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聰被我抓住衣襟之後,一伸手,粗暴的推開了我的胳膊,臉色不悅的看着我:“韓飛,你他媽吃錯藥了,好端端的,奔我使什麼勁?!”
“冷欣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對他動刀幹什麼!”我看着被小聰兩刀放倒的冷欣,言辭憤怒的質問了一句。
“我不管他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係,但是我知道他是冷磊的哥哥,這就足夠了。”小聰同樣情緒激動的看着我:“今天晚上來之前,奎哥囑咐過我,辦事一定不能心慈手軟,如果我不把他的腿廢了,他一旦跑了,你讓我怎麼跟奎哥交代?這種事你能負責嗎?!”
“小飛,算了!”楊濤聽完小聰的回答,拽着我的胳膊,微微搖頭,隨後對小聰笑了笑:“小飛沒別的意思,只是怕傷及太多無辜,把事情鬧大。”
“呵呵,大家第一次在一起共事,有分歧是難免的,我能理解。”小聰見楊濤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也沒再繼續發作,對身邊的幾個人一揮手:“把人整走!”
‘呼啦!’
小聰身邊的那些人聞言,一擁而上,直接將冷欣和那個女人架起來,拖着向門外走去。
小聰他們那些人離開之後,我看了看凌亂不堪的房間,還有地上的一灘血跡,擡腿,對着門口的櫃子‘嘭’的踹了一腳:“操!”
楊濤拍了拍我的胳膊:“冷欣的事,讓你不舒服了?”
“談不上不舒服,我們倆現在雖然算不上朋友,但也沒有冷磊那麼深的仇恨,如果說把他抓走,我心裡可以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是咱們沒必要傷害他。”
“呵呵,今天晚上小聰的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
我轉頭,看着楊濤:“爲什麼?”
“至於爲什麼,你心裡沒數嗎?我問你,憑東哥的實力,今天面對收拾房鬼子這麼大的事,他可能找不到自己的人嗎?”
楊濤話音落,我頓時一愣,這幾天我一直被瑣事纏身,也就忽略了這個問題,是啊,我們這次跟康哥的聯合行動,雖然起因是由於毛躍進要綁康哥的老婆孩子,可話說到最後,我們兩家也是分別對付的自己的敵人,既然都分開了,東哥怎麼可能連辦事的人,都由康哥指派呢,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結果,這些人,是康哥強行塞給我們的。
“小飛,我感覺,今天小聰跟咱們過來,雖然面子上對咱們挺客氣的,但是在他在心裡,根本沒把咱們哥倆當回事,因爲他兜裡是裝着另外一道聖旨的,所以小聰這些人想幹什麼,要幹什麼,咱們都說了不算,說白了,咱們倆只是兩個帶路的,趁着大家沒翻臉之前,他們給臉,咱們就得接着,否則鬧大了,誰都不好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楊濤見我半天沒說話,再次補充了一句。
聽楊濤這麼一說,我再一結合葫蘆哥之前對我說的那些話,微微皺眉:“一會下樓之後,無論發生什麼情況,你都別跟我分開,還有,這個給你!”說着話,我直接掏出後腰的手槍,遞給了楊濤:“你槍法比我準!”
“有這麼嚴重嗎?”楊濤看着我手裡的槍,頓時一愣。
“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今天的事有些反常。”把槍遞給楊濤之後,我伸手搓了下臉:“走吧,下樓!”
我和楊濤下樓之後,小聰的兩個手下已經拽着冷欣和那個女人,把他們都塞到了冷磊的霸道上,然後左右分別又上了兩個人,把冷磊兩口子夾在了中間,小聰坐在正駕駛,指了指空着的副駕駛:“飛哥,你上我這臺車啊?”
“不用了,我跟小濤還是開那臺金盃。”我擺手,拒絕了小聰。
“呵呵,那也行,那我開着這臺車,跟着你走。”小聰見我沒上車,也沒強求,看了看下面的幾個人:“張騰,你上我的車,其餘人全都跟着飛哥走!”
“哎!”張騰聽見小聰叫他上車,一臉榮幸的表情,拉開車門上車了,我則是帶着另外的人,順着小區門口出了院子,開着金盃上路,小聰開着冷磊的霸道,很快跟在了我後面。
離開百合花園之後,我掏出對講機:“東哥!”
“講!”過了兩三秒鐘之後,對講機傳來了東哥的聲音。
“我在冷磊家離開了,他人不在家,但是他親哥在他的房子裡,我把人扣住了。”
“我知道了……這樣,你現在開車,來東環公園這邊找我。”
“好!”
跟東哥簡單交談了兩句之後,我開着車,直接向東哥說的地方開去。
……
百合花園距離東環公園很近,也就是十多分鐘的功夫,我就趕到了地方,擡眼一看,東環公園邊的一條人行道上,停着能有五六臺私家車,爲首的一臺,正是東哥開的那臺漢蘭達,後面的一臺車,則是二哥開走的那臺哈弗,看見他們的車都在,我的心裡總算踏實了。
‘吱嘎!’
我把金盃停在漢蘭達旁邊,下車之後,拉開漢蘭達的車門坐了進去,車裡面,東哥坐在正駕駛,二哥則是坐在後座,看見他們倆都在,我有些意外:“你們的事都辦完了?”
“辦個屁!連他媽人影都沒見到。”二哥聽見我這麼問,有些鬱悶:“我到了象牙海岸之後,裡面除了服務生,連個看場子的都沒有,爲了速戰速決,我是把人分散開砸的場子,我們從一樓砸到頂樓,再從頂樓砸下來,總共用了不到十分鐘,期間連攔着我的人都沒有,等我砸完象牙海岸,還不到兩分鐘,警察就到了,康哥給我派去的人,被抓了十來個,如果不是周桐眼尖,發現了二樓給小姐準備的一條逃跑通道,我現在應該也在警局裡蹲着呢。”
“你是說,房鬼子那邊的人選擇了報警?”聽二哥這麼一說,我頓時皺眉:“這是什麼路子?”
“今天晚上的事,咱們辦砸了。”東哥言語簡練的回答了我的問題,微微搖頭:“我去房鬼子的幾個住處都摸了,根本沒有住人的痕跡,而在這之前,我的眼線明明告訴我,他是親眼看見房鬼子和洛賓、冷磊他們那些人分散離開金皇后的,可是這些人一個都沒摸到影,絕對是出了問題。”
“也就是說,咱們今天晚上全都白忙了,咱們前期的保密工作已經很嚴密了,而且這件事也只有雙方的核心知道,怎麼可能會外泄?”
“也不算白忙,康哥那邊的事情辦的很順利,金皇后已經被砸了,毛躍進受了重傷,拼着命逃跑了,大奎已經帶人去追了,至於毛躍進手下的三個鐵桿,火車、劉暉、於宏磊,兩死一傷,火車雖然陳亂跑了,但也捱了兩槍,然後跟毛躍進一起跑了,至於毛躍進手下那些舊部,出事之後,除了被抓住的,剩下的全連夜逃了,還有當初被你抓住的那個劉德奎,見到康哥的面之後,一句話沒說,跪在地上直接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至於其他的那些人,也被康哥的人打散了。”
“一回合,幹散了?”聽說毛躍進那邊這麼快就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特別意外,沒想到看起來強悍無比的毛躍進,竟然真的被康哥一回合幹趴下了。
“今天晚上,毛躍進那邊雖然慘敗,但是也竄起來了幾個出名的戰士,就比如那個火車,開始康哥他們去的時候,本來都沒打算動槍,但是他們的人剛一到,火車和於宏磊就帶人衝出去了,儼然一副玩命的駕駛,手裡拎着刀,見人就奔要害上招呼,按照當時的狀況,如果再不動槍,康哥那邊的人,整不好就得被打回去,估計之前毛躍進也沒想到康哥敢動槍,所以在開業這個大喜的日子,也沒給手下佩槍,在這一點上吃了大虧,康哥這邊的人掏出槍之後,於宏磊直接用身體頂着槍口往上衝,中了四五槍才倒下,還有那個劉暉,爲了保護毛躍進離開,完全就是爲毛躍進擋子彈死的,以前真沒看出來,這個毛躍進,也是個狠角色,身邊竟然有這麼多不怕死的亡命徒,不過康哥今天晚上雖然打贏了,但是動了槍,還死了人,這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今天晚上,咱們丟人丟大了。”東哥有些煩躁的打斷了二哥的話:“康哥那邊這麼一整,基本上就算是把毛躍進給幹趴下了,而咱們這邊興師動衆的出了這麼多人,竟然連他媽人影都沒摸到,現在咱們這邊的人毫髮無傷,而康哥那邊卻死了兩個人,還出了三個殺人犯,事後他們肯定得找咱們要說法,咱們這把讓房鬼子給玩了,而且玩的很慘。”
“除了房鬼子的事,還有咱們自身的問題。”二哥接過了東哥的話茬:“咱們家裡內部,絕對出問題了,如果沒有人給房鬼子通風報信,他們絕對不會撤的這麼幹淨。”
東哥聽完二哥的話,沉默了一下:“三葫蘆呢,三葫蘆怎麼還沒回來?”
“不知道,他那邊始終沒有傳回來消息。”二哥說着話,掏出對講機,看了看頻道上的名單列表:“他退出無線電頻道了,東哥,這……”
‘嘭!’
東哥聽完二哥的話,伸手,對着方向盤上就是一拳:“這他媽辦的都是什麼事!”
‘嗡!’
東哥話音剛落,葫蘆哥他們臨走時候開的那臺斯柯達,在街道對向飛快駛了過來,然後略微減速,慢慢的也融入到了車隊裡,停在了車隊的尾端,隨後趙淮陽推開車門,走到了我們的車邊上。
‘刷!’
東哥看見趙淮陽過來,降下車窗,向他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頓時一皺眉:“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三葫蘆呢?”
“我們去國際酒店轉了一圈,但是根本沒發現駱洪蒼的蹤跡,於是葫蘆哥就讓我開車先來跟你們匯合了。”趙淮陽說着頓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着東哥:“葫蘆哥跟我說,你還有一些其他的事讓他處理,我問他是什麼事,他說那件事屬於機密,不能告訴我,東哥,他沒跟你聯繫嗎?”
“去他媽的機密!”二哥聽完趙淮陽的話,扯着嗓子就罵了一句,胸口劇烈起伏:“事情就出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