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身邊的孝義看見我舉起槍之後,手裡的沙噴子直接對準了我:“小B崽子,你把槍給我放下!”
“別動!”二哥和明傑看見孝義的動作,手裡的槍同時指向了他。
“去你媽的!”我對孝義手裡的槍視若無睹,咬牙對準了白松:“我說沒說過,你今天得死!!”
白松看見我端起了槍,眼神明顯的出現了一絲慌亂,他知道東哥不敢殺他,但是這種時候的我,已經什麼都豁出去了。
“小飛,把槍放下!”東哥看見我的舉動,邁步就要過來。
“都他媽別動!”我手裡端着槍,脖子青筋暴起的吼了一句,隨後怒視着白松:“跪下!”
白松看着我,喉結蠕動了一下:“韓飛,你他媽想好了,你這一槍開出來,就把整個盛東公司給毀了。”
我根本沒理會白松的威脅:“我他媽讓你跪下!”
“……”白松盯着我看了一會,隨後嘆了口氣,雙腿微屈。
看見白松身體動了,我咬着牙,直接扣動扳機,身邊的東哥發現我的異常,一下子撲了過來。
‘吭!’
一聲槍響,巨大的後坐力震得的我胳膊發麻,東哥抓着槍管子的手也跟着冒起了一陣白煙,傳出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白松身邊的孝義聽見槍聲,本能擡手。
‘砰!’
明傑看見孝義動了,手一哆嗦,手裡的六.四手槍直接走火,在孝義的肚子上濺起一團血霧,而史一剛則是兩步跨上去,對着孝義身上連補數刀。
“艹你媽的!”我看見自己一槍未中,伸手推開東哥,槍管子再次對準了白松。
“操!”
白松看見我開槍了,邁步就要往門外跑,發現自己無法躲開這一槍之後,隨手拉起了一個人。
‘吭!’
隨着第二聲槍響,被白松抓在手裡的大樂一個趔趄,半邊臉上全是血跡,兩個細小的彈洞正冒着涓涓血流,身體直接軟了下去,他身後的白松也是一胳膊血,疼的額頭直冒冷汗。
旁邊對大樂恨之入骨的趙淮陽,看見大樂頭部中槍,一臉的呆滯。
‘啪!’
看見我的舉動,東哥猛然轉身,對着我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你他媽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我他媽報仇!”我目眥欲裂的看着東哥,推開他就要繼續動手。
‘啪!’
東哥聽完我的回答,再次給了我一巴掌,隨後使勁拽着我的衣領子:“你如果殺了白松,這一屋子的人都給爲你承擔後果,明白嗎?!”
“滾!”我紅着眼睛推開東哥,雙手抓着槍管子就要往白松那邊走:“今天所有的後果我自己承擔,跟你沒關係。”
東哥再次抓住了我的衣領子,一臉憤怒:“放屁!我是你大哥!我得對你負責!”
“別他媽攔着我!!”看見東哥兩次阻攔我的動作,我氣得全身哆嗦:“你他媽還是我大哥嗎?!”
‘嘭!’
聽見我的回答,二哥在邊上對着我就踹了一腳:“你他媽在這放屁呢!!”
“小飛!別作了!”明傑也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拉扯了好幾下,也沒掙脫東哥他們的胳膊,頓時紅着眼睛向楊濤和史一剛喊道:“你們看JB什麼呢!”
“去你媽的!”楊濤和史一剛反應過來之後,拎着刀就向白松衝了上去。
看見他們倆也瘋了一樣的往上衝,二哥他們轉身就要攔着,我也抓住空隙,一步竄出了人羣,接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起來的孝義,手裡攥着一把鋒利的卡簧刀,對着東哥就攮了上去。
‘刷!’
看見孝義轉瞬即至的尖刀,我根本來不及思考,一把推開東哥,用身體把他擋在了身後。
‘噗嗤!’
十幾釐米長的卡簧刀直接紮在了我的腹部,直沒刀身,我看見孝義手裡僅剩的一個刀柄,本能就要揮拳,但是身體卻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三秒之後,一股涼意十足疼痛感從我的小腹傳來,向全身蔓延開來,史一剛和楊濤他們看見我中刀了,都停下了腳步,愣住了。
‘噗嗤!’
東哥身旁的晉鵬見狀,從邊上一步竄上來,對着孝義的後腰就紮了一刀,隨後又連續補了兩刀,其中的一刀又紮在了孝義脖子上,直接把孝義放倒了,孝義倒下的時候,把我肚子上扎着的刀也帶了出去,我只感覺眼前一黑,身體彷彿被抽乾了力氣一樣,仰面向後倒去。
‘刷!’
我身邊的東哥一把扶住我,把已經有些翻白眼的我摟在懷裡,使勁拍了兩下我的臉:“小飛!小飛!”
“嘶!”
我努力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東哥:“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弟弟,就弄死白松……”
話音落,我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
我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醫院的病房裡了,一睜眼,張琳正抓着我的手,看見我醒了,她紅紅的眼圈露出了一絲欣喜:“你終於醒了!我都快嚇死了!”
我上半身赤.裸着,頭上也裹着厚厚的繃帶,環視了一圈寂靜的病房:“我在這多久了?”
“三天了!”張琳嘆了口氣:“胃部切除三分之一,腸子切除二十公分,醫生說你以後可能會經常出現腸梗阻的症狀,還有啊,你這次能撿一條命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小妍呢,小妍怎麼樣了?”我打斷了張琳的話。
“……她離開了。”張琳向來對小妍有些反感,但是這次卻很直白的說出了小妍的信息:“那天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回來的幾天,她不吃不喝,一到晚上就大喊大叫的,醫生說他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後來東哥跟她談了談,也不知道怎麼談的,反正閔妍最終離開了,東哥好像給她拿了一大筆錢,但是具體的數額,誰都不清楚,當天下午,閔妍就一個人離開了,至於她去了哪裡,誰都不清楚。”
‘刷!’
聽說小妍離開,兩行眼淚順着我的眼角滑落:“白松讓我選擇兩個姑娘的時候,我對小妍說,我要娶她……是我把她害了。”
“是感情把她害了,閔妍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所以我比你更瞭解她的想法,她知道你不愛她,但是一個女人能忍受委屈求全的堅守,卻絕對無法忍受施捨般的接受,離開,對於閔妍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張琳嘆了口氣:“還有唐佳,她也離開了。”
“……”聽見糖糖離開的消息,我閉上了眼睛,沒有回話。
“那天東哥他們把兩個女孩子領回來以後,不僅是小妍,就連唐佳也受到了很深的刺激,他看見史一剛,就像看見了一個魔鬼一樣,嚇的全身發抖,想來也是,閔妍經歷的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是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噩夢,唐佳目睹了這一切,肯定也會很害怕,所以他就跟史一剛分手了,不過分手的事,是史一剛提出來的,他已經和楊濤一起,把唐佳送回安壤的家裡了。”
“嗯。”我點了點頭,心中更加壓抑。
“……”張琳看見我的樣子,也不再提那些事,牽強的笑了笑:“我來的那天,你就在醫院裡,今天你又進了醫院,還差一點把命丟了,真不知道你追求的這種日子,究竟是爲了什麼。”
迴應張琳的,只有我的沉默,是啊,我追求這種日子,究竟是爲了什麼?
‘咣噹!’
半小時後,房間的門被推開,隨後葫蘆哥邁步走進了病房裡。
“葫蘆哥。”張琳看見葫蘆哥來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哎!”葫蘆哥咧嘴笑了笑,看見我睜着眼睛,表情輕鬆了不少:“醒了就好!”
我餘光看見葫蘆哥進門,沒有說話。
“你們忙,我去給你洗點水果。”張琳很懂事的起身離開。
葫蘆哥走到牀邊,坐在牀沿上看着我,兩個人沉默半晌之後,他率先開口:“小妍的事,我聽說了,她是個好孩子,是我把她害了。”
“跟你沒關係。”聽見葫蘆哥這麼說,我眼圈一紅。
葫蘆哥伸手拍了拍我的胳膊,面露苦澀:“那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我再次沉默。
葫蘆哥盯着我看了半晌之後,嘆了口氣:“高金已經被我做掉了。”
‘刷!’
葫蘆哥話音落,我看着他,本能呆滯:“東哥…知道了嗎?”
“知道了,他很生氣,但他的憤怒並不能讓高金復活。”
“其餘人怎麼樣了?”
“大樂的顱骨被你的一顆鐵砂打穿了,人沒死,但是智力受損,變成了一個弱智,看見他這副樣子,楚東也就對他既往不咎了,說來也奇怪,之前明明恨他恨得要死的趙淮陽和毛毛,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一起照顧大樂,以後大樂所需要的生活費用,由他們倆一力承擔。”
“大樂已經傻了,就算再有什麼恩怨,也該煙消雲散了。”聽見大樂的下場,我沒什麼波動,我沒看錯趙淮陽,他骨子裡終究是個重感情的人。
“孝義死了。”葫蘆哥頓了一下,繼續道:“晉鵬的幾刀要了他的命,人當場就沒氣了,而白松那邊看見你生死未卜,也沒有追究這件事,直接把孝義的屍體帶走了,大樂和孝義都出事了,白松算是被斷了左右臂,暫時撲騰不起來了。”
“白松還活着?”聽見這個名字,我的目光裡滿是恨意。
“是啊,其實你大哥叫我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白松肯定不會死,所以爲了平你心中的怒氣,我在做了高金……”
“白松在哪?”對於葫蘆哥的話,我根本聽不進去,無比執拗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