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恆憨憨的衝大家笑笑,一個勁的點頭示意,兩顆小虎牙露出,陽光打在臉上,黑黝黝的膚色探着耀眼的亮,很是可人。
“兄弟,不錯。一看就是皮實孩子,有技術到哪都有飯吃。”
張銳上前拍打着大恆堅實的膀子,心道,“這麼好的小夥子,要是能說話就好了。”
大恆對張銳的勉勵很高興,笑的更開心了,忙湊到駕駛席旁,要啓動貨船,現在就想給大家展示自己的技術。
“行了,大家跟我來,這邊都擺好馬紮,桌子了,讓他們備了波爾山羊,都是殺好洗淨的,咱弄來直接烤了就吃。”
付輝見大家都上了船,忙招呼着來船身中段的位置,過去這裡都是空場放貨的,今天空船出海,放了幾個燒烤攤上常用的小方桌,兩個燒烤爐,各種肉串,蔬菜,佐料都準備好了,啤酒更是擡了十幾箱,今天保證讓大家喝個痛快。
“哎呦呦,這他媽痛快啊,還沒這麼享受過呢。”
濤子和葉兵看到一排排的美味,甚是激動,早已摩拳擦掌的開始尋找羊寶羊腰子了,這傢伙要是找到了得先自己烤上啃了,吃啥補上,等回了城裡,直接找個娘們激情一天,試試威力。
“咱這算啥享受啊,也就是圖個樂。人家港口上的幾個老大,都自己買的遊艇,裡面裝的特別豪華,請領導什麼的上去兜一圈,在弄幾個妞,有的還弄洋妞,在遊艇上直接玩船震,車~震都過時了,那樣纔是刺激。吃的也是牛排啊,洋酒,兄弟沒啥本事,只能給大家這點待遇,還請銳哥及衆兄弟別介意。”
付輝說着招呼大家坐下來,和吳自強開始往燒烤爐裡丟小煤炭,準備起竈。
“客氣什麼,那種啥好的,咱以後也整起來。現在這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覺更爽。”
張銳倒不是很喜歡奢華遊艇那種東西,或許是自己的消費實力還沒到那個地步,對那些超級富豪的玩具沒概念,但對他來講,這個時候跟自己兄弟坐在自家的船上,喝着舒服的啤酒,暢遊渤海,已經是人生一大快事了。
大恆很快就啓動了船,他一個人操作設備非常麻利,頂三個人的速度,轟隆隆一連串的發動聲中黑煙滾滾飄入雲霄,貨船開始朝海面駛去。
港口的斜對岸是一處荒蕪的鹽鹼地,與港口程壺口狀,多少年來堆積而成的這種天然姿態其實是抵禦海風甚至是颱風最大的屏障,大家都有點小興奮,紛紛在馬紮腿上各自撬開啤酒蓋,歡呼舉瓶,“幹啊,痛快的!”
“爲鴻雲社揚帆,大家都吹一瓶,誰都別使假!”
張銳站起身,舉瓶高喝,話落便仰脖吹起了750毫升的克利策。
衆人紛紛起身響應,“幹啦!”
說實話,大冬天的大家站在海風中吹着啤酒,有點犯二,特別是出了壺口處,真正的融入海中,四面八方的海風咆哮而至時,更是凍的只穿了單薄外褂的亮子渾身哆嗦。
“我草啊,今天這麼暖和,海里這麼冷。”
亮子硬撐着幹完酒,忙將衣袖擼下,遮起手面,來回在船板上走動着。
“沒事,我去拿軍大衣,放着四五件呢,實在不行,船艙裡還有被子。”
付輝說着把亮子拉到了烤爐邊,“你當燒烤師,守着爐子就沒事了。”
高興和吳自強一直在幹活,用鉗子串切好的茄子,土豆片,蘑菇,饅頭乾等吃的,濤子則一屁股蹲在桌子最中間的位置,舔着個大肚子,烤好了啥他先搶過來過把癮。
張銳彾着酒瓶,叼着根烤好的王中王火腿腸來到了船頭,看着波瀾中透着熒光的海面,再後頭看看已經漸行漸遠,慢慢變小的港口,那悠揚的大貨船鳴笛聲依然在空中迴盪,那渺小卻繁多的港口工作者,無不印在了張銳的眼眸中,他眺望着那裡,渴望有一天,自己可以雄踞這片土地,成爲真正的渤海霸主。
男人,總該要有一份雄心的,不爲享樂,不爲貪圖,只爲衝刺那個高點過程中的激情,享受的是將一個個敵人斬落,將一個個困難甩開的路途,真有一天,活累了,玩累了,張銳也會帶着一家老小,帶着最鐵磁的兄弟們去一處無人打攪的世外桃源,自己開闢荒土,建立最美最愜意的家園,只是現在,他需要去拼,爲家人拼,爲兄弟拼,爲自己的未來拼。
這次來港口,無形中刺激了張銳埋在骨子裡的熱血,他在戰場上舍我其誰,誓死都要拿下對手的霸氣再次破殼而出,混跡家鄉,總該做點什麼纔不枉此生,這輩子不偷不搶,不坑不害,以此基礎上賺更多的錢,打造屬於自己的帝國,纔是真正的歸途,在渤海世人中留下屬於自己的流芳,方爲真男兒。
付輝給大家分發好軍大衣後,剛要湊到張銳這邊喝點,手機卻突然響了。
“喂!輝哥!輝哥!”
電話裡的阿明喊的很急,嗓子都有點破音了。
“怎麼了?怎麼了?”
付輝一聽就急了,抱着電話連連追問起來,聲音很大,剛剛還嘈雜的現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放下酒瓶聽付輝的電話,想必是有什麼突發情況了。
“我們在返航路上遭到了劫~持,一幫北海的人,要吞我們的貨!”
阿明是付輝另一搜貨船的船長,昨天他就摔船出海了,一行八個人,去東瀛的近海走一批貨,貨裡藏着真傢伙,是渤海的崛起新銳顧老六要的,催的很急,給加了三成的價錢。
這趟線都已經跑的爛熟了,所以付輝也沒太在意,這次雖然利潤比平時跑貨要高不少,但也是正常情況,沒太當回事,卻不想,果真出了事。
“草!報出你的位置,我們馬上過去。”
付輝當時就急了,直接跑向船尾去找大恆,馬上讓他調轉方向,直奔去東瀛的航線。
“北緯38.42.經緯98.78,快來,北海兩個船,把我們圍了!快來!快來!”
阿明說着說着就掛了,臨掛前,付輝彷彿聽到了電話中的槍響!
張銳和一衆兄弟都跑向了船尾,“怎麼回事?”
付輝把經緯度傳輸給了大恆,焦急的看了看腕上的航向專用表,“孃的,離的還挺遠,起碼得一個半小時才能到。”
“銳哥,我那搜貨船被北海的人劫了,剛纔我在電話裡聽到了槍響,接着阿明就掛了電話!草!”
付輝走貨走了這麼多年,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公海里,但凡是有劫船的都是有預謀,有選地的,而且他們知道貨船上的貨不正常,不敢報海警,只能坐以待斃,或者困獸之鬥,最終的結局,定是投降,誰也不至於爲走趟貨把命給搭上,要知道在公海里丟下船幾個人喂鯊魚可不是什麼蹊蹺事,沒人敢觸這個眉頭。
“一個半小時?確定是北海的?”
張銳臉色凝重,單手拍在船艙沿上,五指擰的泛白,“不能再快了嗎?”
“沒法快啊,咱這船最快就是一百二,那裡有三百多海里,這又不是賽艇。估計等咱去了,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人家估計都回北海了。”
付輝急的直咧嘴,要知道那批貨可是價值上千萬,自己要是丟了可得自己補上,這他媽用啥補啊?顧老六那邊定是不會輕饒了自己。
“他敢!北海的黑山都讓我制了,還弄不了它個嘍囉?”
張銳一把推開了大恆,看了眼經緯度位置,將馬達提到了最大,猛烈的轟鳴聲穿破空蕩的大海全力進發,但即使這樣,貨船終究是有極限的,它並沒有插上翅膀,加到底也就是那麼快,誰開都一樣。!!!
渤海公海區域北緯38.42.經緯98.78。
阿明的貨船飄蕩在海中,已經關了發動機,七八個人雙手抱頭蹲在船甲板上,船兩側漂着兩艘比貨船小一點的漁船,上面掛着北海港口特有的藍色旗幟,隨着海風迎風飄蕩,特別眨眼,而兩個船上一共衝下了近二十個人,手持長刀,短槍,一個個凶神惡煞,穿着質地粗糙的皮大衣,厚厚的棉靴,基本都留着卷胡,蓬鬆的頭髮亂糟糟的露着數不盡的頭皮屑,黑黝的皮膚被陽光直曬,爲首的是個小個子,戴着一頂棉帽,用七十公分長的刀面拍打着阿明的臉頰,流露出讓人煩惡的笑聲,“咋地,不跑了?破**船還挺溜,害老子追了你十幾裡。”
說罷,一腳就踹在了蹲地上阿明的臉上,他整個人直接被仰翻出去,腦袋磕在甲板上,咣噹一聲,腦袋就破了,鮮血直流,鼻骨也被踹斷了,鼻血止不住,弄的滿臉都是,看起來嚇人極了。
爲首的吩咐手下幾個弟兄去查看了貨,果真跟情報說的一樣,性~生活用品的集裝箱中夾帶着不少走~私貨,槍類多達五六種,都是東瀛流出來的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