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翅靈猴只是七級,一般來說按正常進化,是不可能會化形的。這種情況,那就只有一種,吃了化形草。
不過很顯然,它與小四和小五他們不一樣的是,小四和小五是正常晉級,然後通過化形草輔助,或者說是通過化形草來提高化形的成功率。
但是天翅靈猴就不同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被強行化形。這樣的後果就是,以後不會有晉級的機會,永遠只能止步於七級。
況且天翅靈猴機靈狡黠,十分懂得隱藏氣息,一般人根本感覺不到他的存在。只是不知道,它是受誰的指使,跑來對付丁荷一家子。
“各位大人,我真的只是受人所託來辦事的。”天翅靈猴見白朮一行人壓根沒搭理他,而是拉起丁荷一家人檢查傷勢,不由的再次解釋道。
心中只能暗罵晦氣,出來幫主人辦趟任務,居然遇到這麼一夥人。希望這夥人把自己放了纔好,若是小命丟在這兒,那可得不償失啊。
狼冽和小四檢查了丁荷母女以及她的丈夫後,便跟白朮點頭,表示她們沒什麼大礙。
見此,白朮這纔看向天翅靈猴,問:“你的主人是誰?”
“這……”天翅靈猴猶豫的四處瞟了起來,顯然不想透露。
“你也不用急着回答我,反正,到時候我把你的屍體放到大街上,你的主人自然會現身,不是麼。”白朮淡淡的話,語氣不急不徐。
天翅靈猴聞言,背脊一寒,只是還沒等他說話,卻見丁荷道:“他是彩雲國皇子凌天鄯的獸寵。”
白朮挑了挑眉,瞥向天翅靈猴,見他點頭,便知道丁荷說的是事實了。
“狼冽,讓他休息會兒。”隨後,白朮便說道。
天翅靈猴正想開口,卻忽然被狼冽餵了一顆丹丸進嘴,緊接着,便不醒人事。
“他是凌天鄯的獸寵,就算你把他殺了也沒用,估計在方纔就將這裡的情況彙報給他主人了。”丁荷面色淡然的說道。
緊接着,擡頭看向白朮,說:“你們這深夜到我家來,不會是想起被我訛了,所以特意跑來是要把那顆養心丹要回去?不過,你們恐怕要失望了,養心丹已經被我們用掉了。”
丁荷顯然對於白朮這行人的到來有些不理解,所以下意識的就這麼認爲,他們是想來討債的。
“你覺得,以我的實力,今天上午的事,會看不出來是你們故意碰瓷?”白朮說道。
“那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不等丁荷說話,她的丈夫就開口問道,神情很是緊張。
白朮也不喜歡跟人繞彎子,便直接道:“今日上午見你之時,似乎看到你跟凌天鄯是從一個地方來的。所以,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既然你認識凌天鄯,那你爲什麼不去向他打聽?”丁荷一聽,下意識的就緊張的問。
“我不認識凌天鄯,只是在以前,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嫁給了凌天鄯爲妻。所以,我想打聽他妻子的事。”白朮說道。
一聽她的話,丁荷整個人都顫抖了,頓時抱着女兒縮到丈夫那邊一起,驚恐萬狀的擡頭看向白朮:“凌天鄯妻子的朋友……難道,你是白朮?你是不是白朮?”
語氣已經不能用緊張來形容,而是有些懼驚了。
“白朮?白朮是誰?”白朮皺眉,面不改色,表情不變的說道。那語氣,就像完全聽到一個莫生的名字,甚至對於丁荷突然提到另一個人而略感好奇。
丁荷估計也是自己的態度有些誇張,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普通的一張臉,完全沒有記憶中那張清麗漂亮的臉,連五官都不像。
這個女人,應該不是白朮吧,看來自己是草木皆兵了。如果真的是白朮,想必她現在已經沒有活路了,以白朮那個女人的性子,就算不殺她,也不會讓她好過的。
而且,眼前這個女人的實力她完全看不真切,實力恐怕比剛纔那個出手的人還要強,最少都是真君級的強者了。
想到這,丁荷心中有些放鬆了下來,道:“沒什麼,不知道你想打聽誰?若是我知道的,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權當你們剛纔救了我們一家子的性命罷。”
“凌天鄯的妻子,嶽玲。至於我是誰,說了你也不會認識,只是曾經在一次探險中,受過她的照拂。”白朮半真半假的說道。
她不想讓丁荷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是怕她知道,而是不想給她負擔。老實說,雖然她討厭丁家人,甚至之前曾恨過。
但是卻僅僅針對的是丁詩雨以及丁丞相等人,對於丁荷這個女人,她壓根就沒什麼印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不會去放在心上。
“她啊,我出嫁之前,倒是聽說過她幾次,只是對她並不算太瞭解。後來出嫁後,在我們出事前不久,倒是聽說過她,不知什麼原因,離開了皇室,跟凌天鄯也是鬧得沸沸揚揚。”丁荷說道。
“凌天鄯,待她不好?”白朮心下一緊,立即猜測的道。
“談不上好與不好,皇家的男人不都那樣麼,三妻四妾的極爲正常。凌天鄯又是與彩雲國皇上,哦對了,也就是凌霽寒,他們兩兄弟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嶽玲雖然貴爲太尉之女,一開始因爲太尉幫凌霽寒爭得皇位,凌天鄯兩兄弟倒是對她客客氣氣。”
“可是後來,凌霽寒爲了將皇權固握,便將當年替他爭得皇位的那些大臣以及勢力,或明或暗的都給整垮了。嶽太尉便是他們開刀的第一個對象,緊接着,便是我們武功山。或者說,是我的家翁。”
“大概是爲了嶽太尉的事情,嶽玲在之後就與瘵天鄯形同陌路,很少見到他們同進同出了。而凌天鄯也是小妾一個接一個的納進府。後來他們夫妻的事情,因爲和離的事,倒是鬧得全國不少人都知道。”
“也因爲這件事,嶽玲後來也沒有什麼消息。我知道的,就是這些,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丁荷徐徐的說道。
白朮聽完後,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她無法想象,嶽玲那段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被同牀共枕的人之兄弟弄得家破,還要面臨着丈夫躺在不同女人的身上……
她一直都知道凌霽寒這個重生之人是個不好惹的,只是她沒想到凌霽寒會這麼的狠辣,連他的親外公都不放過。
凌霽寒的母妃,不是嶽太尉的大女兒嗎?嶽太尉可是他的親外公啊,他這都能下得去手?皇權於他,難道就真的那麼重要?
“其實,我曾聽父親說過,嶽太尉在那次事件中,並沒有死。也正是因爲嶽太尉的通知,才讓父親不至於被凌家那對兄弟打得措手不及,有時間準備,讓我們逃了出來。”丁荷的丈夫輕聲說道。
“那在之後,你們有見過嶽玲?或者可有聽說過她的消息?”白朮問。
丁荷搖了搖頭:“只是聽說她離開了皇宮,後來我在逃亡的時候,曾在堯光山森林聽到幾個望天門的弟子談起過她。”說到這,丁荷看了看白朮的神色,斟酌半晌,嘆了一氣,才道:“她似乎,落入了魔骨窟之人的手裡。”
“魔骨窟?這是什麼地方?”白朮皺眉,問。
“這是一個魔教組織,專門搶奪女子修煉一些陰邪功法。也是近些年來在東青大陸南區域那邊突然冒出來的,沒有人知道這個魔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們只活動於彩雲國、星月國、楚國、江國等這些南區域的小國中。”丁荷的丈夫解釋道。
“難道這些國家的皇室就沒人管?”白朮問。
“嗤,管?怕是那些皇室也沒幾個是乾淨的。像你們這種在中州大陸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在其他大陸上那些偏遠地區的修煉者,到底是怎麼樣的生活。修煉資源的落後和貧乏,皇權的高壓等等,都讓我們根本無瑕靜心好好修煉。哪怕生存於一個門派,沒有背景,哪怕實力太強,也得不到認可。”丁荷有些譏諷的嗤笑道。
白朮聽到這,並沒有說什麼,因爲丁荷說的,她心中十分清楚。
既然問到自己想知道的,白朮覺得也沒必要待下去了,臨走前,她想了想,轉身道:“謝謝你的告知,走之前,建議你還是趁夜離開這昊古城比較好。這中州不比東青大陸,這裡地大物博,土地廣泛,總是有容身之處的。我這裡有些金幣,雖不多,但是若是供你去中州遠些的城市,卻還是夠的。”
“謝謝提醒,雖然與你素不相識,但是我對於你這個人還是挺欣賞的,夠大氣。”丁荷笑道,並沒有拒絕白朮的金幣。
她不是個矯情的人,知道自己眼下最需要什麼,矯情只是跟自己過不去。
白朮微微一笑,卻沒再說什麼,抱着兒子,帶着狼冽和小四小五一起離開。當然,沒忘了把那個天翅靈猴給擰走。
至於丁荷一家人會如何,她覺得自己管不了那麼多了,各人和各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