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你說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我們?”東方靈拉着吳蕊的手,頗有些緊張地問道。
而她在緊張什麼,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
吳蕊的視線一直在東方源的身上,聽聞東方靈的話,輕輕點了點頭,隨即道:“七少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東方源未置可否,吳蕊繼續道:“你今日會出現在這裡,必然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了,既是如此,又在猶豫什麼?想要我的命,你可以直接到薇蘭苑來。”
東方源依舊沒有開口,而是死死地瞪着吳蕊,不,應該說是瞪着與吳蕊站在一起的東方靈。
他秀氣的眉頭皺得死緊,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不必說,他也是在想,爲何東方靈好好地一個人會靈魂出鞘到這裡來了。
吳蕊卻是不欲與其多言,拉着東方靈,轉身就走:“我若要害,你即便有一雙洞息一切的雙眼,也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任何結局,既是如此,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隨我走一趟,到了那裡,你想知道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想想,也真是夠無法理解的,她一個鬼,居然跟一個七歲的孩童說那麼多話,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奇怪的是,她們母女轉身後,東方源便對東方贏道:“爹,你的精神很不好,定是累着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小源,你有沒有看到什麼?”東方贏也知自己的兒子有着過人的本事,以前,他定然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可此次,他卻詭異地問了出來,而話音落下後,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爹,你覺得我能看到什麼?”沒有直面回答,而是直接將問題,給拋了回去。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人?”東方贏蹙眉,卻一點不死心。
有的,不只一個,而是兩個。東方源在心裡思忖着如何回答。
想了想,他終究還是拒絕了回答,轉而道:“沒有。”頓了一下:“你真的太累了,好好地休息吧,我進去看看孃親。”有些東西,有些事情,有些感情,都只能藏於心底。
說完,他便擡腳往裡走去。
很快,他便看到了黃蔦,見其慘狀,他秀氣的眉頭又緊皺起來,心下更是止步不住地嘆息:這個四夫人可真是太狠了。
可責備完後,他又沉默下來了。
不管是以前的悲劇,還是現在悲劇,若然他聽到的舊時傳言無虛,那麼,便是他的孃親虧欠了四夫人,四夫人心有怨氣,不肯離去,反而回來報仇,也在情理之中。
陰靈這種生物,本來就是怨氣支撐着留存的。
他看了一下黃蔦的情況,旋即起身:“孃親,雖說你或許是罪有應得,但是,身爲你的兒子,我也真的沒有辦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你變得越來越糟糕。”
嘆了一聲,他才繼續道:“我方纔看到四夫人了,現在,我去薇蘭苑見見她,但願我能夠勸服她離開薇蘭苑,不,是離開將軍府。”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起身,進而轉身離開。
他的目標很明確,可是,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