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田興聽到了夏雨的吼叫,當即就嚇的掛了電話,這件事張銳一直堅持,田興也沒辦法,不過他可不想讓夏雨逮着自己,肯定得連同自己一塊臭罵,張銳啊,張銳,你說你是逞啥能呢?哎!
”多大點事啊,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能力,如果真有事,剛纔那麼一屋子人我能輕輕鬆鬆就打敗嗎?”
張銳滿不在乎的撇撇嘴,竟還點上了顆煙,他可不想突然跟進了監獄一樣,這麼點傷當成重點保護對象了,他的概念中,只要沒殘,那就該吃吃,該喝喝,越忌諱傷口越癒合的慢。
“我不管,你可別給我動那心思,還去索馬里?你可真夠可以的。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沒聽新聞嗎?幾個國家的海軍都去那裡維和,根本就控不下來,那裡不知有多少海盜,從那走的船,寧願多花一半的路費繞道,少賺一半利潤也要避開那裡,他們但凡能對付的了那幫人,需要費盡周折嗎?”
夏雨不是個膩歪的人,張銳樂意乾的事,只要在範圍之內,不是特別讓人接受不了的,她都不會阻攔,當女人就該有個女人的樣,管好分內的事,家裡的事,男人在外面怎麼着,要儘量少攙和。
但這件事,夏雨不會讓步,那可不是去郊遊,隨時可以丟掉性命的,那裡全世界的海軍都制不住,張銳就能辦的了?何況還一身的傷,這樣過去,恐怕人沒等到索馬里,傷口就會感染,畢竟在海上漂流,吃不上有營養的蔬菜,根本不利於傷口的恢復,就算他天生神力,但終究不是神,被打一槍,背上不還是會鑽個孔?何必那麼逞強呢?就算跟人賭氣,也別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啊。
如果是爲了賺錢,夏雨就更不會同意了,張銳現在已經搞的很好了,單單鴻雲大廈的三層寫字樓,三千多平,就足夠二千萬的身家。
根本沒必要再幹拼命的買賣了,就算是拼命,好歹也得在陸地上玩吧?你丫跑到茫茫無際的大海里,萬一被海盜丟到公海,連個屍體都沒有,被鯊魚吃幹抹淨,這輩子到底圖個啥?
“一個人一個方式,我有我的辦法,這次想在港口站住腳,想真正躋身渤海二流甚至一流社會就得拼一把,我已經應了承諾,保證二十天回來,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唾沫一個釘,不管怎樣,我都要完成。”
張銳平淡的說着,完全沒有把夏雨的勸說放在心上,他的倔脾氣,驢脾氣上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在他看來,男人想成就一番事業,不枉此生,就該有此視死如歸的氣量,有啥事一慫就完蛋,這輩子都會慣性的慫,一輩子沒出息。
“行了,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脾氣?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沒有你做不了的事?爲什麼非要這麼要強呢?我們平淡點不好嗎?日子已經不錯了,還要折騰,非要把自己命都添進去纔好嗎?你就算有飛機,有上市企業,身價數億,一天不還是吃三頓飯嗎?每天睡的牀不還是那一個身位的地方嗎?如果我們實在是被生活逼的沒辦法,你必須殊死一搏,那支持你,我甚至可以跟你一起去,就算死,也要在一起,但現在,這麼做有意義嗎?何況港口是個安生的地方嗎?全渤海數那裡最亂,每天都是刀光劍影,團伙對拼,從沒有人可以在那裡一直統治,但凡是想單獨控制港口的,多少年來都被人前後刺殺了,那就是一個屠宰場,有錢賺,也沒命花,從裡面發起來的人,有幾個善終的?錢都是怎麼來的,怎麼回去,但凡不是靠努力,腳踏實地賺來的錢,根本就得不到主人的珍惜,早晚會給敗光。你是個很正派的人,幹嘛要攙和那條路呢?你難道不清楚裡面的黑暗嗎?”
夏雨從小也跟着老爹耳堵目染,很多社會上的事她也略知一二,渤海港口這種拿人命當豬命的地方,但凡正常點的人誰去啊?
“行了,那麼多話,娘們家家的在家等着就行了,管那麼多幹嘛?爺們的事,你知道多少啊就指指點點。”
張銳有些鬧心,剛趕走夏長海那幫傢伙,夏雨又來嘚啵嘚啵嘚,真他孃的讓人煩。
“我不管你,誰管你。你真是瘋了。怪不得我爸說你是個混混,我看你就是個混混,不懂的愛惜自己的混混。”
夏雨的脾氣也上來了,指着張銳的鼻子嚷道,“我把話放在這,你要敢走,我就跟你拼命。”
“滾蛋,用的着你跟我拼,你算什麼!”
張銳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一腳躍下病牀,擡腿就要往病房外走,草,老子還不住了呢,明天就啓程,什麼玩意草,老子出個門,還用的着你管?你是我媽嗎?就是我媽也沒這麼管啊!
見張銳要走,夏雨忙跑到門口堵着了房門,抱着膀子嚷道,“你幹嘛,回牀上去。”
“出去透氣,閃開。”
張銳下來一走動,腰部一吃勁,還真有些痛,但他強忍着還是要往外面挪,這屋裡讓人壓抑,他得轉轉去。
“你今天怎麼回事啊,這麼反常,你纔剛做了手術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想下牀?你想下半輩子撈個殘廢嗎?”
夏雨言辭堅決,生氣歸生氣,她該護着張銳的地方是絕不含糊的。
“就想殘廢了,怎麼着?我命都不要了,殘廢怕啥?”
哪想,張銳卻沒了耐心,伸手一搏,就把夏雨推到一側了,拖着有些吃痛的身子一步步朝外面挪步。
“喂!”
夏雨沒想到張銳會推她,雖然氣力不大,沒有傷人的意思,但這是第一次,張銳跟她鬥嘴之後動手,冷峻的眼神背後是讓人寒心的決絕,他就這樣離開了,走到走廊門口,按下了電梯。
夏雨高聲呼喊,響徹整個走廊,幾個護士朝這邊探來,想管管張銳,但他剛把醫院裡的十幾個人高馬大的護衛連同院長都收拾了,她們哪還敢多管閒事,只是暗自佩服張銳的身體素質,跟鐵板一樣,腰折了用電焊焊上,依然可以馬上活動。
張銳卻連頭都沒回,就這樣下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