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說紛紜,葉泉心中腹誹,若非自己突發奇想,想扶植費竹上位,替他在城市裡做些眼線,監督東瀛人和尖刀組織,孫家經營多年的偌大血殺會,多半會立刻灰飛煙滅,根本無人知曉真相。
“費竹先生,真是大佬中的絕世梟雄,一己之力翻雲覆雨,令西海市黑道風起雲涌,最終火中取栗,一舉將兩大霸主撂翻,可謂恐怖至極的手腕!”歌功頌德者已經是在吹捧費竹。
“我們吳家,跟第六門素來關係匪淺,費竹先生的睿智,我們早就看得清清楚楚,我就知道他將來必成大器,現在果真一語成讖啊。”也有人洋洋自得地炫耀跟費竹的關係。
葉瀟瀟撇撇嘴:“那位叫肥豬的爺爺,現在真的是如日中天啊。”
葉雨馨蹙眉提醒她:“注意點言辭,現在全場都是妄圖溜鬚拍馬,討好費竹的人,畢竟那傢伙新晉爲黑道大佬,猶如日月當空,千萬注意別惹惱他。我們都是生意人,跟黑道沒必要有任何瓜葛,也犯不着惹得一身腥臊。”
葉泉很讚許:“很睿智的態度,放心,費竹那傢伙不會sao擾你們的。”
“你說的,我相信。”葉雨馨強勢的態度立刻軟化,糯軟嗓音令葉泉如沐春風。
但一衆覬覦葉雨馨的人,卻是目瞪口呆。
在西北角的酒桌旁,陳家的二少陳嗣源,忽然攥緊掌中的酒杯,猩紅的酒液被他直接潑灑到地上,目光陰鷙,對身旁的保鏢嘟囔:“去查,看看那小子是誰!在我們陳家的地盤上,有人把手伸進我的口袋裡,妄圖覬覦我的女人,嘿嘿。”
陳嗣源身旁的陳梓萱卻是冷哼,滿臉輕蔑,對兄長的做派不屑一顧:“孫天麟活着時,你可決口未提此事,現在,葉雨馨姐姐卻變成你的囊中物?”
“嘿嘿。”陳嗣源身旁的葉梟,是葉天成的兒子之一,在跟葉雨馨的母親決裂後,葉天成化身種馬,突然播種耕耘出很多的私生子,其中一些優秀的,都被他弄到葉家旗下集團磨礪,準備從中挑選一名繼承者。
葉梟,儘管絕非所有子嗣中最驚豔的,但他卻下出一步好棋,率先跟陳家保持極佳的關係,順帶着跟費竹也有數面之緣,此中關係可是被很多人看得眼熱。
如果能夠得到費竹的鼎力支持,在繼承者角逐中,他必然穩操勝券!
一手遮天的黑皇帝,現在哪怕在白道,能夠跟費竹角力的人,都少之又少。
葉梟爲捆綁住跟費竹的良好關係,自然得討好陳嗣源和陳梓萱,他淡淡笑笑後,就悠悠說道:“君子嘛,識時務。當時的血殺會如日中天,孫天麟飛揚跋扈,全西海市的人都得敬他三分,儘管嗣源自幼就對雨馨姐有好感,但既然他揚言要追求她,嗣源也就只能偃旗息鼓,這件事本來就光棍得很,沒啥不好意思承認的,換做我,也一樣之恩給你藏住心思,免得惹禍上身。”
陳嗣源哈哈大笑:“沒錯
,多少年前,我就跟阿梟袒露了想法,但忌憚孫天麟那小子,只能忍耐,可如今嘛,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哼,你的流氓邏輯倒是厲害,但你瞧瞧,雨馨姐姐身旁帶着護花使者呢。”陳梓萱撇撇嘴,只見葉泉雖然呆在葉雨馨身後,但他寬闊高大的骨架,渾身散發出來的精芒,哪怕是刻意內斂,都有股無法言喻的神采飛揚,儼然是生日宴會漩渦的中央。
陳梓萱心中滋生出去一些好奇,但陳嗣源卻大大咧咧地翹起二郎腿,一臉冷笑:“看我手到擒來,讓那小子知難而退!雨馨,將來必然會是我陳家的媳婦。”
陳梓萱對葉雨馨也極有好感,對方身爲柔弱女兒身,卻是一己之力創下金融帝國,可謂女中豪傑,如果能有如此能幹的媳婦下嫁陳家,未來陳家三四十年的輝煌必然能夠保障。
但是,陳梓萱深知哥哥的德性,典型的吃喝玩樂型人才,這種人物,對葉家的金鳳凰葉雨馨來說,純粹是拖後腿的……廢物!
“我很清楚妹妹你的想法。”陳嗣源嘿嘿一笑,依舊吊兒郎當,“在我們的湖大校花眼裡,他紈絝廢柴的哥哥,簡直是人見人憎的鬼見愁,按照葉雨馨的條件,她哪裡會蠢到變成我的女人……呵呵。我畢竟是西海野雞大學的心理學博士嘛,雖然是買的畢業證,但總歸是懂得一點點心理學。”
陳梓萱俏臉一熱,冷哼:“你既然清楚,也該努力奮鬥,爭取早日成爲父親心目中的合格繼承者,爲陳家掌舵。等你成爲冠絕西海市的有爲青年,那時候葉雨馨姐姐……”
“那時候葉雨馨早已嫁作他人婦了。”陳嗣源悠悠喟嘆,“你哥哥幾斤幾兩你該拎得清,哪怕我現在浪子回頭,就憑我那點伎倆,就能成長爲跟雨馨比肩的人物了?”
“那你還……”陳梓萱目瞪口呆。
陳嗣源淡淡一笑:“對葉雨馨那樣的女王蜂來說,她只需要兩種男人:一種絕對強勢,令她甘願臣服,成爲他的左膀右臂,紅袖添香素手調羹,但很遺憾,我縱觀西海市,從未有如此優秀的男人,除非葉雨馨喜歡那些中年老男人;另一種就是老老實實服從她,成爲她的傀儡、贅婿,都無所謂。”
“你……”
“我只是陳家二少,遊手好閒,反正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有大哥一肩扛,我就入贅葉家又如何?”陳嗣源撇嘴,“只要找準定位,你瞧,一些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高明!”葉梟翹起拇指,嘖嘖讚歎,“夫妻本一體,就算嗣源你入贅又如何?衆所周知,我父親葉天成厭憎葉雨馨,雙方勢成水火,她本就自成一派,沒人能對她指手畫腳,而再強勢的女人,終究是有軟弱的一面,你可是她的枕邊人,早晚會贏得她的信賴。屆時,商場搏殺,身爲女人的她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而你身爲她的丈夫,卻理所當然能替她出面!你們兩人,誰主誰從根本沒關係嘛。”
“深得我心啊,葉梟兄!”陳嗣源哈哈大笑,“就我家雨馨的經商能力,說不準未來我們家,纔是全西海市首屈一指的豪門,現在的葉家,陳家恐怕未來都得仰仗我們的鼻息呢。”
“那……我們就該去驅逐掉那隻嗡嗡的蒼蠅,看着他我就覺得膩歪。就憑那小白臉,也配跟陳兄你搶女人!”葉梟捏捏拳頭,在大學時代,他可是高校聯盟搏擊冠軍!
“多謝葉兄盛情,你請我做的事情,我也會努力用心的。”陳嗣源意味深長地道,彼此間達成默契。
然後,得到保證的葉梟,即刻起身,嘴角翹起一絲獰笑:“拭目以待吧。”
陳梓萱登時對葉泉生出一些擔憂:“今日是我的生日宴會,別把事情鬧大。”
“我懂的。”陳嗣源聳聳肩膀,“葉梟也在努力討好你,他是聰明人,而且他對你的看重遠高於我,他萬萬不會將你的生日宴會攪黃的。何況,我們豪門出手,對付一個妄圖攀龍附鳳的小白臉,何須大打出手呢?只要稍微暗示些東西,再加上展示下權勢,他必然會乖乖就範的。對付那等跳樑小醜,我可謂輕門熟路。”
“哼,但願如此。”陳梓萱懶得搭理他,在她眼中,固然哥哥有些配不上雨馨姐姐,那小白臉同樣如此,全都是覬覦着她金融帝國的蒼蠅罷了。
“就……以暴制暴吧。”校花伸伸蠻腰,驚豔的三千青絲一甩,然後去拿一杯雞尾酒,目光中帶着一絲揶揄瞥向漩渦中心。
葉泉,即將倒黴。
但葉泉只是懶洋洋地行走,跟在葉雨馨後面神情淡漠,完全沒有因眼前奢華的一幕有絲毫動容。在他全球布武,身爲超級兵王到處獵殺那些王牌目標時,哪怕是迪拜的全球唯一六星酒店,他都曾經有一間專屬總統套房。
那是何等奢華,一晚揮霍百萬美金級的奢侈,而眼前只是一場平庸的生日宴會。
但是。
葉泉懶得理會別人,可紅顏禍水,總歸是有小人物惹上門來。
一條腿斜斜伸出,有意無意地塞到葉泉的腳旁。
咔嚓!
葉泉沒有停住腳,但事態卻完全沒有演變成自以爲小伎倆已經成功,竊喜中的葉梟夢寐以求的一幕:葉泉踉蹌摔倒,一塌糊塗,丟盡顏面,被現場衆人嗤之以鼻。
反倒是……一條鋼鐵般的腿沒有受到半點阻礙地繼續邁動,他伸出阻攔的腿,被直接踢飛,骨骼發出咔嚓的脆響,顯然已經有骨折的嫌疑!
“啊啊啊,疼疼疼疼疼……”葉梟失態地尖叫,他一輩子順風順水,親爹都沒有打過他,何曾像今日般被直接將腿蠻橫踢折。
葉雨馨疑惑轉身,看向葉梟,神色不禁流露出一絲厭惡:“葉梟,你在幹嗎?”
葉泉悠悠看去,他自然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孫天麟都已經魂斷黃泉,費竹都得奉他爲主,何況是來妄圖討好費竹的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