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這是您要的報紙。”
婕米從酒店服務員的手中接過報紙,禮貌的致謝的時候,報紙已經被艾瑪.羅伯茨搶過去了。
“快點找找,看看那個混蛋普雷斯科特是怎麼迴應的?”艾瑪.羅伯茨叫着說,小臉上是興奮的表情。
這讓婕米有些困惑,“真的不明白,你怎麼會對這種打賭感興趣?”
“無聊嘛,難得有這樣的好戲可以看。”艾瑪.羅伯茨隨口敷衍道。
“真的?”婕米捏着自己的下巴,目光閃爍的看着自己的閨蜜。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艾瑪,你似乎很討厭那個大衛.普雷斯科特?”
“有嗎?”艾瑪在翻看報紙,迴應道。
“你剛纔明明說的是,混蛋普雷斯科特。”婕米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有嗎?”艾瑪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也許吧,一個有名的記者,找一個青年隊的球員的麻煩,我討厭這種人。”
“哇,找到了。”艾瑪.羅伯茨找到了大衛.普雷斯科特的專欄。
‘離開裡格伯頓OR不再做記者’!
這就是大衛.普雷斯科特的迴應。意思就是,他接受了楊帆提出的賭約,並且奉上了他的賭注,如果楊帆不能夠上演帽子戲法,那麼楊帆自己滾出裡格伯頓訓練基地,而如果楊帆真的上演了帽子戲法,那麼他大衛.普雷斯科特不僅僅會從《紐卡斯爾郵報》辭職,甚至還將被迫放棄記者這份有前途的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衛.普雷斯科特的這個賭注也是頗爲夠分量的。
“呦,這個記者的回答很霸氣啊。”婕米說道。
“霸氣?哼。”艾瑪.羅伯茨冷哼一聲,“他這是覺得自己肯定會贏下這個賭約,纔會這樣做的。”
“婕米.......親愛的婕米。”艾瑪.羅伯茨抱住自己的閨蜜,“我們今天去看這場比賽吧。”
“爲什麼?”婕米反問,“我對於這種低級別的比賽,毫無興趣。倒是你,”她看着自己的好朋友,“我請你去看曼聯和切爾西的比賽,你都不去,現在卻要去看這種青年隊的比賽,很奇怪哦。”
“奇怪什麼啊。”艾瑪.羅伯茨抱着手臂,一本正經的說,“我知道對於這個打賭很感興趣而已,而且,”她摸着下巴,說道,“我們今天下午有什麼計劃嗎?”
“沒,還沒有想到去哪裡玩呢。”婕米聳聳肩。
“這不就是了,既然沒計劃,而我又對這個賭約很感興趣,爲什麼不能夠去看這場比賽呢。”艾瑪.羅伯茨一打響指,嘴角帶着笑容說道。
好吧,婕米得承認,這確實是一個理由,而且,她自己也對於這個賭約並非毫無興趣,下意識的提出反對意見,也只是因爲有些奇怪自己的閨蜜的奇怪的反應而已。
“而且,你也說了,紐卡斯爾的那個主場,嗯,叫什麼來着。”艾瑪說道。
“聖詹姆斯公園球場。”婕米說。
“對了,就是這個球場,你說過這座球場也很漂亮的,我們正好可以參觀一下。”艾瑪握起右拳,砸在自己的左手心上,說道。
“聖詹姆斯公園球場確實很漂亮。”婕米翻翻白眼,“但是,親愛的艾瑪,你覺得,一場青年隊的比賽,會在這樣大的球場進行嗎?”
“難道不是嗎?”艾瑪眼睛瞪得大大的,傻眼反問道。
後者繼續翻翻白眼。
她現在真的有些懷疑自己的好友爲什麼會突然對於足球比賽居然會感興趣了。難道,真的只是因爲對於這個賭約覺得有意思?!
女孩子要出門總是很麻煩的,儘管比賽是下午纔開始,但是,兩人提前吃了午飯,就開始在化妝鏡前忙碌。
當兩個女孩子打車前往紐卡斯爾青年隊的比賽場地的時候,阿森納U19青年隊主教練斯蒂夫.邦德正在球隊的大巴中向他的弟子們展示他手中的兩位報紙。
“小夥子們,我確實很生氣,同時還有些不解。”斯蒂夫.邦德說他很生氣,但是,看着他笑着說這話的語氣,一點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我很生氣的原因是覺得我們被侮辱了,我不解的原因是,那個中國人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他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對手是誰嗎?吉布斯,告訴我,我們是誰?!”
被斯蒂夫.邦德點名的吉布斯站起來,小夥子一臉的驕傲,“我們是紐卡斯爾青年隊,我們是青年聯賽領頭羊!我們來自偉大的阿森納!”
“說的棒極了!”
“說的好!”
“吉布斯,好樣的。”
聽到吉布斯這麼說,他的小夥們都鼓掌,歡呼,爲他的這番話喝彩,這些小夥子的臉上是驕傲和自豪的神采,他們是阿森納球員,他們是媒體和球迷口中的阿森納最近十年來最出色的年青一代!他們是青年聯賽的領頭羊!他們戰無不勝!他們攻無不克!他們將來會隨着阿森納的戰旗,征戰歐洲,橫掃天下!
這就是他們的驕傲,他們的底氣!
“說的很好,吉布斯。”斯蒂夫.邦德高興的點頭,這就是他的弟子,是他的球隊,小夥子們鬥志昂揚。
斯蒂夫.邦德隨手將那兩分報紙丟在了大巴中的垃圾桶裡,然後,他繼續對自己的弟子們說,“這又是一個譁衆取寵的小子。這事兒很常見。”
“哈哈哈。”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以爲自己是誰?”
“想出名想瘋了吧。”
阿森納的青年才俊們哈哈大笑,顯然,他們也極爲認同自己的主教練的這句話:沒錯,那個中國人就是一個想出名,想瘋了的譁衆取寵的小子!
“知道爲什麼我們總是會碰上這樣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嗎?”斯蒂夫.邦德笑着問自己的弟子。
“我知道。”很受阿森納球迷喜歡的年輕天才蘭道爾舉手。
“馬克,你來說。”斯蒂夫.邦德頷首。
“這是因爲,我們是強大的阿森納,所以,對於那些人來說,他們總是做夢,夢想着能夠踩着我們的屍體成名,可事實證明,他們這是癡心妄想。”蘭道爾一臉自信的說道。
斯蒂夫.邦德點點頭,小夥子們發自內心的因爲身爲阿森納的一員而感到驕傲的情緒也感染到了他,他一點也不覺得這樣是不對的,豪門就應該有豪門的驕傲,豪門就應該有豪門的底氣!
小夥子從小就要擁有以阿森納爲榮的這種覺悟,他們要爲他們身上的阿森納球衣感到自豪和驕傲,只有這樣,當他們成長到一線隊之後,纔會有莫大的使命感,他們就會爲了守護這份驕傲,去勇敢的戰鬥!
“好了,小夥子們。”斯蒂夫.邦德笑到,“雖然那個中國人不值得一提,但是,比賽i開始以後,你們也注意點,別被那個人偷襲得手了,要是那樣子的話,我相信你們也都沒有臉面回倫敦了。”
“放心吧,教練,我都懷疑那個小丑在比賽結束後會哭鼻子的。”後防中堅保羅.羅傑斯說道。
“你們這幫驕傲的小子啊。”斯蒂夫.邦德笑罵道。
主教練也只是隨口一提,他纔不認爲那個譁衆取寵的中國人會對他的球隊有什麼威脅呢,至於球員們,看看他們這幅開心、輕鬆的樣子就知道了,他們不像是要去面對一場青年足總盃的淘汰賽,倒像是要去春遊一樣。
阿森納U19青年隊在這個賽季的青年聯賽中未嘗一敗,兵工廠的小夥子們自信心滿滿的呢。
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主場,是一個叫做‘高地人酒吧’的體育場,據說這是因爲這個體育場的前身,是一些紐卡斯爾球迷自己踢星期六聯賽的球場,這些球迷喜歡在踢完比賽之後去附近的高地人酒吧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頓,漸漸地,這座球場的名字,在球迷們的口中就成了‘高地人酒吧體育場’。現在,這座球場,不僅僅是紐卡斯爾U19青年隊的主場,還是阿森納U16青年隊的主場。
此時,阿森納U19青年隊還在路上,主隊紐卡斯爾U19青年隊也還沒有抵達。
但是,‘高地人酒吧體育場’的看臺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球迷了,目測一下,大約有五六百名球迷了,對於一場青年隊的比賽來說,這樣的上座率算是相當不錯了,要知道,這個體育場最多也只是能夠容納1500名球迷而已。
紐卡斯爾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汪洋站在看臺上,看着這麼多的紐卡斯爾球迷,這位留學生的眉頭確實緊鎖。
他剛纔從球迷們旁邊走過去,已經聽得清楚了,吸引這麼多的球迷來觀戰的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爲那個叫做楊帆的中國人和《紐卡斯爾郵報》的專欄記者大衛.普雷斯科特打賭要在和阿森納的比賽中進阿森納三個球的那個賭約。
說白了,幾乎大部分的紐卡斯爾球迷都是來湊熱鬧的。
而從這些紐卡斯爾球迷的言談中可見,大多數人壓根都不看好那個叫做楊帆的前鋒,儘管這個人是他們紐卡斯爾自己的球員。而且,很多球迷甚至在這之前,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球隊還有這樣一箇中國人的存在呢。
現在看來,丟人是肯定的了,而且是在這麼多紐卡斯爾人的面前丟人!想到這個,汪洋就有些生氣,有些同胞就是不知道珍惜國人在外面辛辛苦苦的贏得的好名聲,非得譁衆取寵,像個小丑一樣去折騰。
汪洋是紐卡斯爾大學的留學生,他還有一個兼職的身份,是《足球報》在紐卡斯爾的兼職記者,間或寫一些報道,發給《足球報》以賺取稿酬,這也是國內的一些媒體最經常採用的方式,聘請一些在國外的留學生當兼職記者,這樣可以節省一大筆開支,而對於留學生而言,他們也可以依靠這些兼職,獲得額外的收入,算得上是雙贏了。
一開始,汪洋聽說在紐卡斯爾U19青年隊有一箇中國前鋒,還是很是高興了一下,但是,當他進一步瞭解之後,高興勁兒沒了,更多的是憤怒和鬱悶。
很顯然,在他看來,楊帆就是一個爲了出名,不顧一切的譁衆取寵的小丑!
而事實上,抱着這種看法的人,在現場來看球的很多人中,是佔據絕大多數的。
汪洋是一個狂熱的球迷,要不然也不會接下《足球報》的這份兼職了,這個小夥子也爲中國足球的形象不佳而心憂不已。
2006年世界盃前,中國國足和法國隊進行了一場熱身賽,結果在比賽中鄭智剷傷了法國隊的西塞,導致西塞斷腿缺席了世界盃,要知道,中國足球的形象一向不好,假球黑哨的傳聞滿天飛,即使是在英國,汪洋也是對此有所耳聞的,所以這次傷人事件也被無限放大,其實平心而論,鄭智的那次犯規並不算太惡劣,西塞也在後來馬上原諒了鄭智。不過,就在去年年底,鄭智來查爾頓試訓的時候,《鏡報》還是舊事重提,他們在文章中還特別提到,‘正是他的剷球,讓法國前鋒西塞在世界盃前的熱身賽中斷腿,無緣世界盃。’
所以,中國足球,中國球員的形象,在歐洲人,在英國人的眼中並不好。
現在,楊帆的此番‘譁衆取寵’的作爲,也就更加讓汪洋感到憤怒。他已經可以想象,在這場‘備受關注’的比賽之後,這個中國前鋒灰溜溜的從裡格伯頓訓練基地被掃地出門,而英國球迷的嘴巴里又多了一份關於中國球員的笑料談資了。
如果可能的話,汪洋都想要衝到那個叫做楊帆的傢伙的面前,厲聲質問,“你這樣,像個小丑一樣,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有沒有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