一方面,對他們的事業有好處。再說,這麼光明正大的樹立起典型,證明他們的父母問心無愧,不怕你在背後打小報告嘛。”
“我就說你應該進入體制裡面來。有哪個年輕人能夠像你這樣把裡面的彎彎道道吃的這麼透的?”江濤笑着說道。
“江局。我這樣的性子哪能去當官啊?還是祝你步步高昇好罩着我。我現在打電話可是找你救命的。你可得幫幫我。”唐重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說道,姿態擺的很低。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江濤說道。“就算他們的檔案抹的再幹淨,可是有些事情還是和他們有關係。我在資料上看到,三年前有一個藝術學院的女生光着身子站在南大門口,身上掛着一塊牌子,說是被學校領導的兒子輪#奸後來這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因爲當時事情鬧得太大,雖然沒有主流媒體敢報道,但是在網絡上卻廣爲傳播。這件事情還掛在他們的檔案上,誰也不敢動手把它給摘下來。”
“現在,我們就以這個藝術學院的女孩子做爲切入點。我已經派人去找她去了,如果她有勇氣站出來說明情況,那幾個小子就動彈不得。再把他們犯下的其它案子給辦實了,他們就別想再回學校作威作福。”
“謝謝江局。”唐重感激的說道。
“和我還用得着那麼客氣?”江濤笑。“我已經和南苑那邊的張毅局長溝通過。你們好好配合他們的調查,把事情真相說清楚就行了。他們不會爲難你們。”
“我明白。”唐重點頭。“張毅局長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就好。”江濤笑笑,掛斷了電話。
焦南心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盯在唐重的臉上。
唐重被她看的有些不太自然,走過去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說道:“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反正咱們一時半會兒出不去,閒着也是閒着。”
“你到底想做什麼?”焦南心問道。“搞這麼大的排場,不要說是爲了幫我散心。”
唐重知道瞞不過焦南心。當然,他也沒準備隱瞞。
“你還記得春節過後我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被全國的媒體喊打的事情嗎?”唐重笑着問道。
“記得。”焦南心說道。因爲唐重在頒獎典禮現場打了鍾明宇,有人在媒體上發表了一篇‘是小皇帝還是大流氓’的文章引起全國轟動。所有的媒體紛紛跟進,跑進學校來挖掘唐重打人事件。甚至還有媒體記者採訪到焦南心頭上,讓她談談她對唐重這個同班同學的看法。
“當時焦老師找上了王持國,想請他幫忙站出來說句話。”唐重笑着說道。“焦老師說我畢竟是南大的學生,南大走出去一個大明星,也是爲南大長臉的事情希望學校儘可能的站在我的立場上維護我。而不是任由一些學生和教師職工在報紙上抹黑我。王校長給焦老師的迴應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能因爲唐重是我們的學生,我們就應該對他進行包庇。後來,事情就越演越烈,學校也從來沒有站出來幫我說一句公道話。”
“所以你恨上了王持國?”焦南心問道。
“恨倒是談不上。只是覺得這人不盡人情。我不喜歡。”唐重說道。“這次我在《黑俠》劇組遭遇炸彈襲擊,尋找嫌疑人時,發現了一些其它的情況。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的恨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