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會。角落的吧檯。
一男一女坐在一起喝酒。
男的粗狂帥氣,留着一撮小鬍子,看起來很有男人味。女人妖嬈嫵媚,穿着顏色豔麗的紅色長裙,身高腿長,瘦而有肉,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雜誌上走下來的國際名模。
即便見識過太多美女已經有很強抵抗能力的酒保也被她的氣質迷倒,調花酒的時候不小心做錯了動作,差點兒把手上耍的一個杯子給掉在地上。
“先生。你的西班牙之怒。”酒保把一杯顏色殷紅的液體放在男人的面前,說道。
男人沒有伸手去碰那杯酒,而是看向酒保,說道:“調酒師除了倒酒的時候比別人好看一些,還有什麼作用?”
酒保心裡很生氣,臉上卻保持着禮貌,說道:“表演只是一方面。最關鍵的還是調酒。少了一道工序,少了一樣手法,酒的味道就會大打折扣。”
“你確定?”男人問道。
“是的。”酒保非常肯定的說道。敢小看我們,說我們調酒師是花架子。這是不可饒恕的。
“那好吧。你重新給我調一杯西班牙之怒。”男人說道。“你剛纔做錯了兩個動作。這杯酒的味道應該就打了折扣吧?”
調酒師無奈,只得返工重做。
坐在他旁邊的女人笑嘻嘻的說道:“董小寶,沒想到你除了會調戲女人,還學會了調侃男人。”
“男人女人,不都是人嗎?”男人笑。“多琢磨琢磨,很多事情就想清楚了。”
“那你看清楚了唐重嗎?”女人笑。
“我爲什麼要把他看清楚?”男人反問。“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把另外一個人看得清清楚楚?”
“這算是掩飾你沒有把握的藉口?”
“我活着,他死了。這就是結局。”董小寶說道。“我不喜歡看這個調酒師看你的眼神。赤裸裸的肉#欲。我都不能動的女人,他打什麼主意啊?”
“你連自己的妹妹都想動啊?”董菩提冷哼着說道。“精#蟲上腦真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我可沒想過要動你。”董小寶笑着說道,溺愛的看向自己的妹妹,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一些阿貓阿狗之類的男人給禍害了。你以後要找的男人,應該和你哥哥一樣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好。我就找像你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董菩提說道。
兄妹兩人相視一笑。
“不過,我不看好你的這位師姐。”
“你擔心她不是唐重的對手?”
“因爲她沒有殺心。沒有殺心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成不了事兒。”董小寶說道。“而且,女人啊-----終歸是被男人征服的。”
“可惡的沙文主義。”女人皺眉,表情不悅的說道。
坐在董小寶旁邊的這個女人自然就是董菩提了。董菩提是一個聰明有智慧的女人,也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女人。
雖然在他們這樣的豪門大院,男性繼承人往往比他們這些女必能夠獲得更多的關注以及發展機會。
可是,她可不認爲男人就一定會比女人優秀,而且她自信自己可以幹一番大事業。
所以,她對哥哥的這種說法相當的反感。如果這個人不是她哥哥的話,她一定會想辦法懲罰他的。
男人大笑,站直身體仰起脖子看着不遠處的擂臺,皺眉說道:“我又輸了一次。”
“什麼?”董菩提問道。
“原本我也想摸的。被他先摸了。”董小寶自然說的是唐重摸白衣女人胸部這件事情了。
“—————”董菩提想把自己這個禽獸哥哥給殺了剁了洗了煮了撒上鹽和芥末攪拌喂狗。
董小寶站起身,說道:“也就是這樣了吧。長夜漫漫,我去物色兩個美人曖牀。你們好好玩。”
當調酒師把一道程序都不少的西班牙之怒送過來時,點酒的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董菩提好奇,一口把那杯西班牙之怒給喝了下去,然後被那烈性酒給嗆得直咳喇。
“小姐-”
“味道不對。重調。”董菩提捂着蟕巴說道。
“—————”
“真狠吶。”唐重真是氣極恨極。
就是摸一下你的胸部而已-還是你讓摸的。
憑什麼這麼說?
不然的話,我那麼大張旗鼓的要去襲胸,你怎麼都不避讓開來?
躲不過?誰信哪。
可是,就因爲這樣一個小小的錯誤,那個女人對他的報復竟然就是放火燒人。
那白色綢緞布料奇特,遇火就燃。
更神奇的是,它還非常耐燒。一些薄紗一燒就成灰,它燒起來就沒完。好像是在對唐重說你別動我你看看我能不能燒上三天三夜-----
誰願意看你能不能燒三天三夜啊?
普通的火苗還真是對付不了唐重。他的手臂經過千錘百煉,對一些小火小傷都有了免疫力。
可是這火苗的溫度奇燙,一碰着肌肉就能夠把人的皮肉給烤焦掉一塊。
唐重不敢耽擱。
他手心裡出現了一片刀片,往自己那隻纏繞着白綢的手臂上一刀划過去。
層層白綢被一刀切斷,向兩邊分開,唐重的手臂卻不傷分毫。唐重都忍不住想要拍拍自己的肩膀稱讚一聲‘兄臺好刀功’。
那燃燒着的白綢自然向地上脫落。唐重一腳踢過去。
化作火球的白綢砸向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這個時候表現出了讓人震撼的身體素質。
她的身體向後仰過去,幾乎是上半身和下半身呈九十度對摺。
火球從她的身前飛過,即將落在木製的地板上。
唐重倒是挺希望它落在地板上的。如果火球把擂臺的木地板都給點燃,擂臺燃燒起來,這場仗也就不用打了吧?
可是,他的希望落空了。
白衣女人的手一勾,那火球就到了她的手裡。
她彷彿感覺不到疼痛,火球在兩隻手掌的掌心裡彈來彈去。
把玩着火球的白衣女人就像是個天才魔術師。
她的右手一揮,火球便以更快的速度向唐重飛了過去。
唐重側身避開。
他可沒有空手接火球的本事。肉球還差不多。
火球從唐重的身邊穿過,飛向人羣。
圍觀羣衆驚呼出聲,紛紛閃避。
還有聰明人拔腿就朝着堂會外面跑過去。
要知道,堂會是由一個地下的停車場改建。想要上去,要麼乘坐電梯,要麼擠公用安全梯。如果這裡面發生火災的話,裡面的那麼多人一股腦兒的擠過去,恐怕逃都逃不及。
可是,讓人奇怪的是,火球在飛翔到半空即將落地的時候,那熾熱的火苗開始減弱,然後慢慢的黯淡消失。
當它落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一灘白灰。
唐重看得頭皮發麻。
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怪物,幾乎無所不能。
白衣女人只想用火球傷唐重,卻也不願意把整個堂會也給一把火燒了。
一擊落空,她並不在意。
臉上雲淡風輕,赤裸着的腳尖往地上一點,人便騰空而起。
衣袂飄飄,白衣勝雪。人在空中御風而行。真像是一個仙女。
她的身體飛向唐重的頭頂,然後輕飄飄的降落。
看起來輕,飄,可是她的速度卻奇快無比。
她並不雪白甚至還有些微黃的腳尖踢向唐重的耳門。哪兒是人體的命穴之一。
唐重知道,董菩提認穴打穴的位置不錯。沒想到她的師姐比她更要精湛厲害。
唐重雙手握拳,氣灌雙臂,準備將其一拳轟殺-----至少要把她的腳趾頭給打斷幾根。
她快。唐重也快。
唐重快。白衣女人更快。
他們各自出招,以普通人肉眼難辨的速度即將撞擊在一起。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白衣女人的身體突然間顛倒,雙手抱頭縮成了一個圓球。
這個圓球旋轉着,翻滾着,衝向唐重站立的位置。
然後,這個圓球突然間伸展開來。她就像是一個即將分娩的嬰兒,奮力的要從媽媽的子宮裡面爬出來。
她的雙掌對上唐重的拳。
沒有發出驚地動地的響聲,甚至兩人的接觸都沒有聲音。
唐重蓄滿力氣的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堆裡,泥入大海,沒有傷到白衣女人,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白衣女人的身體終於落地了。
她站在原地不動。
唐重也站在原地不動。
她仍然保持着雙手手掌前伸的姿勢,唐重也保持着一拳轟出的帥氣作派。
白衣女人的雙手和唐重的拳頭還抵在一起,就像是交戰的雙方惺惺相惜又或者打久生情互生好感彼此吸引不忍就此分開一般。
“這是什麼意思?”等了幾秒鐘後,有人不耐煩了,出聲問道。
“誰知道呢?還打不打啊?這男人就是個色狼,剛纔那麼厲害的小老頭被他踢飛,現在上去一個嬌滴滴的娘們就捨不得動手了。”
“他們在比拼內功吧?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正在這時,擂臺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然後,木板的裂紋越來越大,咔嚓咔嚓的響聲不絕於耳。
一聲巨響,堂會投入使用多年的擂臺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