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在煉丹品鑑會的表現讓人議論非非,不少人都四處打探她的身份以及來處,卻毫無所獲,更別說能找到她本人了。
而此時的她卻閒靜的帶兒子在住處吃吃喝喝,閒情逸致的在院子裡陪兒子盪鞦韆。
如今第三場的煉丹比賽正在進行,已經過去十天了,基本上已經到了白熱化狀態。據狼冽每天時時的消息來報,如今還在場上比賽的,已經不足千人。
比較讓她欣慰的是,鬼麪糰參賽的煉丹師還有兩個高階煉丹師在堅持,這倒不枉費比賽前她辛苦的跟他們交流了將近大半個月,嘔心瀝血。
“娘啊,我們什麼時候去別的地方玩啊?”藏思君坐在小竹椅上,仰着小臉問。他已經在這個地方呆膩了,沒有什麼好玩的。
“等娘辦完這裡的事,就帶你去東青大陸啊。不過,現在你先修煉,娘不是說了,每天最少要抽出四個時辰修煉。”白朮說道。
“哦,可是,我都已經一星元氣師了,娘什麼時候教我學技能啊?”藏思君又問。
白朮:“這個要等我找到合適的功法再給你練技能。”
“好吧,那娘什麼時候帶我去找爹?”藏思君突然蹦出一句。
坐在一旁正下棋的小四和小五聽到此話,不由雙雙看向白朮,見她面色無異,說:“兒子,關於爹這個話題呢,還不適合現在談。呃,等你到達罡氣師的時候,也許我就會告訴你。”
“又是這樣。”藏思君撇嘴,小臉滿是無奈。
白朮心中鬆了口氣,她實在怕兒子一直追着問爹,否則她還真不知怎麼打發纔好。好在兒子比較好溝通……用小四小五的話來說,就是孩子還小,比較容易忽悠。
“看來每個孩子心中都住着一個父親的影子,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你兒子的事跟藏婁說?難道你想讓你兒子一輩子沒爹?”冷雙雙閒閒的傳音道。
見白朮不語,接着又說:“思君現在年紀小,你還能忽悠個兩年,等他大些,我看你怎麼跟他解釋你跟他爹之間的事。”
“唉,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吧。”白朮說道,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卻很明白,也是她到現在都很擔心的事情。作爲她跟藏婁的小孩,思君很有可能因藏氏家族血脈傳承的關係,也有血誓。
她無法想象,自己所愛之人就受着血誓之苦,難道,她還要讓兒子也受那血誓之苦?若是沒有想到解決辦法之前,她寧願永遠也不要讓兒子認祖歸宗。
雖然,就算不認祖歸宗,也不一定能阻止的了血誓。但是她還抱有一絲希望,因爲她的血脈是人與九尾狐,說不定,她兒子思君有延續到她身上九尾狐的血脈呢?
如今兒子年紀還小,從他剛出生時,她就一直關注着他的血脈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沒有激活的原因,還是其他,兒子身上的血脈一直表現的很正常。
她既看到藏婁的血脈,又有自己的血脈,甚至還有九尾狐的血脈。所以,她一直不敢肯定,又一直擔心害怕,更不敢給兒子用什麼其他功法修煉,只能讓他順應自然的修煉元氣。
——
離第三場煉丹比賽還有兩天,白朮打算明天,也就是最後一天的時候,去現場觀看。
正值午時,剛教完兒子識字背書的白朮,準備吃完飯帶着兒子午休,卻見獨孤角忽然出現,在此之前,他可是沒有任何聯繫的。
“怎麼這個時候來了?”白朮詫異的看着一身白袍俊逸的獨孤角,一邊引着他進屋坐着,一邊給他倒了杯靈茶,問。
“我打探到鈴蘭神尊屍身之處的消息,過來同你說。”獨孤角從來都不喜歡廢的人,能一個字說清楚,他覺不會用兩個字。
聽到他的話,不光是白朮面露驚喜,就連跟在身後進來的小四和小五,都不由的露出歡愉的表情。
“之前我無意中闖入了杜家的禁地,你也知道,任何陣法在我面前都形同虛設。所以,進了禁地之後,我看到那裡面除了一片荒地之外,只有一個地方很奇怪,那是一塊無名墓碑。”獨孤角說道。
“呃,那個無名墓碑是鈴蘭神尊的?”白朮猜測。
“目前還不能肯定,但是我猜測應該錯不了,否則他們不會用那麼大的陣來保護一片荒地的無名墓。只是,那墓碑上面設了禁制,並不是陣法,而是類似於機關之類的禁制。一旦被人動了,便會有警報。這件事情要怎麼做,你自己拿主意。”獨孤角說道。
白朮沉吟片刻,問:“杜家的禁地,在什麼地方?”
“在杜家本部的後山之院。而杜家本部,就在中州荊城”獨孤角說。
荊城,中州西南地區,屬於中州的二線城市。
“等我結束這煉丹品鑑會後,我們去荊城。”白朮說道。
“不去東青?”小五瞥了她一眼,問。
“當然要去,不過在去之前,先把鈴蘭神尊的事情解決。東青那邊,我先讓狼冽他們過去打頭陣。以他們的實力,在東青大陸南區域那邊,橫着走是沒問題的。”白朮解釋道。
小五想想,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便道:“那我現在讓狼冽先去把杜家的資料找過來。”
白朮點頭,緊接着看向獨孤角,問:“你出來,智棟那邊,知道嗎?”
“他正跟其家族人在一起,不過,今後我也不用跟着他了。”獨孤角忽然說道。
“呃?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白朮並非是八卦,而是她知道,獨孤角一向是個認準了某件事,就不會輕易改變的人。
他之前認準了智棟,珍惜當年追隨他的情分,所以後來也會很重情重義的跟着智棟到處闖蕩,哪怕將一直小心看護的神獸小腓交給她。
可是,他突然又回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事,讓他覺得沒必要跟在智棟後面。
“無事,只是經歷這麼多,讓我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事情只能在心裡回憶,人心,是會變的。”獨孤角感慨的道。
白朮聞言,沉默下來,不再多問。
她大概猜到是什麼原因了,無非是智棟所行所思所想,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智棟。或者,智棟的某些處事方法,讓獨孤角心中受冷吧。
一直都說妖獸最是蠻橫無理,可是人類又豈會知道,在她看來,妖獸卻是最爲重情重議,認準的事便是全心全心的付出。
如同小四和小五,他們永遠都將她放在第一位,比親人更親,比愛人更甚的忠誠。亦如小腓和獨孤角,認準跟着,便不會背叛,除非人類先背叛他們。
……
翌日,白朮帶着小四和小五,抱着兒子便直接潛行到煉丹品鑑會的觀賽臺上,觀看第三場最後一天的比起。
第三場比賽的結果會在午時就出來,雖然她已經是冠軍了,可是她還是想看一看,會有哪些人進入前一百名,獲得進入丹塔的資格。
至於獨孤角,他並沒有跟過來。哪怕白朮可以給他易容,讓智棟以及他家族杜家認不出他,但是他信乎對於這種比賽完全沒有興趣,而是留在住處看家。
白朮自然沒有意見,不過爲了怕獨孤角寂寞,她把小腓從彌虛空間裡放了出來,留在家陪他。他們兩個這麼久沒見,好好敘敘舊也正好。
“昊然,以後你可別總說天橙玩世不恭,你看他在這煉丹品鑑會的表現,穩進百名想來是沒問題的。”葉欣然笑道。
在她身後的峨嵋派女子以及季昊然身後的武當弟子聽到這話,紛紛附和,表示稱讚。
白朮原本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的,可是她卻沒注意到,不遠處竟然坐着峨嵋和武當的人。下意識的她就想起身再找過地兒,但回過頭想想,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憑什麼看到他們就走?再說,應該是葉欣然和季昊然看到她心塞纔是。
不知道是不是白朮的氣場太強,還是別人有心,葉欣然和季昊然自然也看到了她。只不過,這次他們都很聰明的沒衝她說什麼,甚至都不再說話。
“這位可是君娘?我家主子仰慕夫人的煉丹神術,想請夫人到雅間一敘。”正在此時,一個瘦小的男子走過來,微微笑的對白朮說。
“你家主子哪位?”白朮反問。
“東青大陸泰吾國,華容陛下。”瘦小男子說道。
白朮聞言,一愣,華容?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只是想想都會讓她覺得溫柔。不過,華容找她做什麼呢?拉攏?還是請她煉丹?
看了看離比賽結束還有一點時間,白朮想了想,點頭:“走吧。”
那瘦小男子聞言,滿臉一喜,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的答應。當下忙不矢的點頭,引領着白朮朝華容所在的雅間走去。
跟在身後的小四和小五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抱着兒子進了雅間,入眼便見華容一身雲白色龍紋衣袍,華麗貴氣又優雅的坐在那裡。
看到她進來,那一慣的溫柔之色,讓她恍惚的以爲他已認出自己,看着的是白朮,而不是君娘。不過,再看一眼,那溫柔之色的眸子下,卻是淡漠冰冷。
“陛下,君娘夫人請過來了。”那瘦小男人恭敬的說罷,便退了下去。
“君娘夫人請坐,冒昧請來,還請匆怪。來人,看茶。”華容溫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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