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小妍怎麼可憐了,她現在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閩可也在廣州好好的上着大學,這一切不都挺好的麼。”
“韓飛,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糖糖聽完我的話,臉色因爲憤怒而升起了一抹紅暈:“小妍一個女孩子,爲什麼會忍受着辛苦,留在環境這麼惡劣的工地裡,你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
我瞥了下嘴:“這話說的,工地怎麼辛苦了,再說了,你不是也在工地裡麼。”
“我留在工地,是因爲史一剛也在這裡,爲了我們的愛情,我可以忍受一切苦難,可是小妍呢,小妍有什麼?!”
我尷尬的笑了笑:“小妍有你啊,你們不是好姐妹麼。”
‘嘭!’
“無恥!”糖糖抓起旁邊的衛生紙就向我砸了過來:“你知不知道,小妍在你進看守所的那天晚上,一個人喝了三瓶白酒,都已經吐血了,是我陪她去的醫院,甚至就連你今天住院的事,我都沒敢告訴她,韓飛,小妍爲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你如果良心未泯,哪怕還對她有着一絲心疼,就請你不要再折磨她了,算我求你了!”
“……”糖糖話音落,我再次點燃一支菸,靠在牀頭沉默不語。
“雖然我不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小妍對你,真的已經夠容忍了,而這一切是因爲什麼,你心裡比誰都清楚。”
“我還真不清楚。”我笑着搖了搖頭:“我現在感覺一個人挺好,想吃就吃,想玩就玩,無拘無束的,多自由啊,還有啊,我和小妍之間的事,你就別亂點鴛鴦譜了,我們倆沒戲,這個事也到此爲止吧,別最後整出緋聞來,影響我的名聲!”
“呵呵。”糖糖聽完我的話,極其鄙夷的看着我:“韓飛,小妍是一個不會表達自己感受的姑娘,你可以忽略她的感受,可以肆無忌憚的消費她對你的喜歡和熱情,甚至擺出一副對於她無動於衷的樣子,但是作爲朋友,我還是要勸你一句,每個人能付出的愛都是有限的,你可以永遠對我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你能騙得了別人,但是你能騙得了自己嗎?”
“一個女人,如果要死要活的想得到一個男人,這不叫愛情,叫佔有慾,懂嗎?我跟你說,小妍不過就是因爲我在她苦難的時候幫了她一把,所以錯把感激當成了愛情,等什麼時候她遇到個好男人,想開了,自然也就把我忘了。”
“韓飛,我警告你,你現在可以跟我耍混不吝,但是如果有一天,小妍真的走了,錯過一個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千萬可別後悔。”糖糖被我幾句話氣的無可奈何的,轉身就要走。
“媳婦,你別走啊,我粥還沒喝完呢。”史一剛看見糖糖要走,頓時挽留了一句。
“滾你媽噠!王八蛋!物以類聚!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糖糖罵完了以後,‘嘭’的一聲摔門離開了。
“不是,這事跟我有啥關係啊,你們倆在哪犟嘴,我就在旁邊扒了會眼,怎麼最後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了呢。”史一剛看着糖糖離開的方向,一臉懵逼。
看見史一剛無語的樣子,我扭頭看着他:“哎,我真像糖糖嘴裡說的那麼不正經嗎?”
“一個人有多不正經,就有多深情,你跟高蕾發生矛盾那陣子,我一直在你身邊,他們不瞭解你,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史一剛頓了一下,想了想:“不過話說回來,我感覺小妍這個姑娘真心挺不錯的,不然你就考慮一下吧,我媳婦說得對,別真等你想開了,人家姑娘卻不在了,到時候空留遺憾。”
“算了!”聽見史一剛的勸解,我一翻身,平躺在了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我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情種,前幾年剛接觸社會的時候,見一個愛一個,這麼多年下來,被我傷害的女孩已經夠多了,我真不想讓小妍也站在那個隊列裡,我現在這麼孤單,就當是給以前的無知贖罪了,挺好的,呵呵。”
史一剛笑了笑:“贖罪的方法有很多種,你沒必要靠禁慾來折磨自己。”
“我知道贖罪的方法有很多,就像當初我用錢補償高蕾一樣,那陣子幫完了高蕾,我以爲自己的心情會好受一點,但是我發現那樣除了給自己一個藉口,完全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像張琳一樣,我已經把她的一輩子都給毀了,當初看見她恨我的樣子,我半夜也掉過眼淚,可是等我哭累了,沉默了,想遺忘了,卻發現那種負罪感,只會在心裡越積越深,絲毫不會減少,其實有好幾次,張琳說讓我做她男朋友的時候,我都想答應她,我並不愛她,只是想對她好一點,算作補償,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因爲我並不愛她,真跟她在一起了,反而是把她毀了。”
“可你也總不能因爲感覺虧欠他們,就自己一個人單着吧,就算你精神受得了,可身體也忍不住啊。”
“身體忍不住不是挺好解決的麼,就像楊濤說的,愛這個東西,既然花錢就能做,又何必勞心傷神的去談呢。”
“瘋了!你肯定是受刺激了!”史一剛無語的看着我:“我一直認爲,愛情這個東西其實很簡單,也不需要什麼諾言和條件,只要兩個人能夠互相信任和理解就夠了,怎麼到了你這裡,就變得這麼複雜呢?”
提起這些事,我忽然感覺心裡很煩躁:“我小的時候,總感覺愛情是很夢幻的,也特別憧憬自己能有一份特別完美的愛情,只是我現在夢還沒醒,心就酸了。”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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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說話呢,枕邊的手機就響了,我拿起來看了一眼微信消息,頓時一笑,消息是張琳發來的“幹什麼呢?”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正和別人聊你呢。”
“聊我什麼,是不是說我壞話呢。”張琳的消息回覆的很快,還添加了一個憤怒的表情。
我笑了笑:“嗯,我對別人說你又老又醜。”
這條消息發過去以後,我的屏幕上一下就彈出了視頻聊天的窗口,而正在打字的我手一抖,直接就把視頻接了。
屏幕那邊,張琳正在一個類似咖啡廳的地方,看見我這邊的畫面,她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你的頭怎麼弄的,爲什麼受傷了?”
“啊,沒什麼,昨天出了點小意外。”看見無意中接通的視頻,我特別尷尬的就解釋了一句,看了看自己狼狽的模樣,我一咧嘴:“那個啥,我這信號不好,有事打字說吧!”
“你等等,你……”
‘嘟…’
不等張琳說完話,我伸手就把視頻關了。
‘叮!’
我這邊剛掛斷視頻,張琳那邊的消息就不斷的彈了過來“韓飛,你這個王八蛋,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爲什麼掛我視頻!”
“我這邊臨時有點事,得打個電話。”我想了想,隨便找了個理由。
“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嚴不嚴重?”
張琳這條消息發完,我還沒等回覆呢,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隨後楊濤拎着兩袋水果就走進了病房裡,看見楊濤來了,我隨手把電話放在一邊,坐直了身子。
楊濤進了房間以後,把水果往邊上一放,表情特別無辜:“剛纔我在樓下遇見糖糖了,剛跟她打招呼,她就罵我是王八蛋、負心漢,你說我一個光棍,連對象都沒處,莫名其妙的被罵了一頓,我冤不冤啊!”楊濤說着又看向了史一剛:“對了,你媳婦爲啥罵我是負心漢啊,是不是她看上我了?”
“你給我滾你大爺的,我長得這麼玉樹臨風,我媳婦可能看上你嗎!”史一剛說話,抓起塑料水杯就砸了過來,結果牽動了後背的傷口,把他疼的呲牙咧嘴的。
看見兩個人鬥嘴,我在邊上看了會熱鬧,隨後看向楊濤:“你過來有事啊?”
“啊,也沒啥大事,就是有幾張財會的單子得你簽字,否則不能下款,對了,還有個事告訴你一聲,花寶利那二十多萬的工程款,送回來了。”
“送回來了?”我一下來了精神:“他自己送的?”
楊濤搖頭:“不是,是花熊送的,錢沒直接給咱們,而是送到了財會,剛纔會計還給我打電話,叫我去拿錢呢。”
“花熊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錢走的財會,他沒跟我對話,不過我聽說花熊給花寶利一頓揍,好像腿都打骨裂了。”楊濤拿起水果刀給史一剛削着蘋果皮:“這筆錢,咱們是收還是不收啊?”
“收啊,憑什麼不收,花寶利那個傻逼耽誤了咱們那麼大的事,打斷他一條腿都是輕的!”史一剛在邊上特別不解恨的插嘴道:“就算花熊不收拾他,等我出院了,也不會放過他的。”
“你快消停點吧,還嫌身邊的爛事不夠多咋地!”我擺手呵斥了史一剛一句,隨後想了想:“這筆錢他既然送來了,咱們就收着吧,這錢不收,花熊反而會有想法,拿到錢以後,你給食堂的大師傅送一萬去,讓他給咱們工地上的民工改善一下伙食。”
“行!”楊濤點點頭:“咱倆想的差不多,不過花熊這錢一送過來,咱們之間的恩怨,就更難解釋了。”
“隨便吧。”我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話鋒一轉:“工地怎麼樣啊?”
“挺好的,朱順是個幹活的好手,勤奮,不糊弄!”
我點點頭:“這幾天你就費心盯着點吧,等我出院了,給你放假,讓你找對象去!”
聽我這麼說,楊濤的臉色一紅:“算了吧,我這人哪都好,就是不會處對象,尤其是面對喜歡的女孩,我連話都說不出來。”
史一剛聽完楊濤的話,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看不出來啊,你這個大嫖蟲,竟然還有這麼靦腆的一面!”
“滾!你媳婦都跟我表白了,你還好意思埋汰我呢!”
“……”
他們兩個鬧了一會之後,楊濤就回工地盯着去了,我自己在病房也沒什麼事幹,直接被子一蒙,很快沉沉睡去。
我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總之睡的正香呢,被子讓人一把就給掀開了,我朦朧的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張琳,頓時一愣:“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