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東哥聽完青年的話,輕輕的吐了口氣,隨後拿起了手機:“我找人送你!”
“不用,我自己能走。”青年聽完東哥的話,神情一滯。
“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把錢給你,而且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肯定不會出爾反爾,把錢搶回來的。”東哥對青年笑了笑,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手機。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青年聽完東哥的話,一臉警惕的後退了幾步,跟我們拉開了距離:“按照咱們的約定,我已經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了,”
東哥對青年露出了一個友善的笑容:“你想多了,我想送你離開,完全是出於好心,否則以你的身份,想離開安壤,也挺不容易的,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青年聽完東哥的話,很謹慎的點了點頭:“我可以走了嗎?”
東哥放下電話後,什麼都沒說,對青年微微一笑:“不送!”
‘踏踏!’
青年聽完東哥的話,逃跑似的加快步伐,向外面走去。
‘刷!’
就在青年邁步的一瞬間,東哥看着楊濤我們幾個,忽然給了一個眼神,看見東哥的眼神,我本能愣了一下,因爲東哥眼神中的信息,明顯是讓我們抓人的意思。
雖然我沒太理解東哥爲什麼要把這個青年留下,但我還是快速起身,奔着青年的背影跑了過去,我這邊剛邁了兩步,那個青年一轉身,看見我們追了過去,撒腿就往門外跑去。
‘踏踏踏!’
最先跑到青年身後的我,高高躍起,對着青年的背後就是一腳。
‘嘭!’
青年身體失衡,一下子向前踉蹌了好幾步,但是連還手的想法都沒有,接着助跑的力量,毫不猶豫的向外面竄了出去。
‘刷!’
就在青年走到門口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從門外閃出,正好擋住的青年的退路,隨後右臂高擡,對着青年的面門,一個肘擊砸了上去。
‘咕咚!’
青年捱了這一下之後,直接仰面倒地。
‘嘭!’
青年倒地後,門外的人對着他的太陽穴,再次一腳。
“任哥?!”看見忽然出現在門外的任哥,我跟着一愣。
“幫忙!”任哥對我點了下頭之後,‘嘩啦’一下從身上掏出了手銬,蹲了下去,我身後的楊濤他們看見任哥出現在這裡,也都有些意外,而東哥和二哥則始終坐在火堆旁,輕聲聊着天,壓根就沒向這邊看過。
“我艹你媽,你們這羣小人!!”這個青年此時還沒搞清狀況,不過也開始在地上掙扎着要爬起來:“我他媽跟你們拼了!”
‘咚!’
任哥看見青年掙扎的樣子,單手按住他的頭,對着水泥地面一下子就撞了上去,然後用膝蓋往青年背上一頂,把手銬對他的手腕砸了上去,我也伸出手,按住了青年的胳膊。
‘咔嚓!’
任哥用手銬把青年銬住之後,掏出一個東西在青年眼前一晃,那個青年一下就老實了,宛若雕塑一般的僵在了原地,我順着青年的視線看了一眼,任哥警官證上的警徽,正反射着篝火的光芒。
“朱文鬥,三年前,奸.殺了同村的初中女生,在逃跑過程中,又因爲身上沒錢,所以搶劫殺害了一個剛剛在銀行取完退休工資的七旬老人,沒錯吧。”任哥用警官證在青年的臉上拍了兩下,面無表情地問道。
“……!”青年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任哥的話,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眼神變的十分呆滯,過了好幾秒之後,才擡起眼睛看向了外面漆黑的街道。
“別看了,你那個中年小夥伴,剛出門就被我抓了。”任哥話音落,直接把這個青年從地上給拎了起來,隨後按着肩膀那裡說了一句“過來吧”,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任哥的領口,還彆着一個小型的對講機。
‘嗡!’
任哥說完話,我們這個院子門口那邊,一下就被車燈照亮了,然後一臺私家車,速度很快的開過來,停在了邊上,隨後車上下來兩個便衣,直接抓住了青年的兩個胳膊。
“哎,我過來一趟,你不跟我說句話啊?”任哥看着東哥那邊,笑着問了一句。
東哥聽見任哥的聲音,無奈的站起身,向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艹你媽!我他媽艹你血媽!”被兩個便衣抓住的青年,看見東哥走過來之後,就像瘋了一樣開始破口大罵:“你他媽別讓我抓住機會,否則我殺你全家!”
‘嘭!嘭!’
那兩個抓着青年的便衣,看見他不老實,直接把他按着車上,一點不慣着的一頓胖揍。
“別吹牛逼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還想殺誰啊?”任哥指着那個青年:“老實點,別逼着我收拾你昂!”
“在山上的時候,我給過你們離開的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走,非要跟我回來拿這二十萬的。”東哥看着青年:“你死在了貪婪上。”
“我艹你媽!”青年脖子上青筋暴起。
“之前答應給你的二十萬,我不會食言,等你進去以後,那筆錢會作爲監幣,存在你和同夥的賬戶上。”東哥看着那個青年,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青年咬牙看着我們,目光像是要殺人一般。
東哥跟青年對完話,看着任哥:“找地方,喝點啊?”
“喝啥呀,今天晚上,我得連夜審這兩件案子,估計又得通宵了。”任哥咧嘴一笑,微微一揮手,那兩個便衣直接按着青年,向車裡塞了進去。
“我他媽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這種小人,會遭天譴的!你會有報應的!”青年看向東哥的眼神裡,全都是怨恨的神色。
面對青年的叫罵,東哥壓根沒有理會,繼續跟任哥聊着天。
大約一分鐘後,任哥跟我們打了個招呼,也坐進車裡離開了。
……
等任哥走了之後,我扭頭看着東哥:“咱們抓住這兩個人的時候,你就沒想過放他們走吧?”
東哥笑了笑,對我的話不置可否:“最近這段時間,行濤沒少幫咱們解決事情,遇見這種機會,咱們適當給他一些回報,也是應該的,刑警隊內部,自從袁琦暫代副隊之後,就一直在積蓄力量,想要跟行濤暗中較量,現在這種形勢下,這兩個重刑犯在行濤手裡落網,能起到很大的輔助作用。”
“那兩個亡命徒落網之後,會不會把山裡的事抖出來?”我看着東哥,有些擔憂的問道。
“他們會不會把事情抖出來,跟咱們關係不大,而且我把他們倆送進去,也有自己的目的,這兩個人雖然只是山裡的外圍,但多少也會了解一些情況,相信他們倆進去了,會有人比咱們更坐不住,如果有人打聽他們的案子,行濤會跟咱們通氣的。”
聽完東哥的話,我微微點了下頭,也沒什麼感觸,畢竟我跟那兩個亡命徒也不認識,自然不會關心他們的死活,話鋒一轉:“晚上抓人之前,你說想用剛纔那個人的消息,驗證一下你的猜測,怎麼樣,有結論嗎?”
“差不多吧。”東哥撓了撓鼻子:“不出意外的話,對面這夥人,接下來還會有動作。”
“你知道對方是誰了?”
東哥笑了笑:“有幾個方向,但暫時還不確定,等等吧,這兩個人進去,最近幾天也許會有人聯繫我,如果他們找我,這件事就好辦了。”
“如果沒人找你呢?”
東哥聽完我的話,沉默了一下,然後看了一下手錶:“行了,不提了,折騰了半宿,我有點餓了,走吧,大家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看見東哥不打算繼續提這件事,我也就明智的沒有繼續追問,隨後大家開着兩臺車,一起回到市區,找了一個燒烤店,吃了頓夜宵。
這一頓飯吃完之後,東哥就一個人開車離開了,然後二哥我們也都再次回到了公安局家屬樓,我們到家的時候,周桐的褲襠已經成功消腫,也跟安童一起回來了。
……
眨眼間,我們在家裡又呆了四五天,一夥人成天也沒有正事,我每天除了陪林璇聊微信,就是在跟大家一起打牌、喝酒,其實這段時間裡,我擔心的倒不是翟應林那邊,而是三葫蘆,我跟三葫蘆最後一次見面,還是上次周桐住院,我們倆在醫院外面碰的頭,當時他說要回到那羣毒販子那裡,想法幫我把刺殺老冷的亡命徒帶出來,但是過了這麼久,三葫蘆卻一直都沒聯繫過我,所以這時候,我是真的有些擔心了,雖然翟應林那邊的事情比較棘手,但那件事畢竟是東哥主導的,所以操心的事都是他在辦,而三葫蘆這邊不一樣,這次三葫蘆回去,明顯是爲了我去虎口拔牙了,可是我又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他那邊越是沒有消息,我的心裡就越沒底,他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估計我得內疚死。
這天傍晚,我躺在牀上,正犯愁三葫蘆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咣噹’一聲就給推開了,把我嚇得一激靈。
我從牀上坐起來之後,看着進門的史一剛,頓時皺眉:“你有病啊,進屋怎麼不敲門呢!”
“哎呀,你這屋也沒有姑娘,還怕人看啊!”史一剛呲牙一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房間裡:“哥,嫖.娼去不?”
“滾犢子。”我一看史一剛是來撩閒的,頓時擺手開始打發他。
“我說真的呢,你去不去?”史一剛站在原地沒動:“現在家裡就剩下趙淮陽和安童咱們四個了,你要是不去,我們三個可走了!”
“就剩你們了,二哥呢?”
“剛纔東哥來電話,說二瞎子醒了,好像打算把他送到一個什麼地方去,具體的我也沒聽清楚,好像是爲了防止上次那種意外發生,所以東哥讓二哥跟國豪、阿虎他們一起去送二瞎子,但是今天二哥拉稀了,肚子不舒服,所以就把周桐和楊濤都給帶走,幫忙開車去了。”史一剛說完,看着我:“現在家裡就剩下咱們四個人了,我們三個商量了一下,打算出去吃點東西,然後找個洗浴,做個按摩什麼的,你要是不去,就只能自己在家煮方便麪了。”
“誰消費啊?”
“這話問的,咱們跟安大少出門,你要是搶着結賬,他不得跟你急眼啊!”史一剛十分機智的的笑了笑。
“行,那就走吧。”聽說家裡就剩我自己一個人了,我隨手拿起了衣服,跟史一剛一起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