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些亡命徒逐漸向我圍攏了過來,我猛地抽回了手裡的軍.刺,向前胡亂的比劃了幾下,隨即的一點都沒猶豫,拽着趙淮陽,撒腿就跑,因爲以我們倆的戰鬥力,想要擺平這些人裡面的其中一個都費勁,更別提他們有十來個人了。
‘踏踏!’
我這邊剛邁了兩步,還沒等跑到下樓的樓梯那裡,一個健碩的中年很快追了上來,揚起了碩大的拳頭,對着趙淮陽後脖頸子就是一下。
‘嘭!’
趙淮陽捱了這一擊,身體一軟,應聲向前栽倒,從我手中滑了下去。
“淮陽!”看見趙淮陽倒下,我本能伸手,想要拽他一把,但是還沒等我動身,那個男人就再次擡腿,一腳向我橫掃了過來,看見男人的動作,我向後退了一步,手裡的軍.刺猛然向他腿上紮了過去,中年見狀,也收住動作退了兩步。
‘呼啦啦!’
趁着中年糾纏我和趙淮陽的功夫,他的同夥也全都一擁而上,全都奔着我圍了上來,顯然是想把我和趙淮陽處理了,然後抓緊跑路,我站在原地,看着身邊面目猙獰的一衆凶神惡煞,頓時感覺頭皮發麻,從這些人的舉動來看,他們手裡的槍應該也沒子彈了,否則按照找他們行事作風,根本沒必要跟我糾纏,早都一槍把我崩了。
“小兔崽子,真他媽活膩味了,敢來這找事!”一個歲數略小的青年率先喝罵一聲,隨後手裡拎着一把笨重的大砍刀,對着我就劈了過來,砍刀貫着風聲劈過來以後,我本能的就是一哆嗦,連躲都沒來得及,直接蹲在了地上。
‘當!’
青年手裡的鋼刀砸在牆上之後,頓時把塗料層給砍豁了,露出了裡面的水泥,簌簌抖落的塵土洋洋灑灑的,落了我一頭,感覺到這差點要了我命的一刀之後,我也顧不得害怕了,往前竄了一步,左手抓住這個人的衣領子,右手緊緊地攥着手裡的軍.刺,對着這個人的小腹,拼盡全力的刺了上去。
‘噗嗤!’
一刀扎出去之後,我先是感覺刀鋒受阻,應該是攮在了褲腰帶上,接着手上一用力,刀身至少扎進去了四釐米,青年挨刀之後,對着我頭上猛地砸了一拳,隨後擡起腿,對着我小腹就是一腳,我們兩個人拉開距離之後,我手裡的軍.刺也跟着拽了出來,窗口透進來的月光下,青年單手捂着小肚子,但手指縫間仍舊不斷地往外溢着鮮血,在寒夜下熱氣騰騰。
看見青年的動作,已經完全打紅眼的我想都沒想,攥着軍.刺再次上前,對着青年的胸口,打算補上一刀。
“操!”我身旁的一個人看見我這個舉動,下意識的罵了一句,隨後一個箭步竄上來,都沒來得及動手,而是直接用身體向我撞了上來,我被這個人撞開的一瞬間,也陰差陽錯的躲開了另外一個人划過來的刀,我伸手抓住那隻拿刀的手,順勢一刀紮下去,那個人一聲悶哼,手裡的刀也跟着脫手,我擡手,對着這個人的脖子就是一刀,他側身一躲。
‘噗嗤!’
我一刀將那個人的臉豁開以後,狹長的軍.刺直接在他臉上捅了個對穿,隨着我拔刀時的一股血線,那個人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捂着臉躺在了地上,一場架打成這樣,我也顧不得什麼後果了,手裡的軍.刺刀刀都是奔着人要害去的,一時間,對方這些人雖然人多勢衆,但還真沒辦法近我的身。
‘踏踏踏!’
我們這邊正在混戰的時候,樓上方向,大奎等人的腳步聲已經接踵而至,聽見樓上的腳步聲,對夥的人明顯慌亂,我也心頭一喜。
‘嘭!’
就在我短暫分神的一瞬間,後頸部位忽然遭受到了一下重擊,視線一下就模糊了,還沒等緩和過來,就感覺手裡一緊,隨後軍刺被人一把奪走。
手裡沒了武器後,我雖然暈暈乎乎的,但還是本能後退,卻被人一把抓住了胳膊,我恍惚間看見一個人拉着我的胳膊,架在肩膀上以後,使勁往上一掀,隨後我的視線天旋地轉的。
‘嘭!’
隨着一聲悶響,我被人一個過肩摔扔在了地上,隨後身上開始劇烈的疼痛,感覺像是被人打斷了腰一般,嗓子眼也開始泛起一股腥味,不知道是被摔吐血了,還是鼻子流的血。
“艹你媽的,全留下,一個都別放走!”我這邊倒地之後,不到三秒鐘,大奎的喊話在樓梯間內泛起了一陣很大的回聲,然後這個狹窄的走廊內,瞬間就被人填滿了。
“既然走不了,就他媽換命了!”那些亡命徒一看自己被人圍上了,集體轉身,殺氣騰騰的迎了回去。
“一羣狗籃子,命都被標上價碼了,跟你裝JB什麼寧死不屈!”大奎話音落,一步從臺階上躍了下來,人尚在半空中,手裡的鋼刀已經掄了出去,面對大奎的壯漢擡手一擋,隨着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被砸的生生退了好幾步。
‘噗嗤!’
‘噗嗤!’
‘……!’
隨着大奎打響了戰鬥的信號,接下來的時間裡,整個走廊裡到處都是喝罵聲,空氣中的血腥味道特別濃重。
“小飛!”
“飛哥!淮陽!”
混亂中,楊濤和周桐也摸不準我的位置,只能扯着嗓子開嚎,我躺在地上,想要回應一聲,但身上實在是太疼了,剛一張嘴,就被嘴裡的血液嗆得咳嗽連連,根本沒辦法開口。
從大奎他們下樓,用了不到二分鐘的功夫,那夥亡命徒就只剩下了五個人,而大奎那邊更慘,從樓上衝到這裡,至少已經倒下去了十五六個,只剩下大奎、楊濤、周桐還有寥寥兩三個人站着,不得不說,這夥亡命徒的素質,真的是太兇猛了,我們想放倒他們一個人,往往都是三比一,甚至四比一的代價,我躺在地上,感覺身下就像發水了一樣,流淌着一層粘稠的血液。
“對夥沒人了,咱們也不他媽撤了,一輪衝鋒,全JB給他們留下!”那幾個剩下的亡命徒,看見雙方的人數已經拉到了一個平均線上,也不跑了,竟然還有組織的的打算借勢反擊,單從這一份冷靜和沉穩上來說,我們幹不過他們,就是有原因的。
“艹你媽的,我見過作死的,還真沒見過你們這麼作死的!”楊濤聽完對方的喊話,一伸手,直接把手槍掏了出來,對準了人羣:“來,剛纔是誰喊的話,你再他媽喊一句,我盲射一槍,如果不能崩死你,我他媽跪下讓你把頭拎走!”
‘嘩啦!’
楊濤話音落,大奎他們也都收住了手,開始泛起子彈上膛的聲音,之前的時候,雙方混戰在一起,沒人開槍是怕誤傷,而此刻大家分開了彼此,面對打光子彈的一夥亡命徒,高低立顯。
‘刷!’
聽見大奎他們那邊的聲音,本打算集合隊伍反衝一波的幾個亡命徒霎時呆愣,一動不動的站在了原地。
“怎麼着,不叫囂了?”大奎站在對面,蔑視的笑了笑,一擺手:“把東西扔了,蹲牆角碼成一排,你們還有機會站着離開。”
“……!”走廊內鴉雀無聲,那些亡命徒也都懵了,估計這時候他們也手足無措的,按照他們的作風,肯定是不會繳械投降的,可是硬衝上去,迎接他們的肯定是一排子彈,這時候只要不是傻逼,肯定沒必要上前玩命。
我躺在地上,正看着兩夥人僵持的時候,一個亡命徒忽然動了,一側身,走到我旁邊之後,拽着我的衣領子把我拎起來,變戲法似的掏出了一把槍,直接頂在了我的額頭上:“艹你媽,左右都是死,帶上一個算一個!”
看見我被人從地上提起來,大奎他們同樣一愣。
“對,死就死了!”其餘幾人見狀,也紛紛低頭,從腳下拽起了我們這邊的傷員,擋在了自己身前,我看了一眼,趙淮陽也被拎起來了。
“我艹你們血姥姥!把人給我放了!”楊濤看見我被人拎起來,一下子就急眼了,端着槍連邁了好幾步。
拽着我的這個人看見楊濤的舉動,擡手,對着我頭上就是一槍把子:“別動!再動一下,我讓他腦袋開花!”
“操!”楊濤看見那個人的舉動,本能駐足。
“濤……他、他槍裡……沒子彈!”我被這個人砸的腦瓜子嗡嗡響,喘息着開口:“別管我,幹他!”
“艹你媽,你把人放開!”楊濤持槍指着我身邊的人,氣的全身顫抖,但顧及到我的安危,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呵呵,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我放不放人,你做不了主!”抓住我那個人發現楊濤沒敢輕舉妄動,更加有恃無恐,大聲厲喝道:“我輸三個數,所有人退回樓上,晚一秒,大家全他媽扔這!”
大奎聽完這個人的話,舔了下嘴脣:“哥們,你應該知道,今天我們過來,不是奔着你來的,你把人放了,我保證讓你走,怎麼樣?”
“滾你媽B的!”挾持我的人根本沒給大奎對話的機會:“現在主動權在我手裡,我想怎麼離開,能由你說了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