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在南大出名了。
有人把十九號女生樓上面掛着的那幅‘男人都是男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的條幅放到了南大校園論壇,帖子一經發布,就立即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在校園網最熱門的‘灌水社區’,貼子的點擊量迅速突破三千,回覆數更是破千條。點擊和回覆達到了驚人的三比一。
並且,南大的學生們還在這個貼子下面玩起了有趣的接龍遊戲。
“雖然我是個男生,但是我還是要喊一聲:男人都是王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樓下保持隊形。”
“雖然我是個女生,所以我更要喊一聲:男人都是王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樓下保持隊形。”
“雖然我還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是男生還是女生,但是我仍然要喊一聲:男人都是王八蛋,南大花明第一賤。樓下保持隊形。”
“”
花明。
一個風一樣的男人,他的名字以風的速度傳遍整個校園,成爲無數人口伐筆伐的對象。
唐重也出名了。
因爲有人看不慣花明受辱唐重卻躲在角落裡抱着小美女吃嘴巴,所以,也同樣在灌水論壇發佈了一條貼子:花明不是王八蛋,他只是史上第一冤。
當然,樑濤懷疑這是花明內心憋屈自己發佈上去的
帖子詳細的介紹了唐重替代花明上臺唱《我是來自北方的一匹狼》的事情始末,並且在後面配上了花明的一張軍訓時的大餅臉照片,讓大家甄別上臺的那個是不是花明
這個貼子的點擊量也是迅速飆升,繼之前‘王八蛋貼’後成爲第二熱門的貼子。
“唐重啊?我知道那小子。打架很厲害的。”
“把我們系的喬磊扔進洗墨池的傢伙難道秋意寒喜歡的人是他?還有沒有天理了?”
“蛇狗一窩。都不是好東西。”
“樓上的,那個詞語應該叫做‘蛇鼠一窩’。”
有一部份人相信唐重是王八蛋,更多的人仍然堅信花明是王八蛋。因爲,當時主持人報幕的名字明明就是‘花明’嘛。怎麼可能出錯?
有爭議就有爭執,有爭執就能夠火爆。
於是,在校園論壇,雙方支持者正你來我往激戰正酣。
唐重推開寢室的門,坐在電腦前咬牙切齒的花明就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跑過來拉着唐重的衣袖,像是祥林嫂一樣嘮叨着說道:“唐重,我完了。我這下子徹底的完了我不應該去吃那頓海鮮,就算吃海鮮也不應該吃那些變了味的龍蝦。如果不吃那些龍蝦,我就不會拉肚子也就不會上不了臺。”
“我完了。我徹底的完了。學校的人都在罵我,網上的人也都在罵我,剛纔還有一羣傻叉衝進來找花明我說我是樑濤才把他們打發走了。我倒不是怕他們找麻煩,我是怕我的名聲毀了,再也沒有女孩子主動向我表白了”
“以前有過嗎?”唐重好奇的問道。
“以前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花明生氣的說道。“再說,這隻兔子是我找到的最好看的兔子她們一定會看在兔子的份上向我表白的。她們可能不喜歡我,怎麼可能不喜歡兔子?”
“”
“老二,你得救我。”花明拽住唐重的衣袖往臉上抹鼻涕,無限委屈的說道。
“好。我怎麼救你?”唐重笑着說道。“我也在咱們寢室樓掛一條條幅,就說‘花明不是王八蛋,唐重纔是負心漢’?”
“不行不行。”花明拼命的搖頭。“這樣肯定不行。”
“爲什麼不行?”
花明不好意思的看了唐重一眼,忸怩的說道:“你要是這樣寫了。大家就知道迎新晚會上上臺表演的人不是我了,女孩子主動表白獻花的人也不是我了我就沒辦法做校園裡的風雲人物,也沒有人再羨慕我或者妒忌我。沒有人談論我,所有人都會忘記我。”
“我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它完蛋從大紅大紫到無人問津,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我會沒辦法活下去的。”
花明雙手捧心,滿臉陶醉的閉上眼睛,說道:“你聽。整座校園都是花明花明花明的聲音我就像是舞臺上唯一的明星。所有人都在爲我歡呼,爲我鼓掌他們都是迷倒在我牛仔褲下的俘虜。這種感覺,你是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的。”
“”唐重很想把自己四十二碼的鞋印蓋在他那張大餅臉上。
“你剛纔不是說你完蛋了,沒有女生會向你表白了嗎?”唐重說道。
花明就暴走了,拉着唐重到電腦前指着那個‘花明不是王八蛋’的貼子罵道:“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多管閒事,竟然發了這個貼子還有一羣白癡相信了他的話。現在還有人攻擊你,我正在和他們對罵呢他們攻擊你,就代表着他們不相信我纔是那個牛#逼哄哄的站在臺上唱歌讓小姑娘主動表白獻花的猛男。擱你身上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能忍的。”
“”
焦育恆院長請吃飯,而且是請自己到家裡吃飯,這讓唐重頗爲奇怪。
不過,他和焦育恆院長相處極好,他不愧是心理學領域的名宿,自己在他身上學習了很多知識汲取了非常豐厚的養份。
於情於理,自己都有理由去他家裡看望一趟。
只是,第一次登門,總要選購一件適合的禮物才行。
太名貴的顯然不太適合,焦育恆院長不會收。
太輕薄的也不行,那樣表達不了自己的謝意。
送禮一事兒,難倒了多少英雄好漢。
從之前的相處中知道,焦院長不抽菸,只是喜歡喝幾口小酒。
唐重想了想,就去買了兩瓶‘秦晉’。
按照焦南心發給他的地址,他第一次來到南大教師住宿區,邊走邊問,終於找到了焦育恆院長所住的七號小樓。
七號小樓不是獨門獨幢的別墅,而是一幢居民樓。樓高五層,沒有電梯,必須步行才能夠上樓。
焦育恆院長住在三零二,唐重站在門口按響了門鈴,開門的是一個面目慈祥的老太太。
她看了唐重一眼,用帶有濃重蘇腔的聲音說道:“呀,是唐重吧?經常聽你老師說起你。快請進。”
老人一邊說話,一邊打量着唐重。
“謝謝師母。”唐重笑着說道。他把酒盒放在地上,然後自己蹲下來換鞋子,對着老太太說道:“師母,焦老師呢?”
“哦。他在書房和南心下棋,你進去陪他們說會兒話。這一老一小都是倔強脾氣,要是這一局不下個輸贏。他們是不會出來的”
老太太在前面引着唐重向裡間走去,在書房門口敲了敲門,說道:“育恆。南心。唐重來了。”
焦育恆擡頭看了唐重一眼,對着他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坐。我和南心把這局棋下完。不然的話,這丫頭飯都吃不下去。”
“沒關係。老師,你們下吧。我在旁邊看着。”唐重笑着說道。
焦南心專心看棋,甚至都沒看唐重一眼。可能還在生他的氣。
老太太走過來拍了拍焦南心的肩膀,焦南心知道奶奶最重視的就是禮節,如果自己不主動和他說句話的話,這小老太太非要把自己嘮叨死不可。
於是,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來了。”
“來了。”唐重笑着說道。“希望沒有打擾到你。”
焦南心很想說你就是打擾到我了你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落子了,但是老太太站在身後,她只能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怎麼會呢?”老太太笑着說道。“你是育恆的學生,又和南心是同學,以後就是一家人唐重要經常過來,我給你做飯吃。”
“好的師母。”唐重恭敬答應。
焦南心一下子怒了,說道:“你不許喊我奶奶師母。”
“爲什麼?”唐重明知故問的說道。
“她是我奶奶,你叫她師母,那我不得叫你爹了?”焦南心氣憤的說道。
“”
“咳咳”焦育恆藉着喝茶水來掩飾了一下尷尬,對焦南心說道:“各叫各的。互不干涉。互不干涉。”
“是啊。院長是我老師,師母確實是我師母啊。”唐重一臉無辜的說道。
“你”焦南心就想出手揍人。這個傢伙太討厭了,討厭的不能再討厭了。明明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但是在長輩面前卻總是裝作一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別人經常欺負他似的自己欺負過他嗎?
自從認識他起,自己就不斷的和倒黴之神接觸。哪裡遇到過幸運的事情?
“你別生氣。”唐重的身體畏懼的向後靠了靠,小心翼翼的說道:“如果不讓我叫師母爲‘師母’的話,我也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好。”
故意的。
這個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焦南心用手點了點唐重,說道:“會不會下棋?”
“會一點點兒。”
“讓你三個子。”焦南心說道。“陪我下一場。”
既然不能在現實中對他大打出手,她就準備在棋弈中進行打擊報復。
“好好。我讓開。唐重和南心下一局。”焦育恆趕緊讓開自己的位置。下棋總比打架要好啊。
唐重坐下來,焦南心的身體俯前,小聲在唐重耳邊說道:“我要把你殺的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唐重下意識的捂緊胸口,說道:“原來你喜歡看我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