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一座墳墓中的地道里,我被人矇住眼睛之後,一個人直接把我的雙手背在了身後,緊接着我的手腕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還有手銬響起的‘喀嚓’聲。
等我的手被人銬住以後,一個人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往前推了我一下:“走吧。”
“哥們,總得給我件衣服穿吧?”我被人往前推了一步,對自己這種真空的狀態特別不適應的問了一句。
“別廢話,走了!”這個人根本沒理會我的要求,推着我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我光着腳踩在滿是石子的地道里,不時就會被腳下的石頭硌一下,疼的齜牙咧嘴的。
我身邊的幾名男子,明顯對於我的情況滿不在乎,始終拽着我的胳膊加速行進,我也只能憑着感覺前行,等我們拐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之後,我忽然聽見了‘咣啷啷’的一陣開門聲音,緊接着一陣風吹在我的身上,周邊又再次傳來了風吹過樹冠的聲音,想必我們是又離開了地道,隨後這些人帶着我繼續在草地上走了一會,接着我們忽然停了下來,我耳朵裡也再次傳來了‘嘩啦啦’的一陣鐵門開合的聲響,隨後我被人帶着繼續往前走,邁了幾步之後,我感覺腳下的地面重新變得平整,而且周邊的風聲也消失不見了。
“咳咳!”
感受到周邊環境的變化,我大聲咳嗽了兩下,很快就傳來了一陣迴音,看來我是被帶進了一個房子裡。
‘咣噹!’
隨着一陣開門聲再次響起,那隻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也微微用力,讓我停在了原地。
‘刷!’
我們停下之後,我臉上的眼罩被人一下就給拽掉了,一抹燈光打在臉上,讓我產生了短暫的致盲,接着一個人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手上的手銬也給打開了。
等我適應了一下房間的光線之後,四下看了看,我現在就處於一個紅磚房間裡,周圍的牆上也沒有窗子,頭頂是一個暴露着燈線的白熾燈,身後是個鐵柵欄,像是監獄裡的房間一樣,此刻在鐵柵欄門口的位置,還站着四個人,其中兩個人手裡拎着槍,還有人拿着一個塑料袋。
‘嘭!’
就在我這邊打量着房間裡這一切的時候,旁邊一個人也把一個袋子扔在了我腳下:“換上!”
‘嘩啦!’
聽完這個人的話,我打開袋子看了一眼,裡面是一套睡衣和一雙拖鞋,想了想,穿上總比光着強,於是就開始換衣服,再一看自己的腳心,已經被磨破了,全都是傷口。
等我靠在牆上換完衣服之後,看着身前的幾個人:“給我通話的那個人,在這裡嗎?”
“我們不負責回答你的問題,換完了跟我走。”那個給我衣服的男人,冷冰冰的迴應了一句。
“還有多遠?”
“別廢話!”一個人用槍口對我比劃了一下:“不想死就走!”
聽完這個人的回答,我看了他一眼,隨後起身向門外走去,我這邊一邁步,那個給我衣服的人就開始在前面帶路,剩下的三個人直接就把我給圍住了,他們帶我離開這個有柵欄的房間之後,走到了一個走廊裡,繼續往前走,很快推開了一扇門,帶我走了出去,等出了這道門之後,我藉着月光看了一眼,我們剛剛出來的地方,是一個大土丘,我換衣服的房間就在這個土丘內部,也不知道是蓋完房子以後用土蓋上的,還是在土裡挖的洞。
這幾個人帶我出了這個門之後,穿過了一片松樹林,繼續向前走去,很快停留在了一個垂直的峭壁前面,而且腳下不停,繼續往前走,看見他們行進的方向,我開始還有些好奇,但是等走近了我才發現,我們面前的建築,根本就不是什麼峭壁,而是一個建築,只不過外牆上長滿了爬山虎,已經徹底將這個建築包圍了起來,肯本就看不見這個建築原本的樣子了。
‘嘩啦!’
帶頭那個人走到這個建築前面之後,伸手撥開了爬山虎的葉莖,鑽進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然後其餘的人也推着我走進了進去,我們進來的這個空間是用竹子搭起來的,上面同樣繞滿了爬山虎,等我們繼續走了三四米左右,帶頭的那個人一把推開了一扇門,帶着我走了進去。
‘刷!’
我進了這扇門之後,再次被燈光晃了一下,微微眯起了眼睛,但是後面的人直接就推着我向裡面走去,我恢復視線之後,四下看了看,我們進來的這個建築,一樓是一個大廳,盡頭有通往上層和地下室的樓梯,在大廳四周還有不少房間,都關着門,這幾個人帶我穿過大廳之後,徑直向前面的一個房間走去,帶隊的那個人也敲了敲房門。
“進!”房間裡很快傳出了迴應。
‘咣噹!’
帶隊的那個人聽見裡面的聲音,一把推開了房門,這時候,我身後的一個人也把槍頂在了我的後腰上:“往裡走,別搞小動作。”
‘踏踏!’
聽完身後那個人的話,我邁步就走進了房間裡,裡面這個房間,同樣是一個紅磚房,或許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所以牆上已經升滿了白色的黴斑和綠色的青苔,甚至還有的地方長出了蘑菇,在這個房間靠牆的一個玻璃櫃裡面,明晃晃的擺滿了金條和成捆的現金,因爲許久不用的關係,很多現金也都已經發黴了,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房間裡,放了這麼多東西,確實給人的視覺衝擊很大,在這個玻璃展櫃的前面,有一張大辦公桌,此刻一個人正背對着我反坐在一張轉椅上,在他旁邊,還站着四個人,手裡都拎着槍。
我被人推進房間裡之後,看了一眼那個背對我而坐的人:“要見我的人,就是你?”
‘嘩啦!’
前面的人聽見我的迴應,轉動老闆椅轉過了身,對我微微一笑:“沒錯,就是我。”
“是你?!”看見這個男子的模樣,我眉頭緊蹙,因爲這個人就是我當初在國際酒店見到張琳那次,自稱是張琳男朋友的人。
“對,就是我。”男子笑了笑,對我身邊的人一仰頭:“給他把椅子。”
‘噹啷!’
一個人聽完這個男子的話,直接在旁邊拽過了一把椅子,隨後強行按着我坐了下來。
對面的中年等我坐下之後,身體後仰,靠在了椅子上:“知道嗎,這麼多年來,除了生意夥伴之外,你還是第一個走進我們老巢的外人。”
“給我支菸。”在我見到這個男子之前,心情本來是十分緊張的,但是等我坐在椅子上之後,心中忽然就踏實了許多,反正已經我現在已經成了任人宰割的案上魚肉,索性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難怪琳兒會那麼喜歡你,你小子還挺硬氣。”男子咧嘴一笑,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支單獨包裝的雪茄扔給我:“我只抽這個。”
我伸手接過雪茄之後,這個男子又把雪茄剪和煤油火機從桌上滑了過來,我剪掉雪茄的頂端,用煤油火機烤着煙,同時看向了對面的男子:“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牛甫,對吧?”
“牛甫?”男子笑了笑:“你指的是傻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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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叼着雪茄抽了一口,被煙燻得有些迷糊:“當初我們在宮記五金店抓住了張琳和你手下的人之後,他們對我說,張琳是牛甫的女朋友,是爲了掩蓋張琳的身份,不過實際上,你纔是他們轉移開視線想要隱藏的那個人,對吧。”
“沒錯,他們要隱藏的人是我,但我並非是什麼牛甫。”中年男子看着我笑了笑:“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丹拓。”
“丹拓?!”聽完男子的迴應,我當即一愣,我本以爲今天要見我的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白頭翁團伙的中層,沒想到露面的竟然是白頭翁的司機緬D人丹拓,這個號稱白頭翁團伙二把手的男人。
“看起來,你對我好像並不陌生。”丹拓笑了笑:“也難怪,咱們雖然素未謀面,但是也算打過不少交道了,呵呵。”
“我過來,不是爲了聽你說這些的。”我跟丹拓對視了一眼:“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呵呵,你想知道張琳的身份。”丹拓笑了笑:“知道我爲什麼不遺餘力的也要找回張琳嗎……因爲,她是我的女人。”
“你說什麼?”聽見丹拓的迴應,我瞬間蹙眉,目光凌厲的看向了她。
“在這個世界上,能保護張琳的人只有我,而你不行。”丹拓停頓了一下:“我很在意這個女人,所以你必須把她還給我。”
“你在意她?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又怎麼會讓她身染D癮,如果你在意她,她有怎麼會出現在宮記五金店那個D窩裡?!”我對着丹拓連續質問了好幾個問題,隨後死死的盯着他:“一直以來,對我痛下手的人,都是你,對嗎?”
“這些重要嗎?不管是誰要殺你,你都沒死,不是嗎?”丹拓一臉嘲弄的看着我:“還有,這麼久以來,你始終在找冷磊,對吧,那我們今天就做個交易吧,你把張琳交出來,我可以把冷磊交給你。”
我壓根沒理會丹拓的問題:“我今天過來,不是跟你做什麼交易的,張琳在白頭翁團隊,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白頭翁團隊?真他媽是個天大的笑話。”丹拓聽完我的問題,神色間充滿了不屑:“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白頭翁了,因爲這個糟老頭子,早在警方對我們進行第一次圍剿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韓飛,既然你這麼喜歡猜謎,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猜一猜,白頭翁是誰殺的?”
聽見丹拓的問題,我雙拳緊握,沒有作聲。
“是張琳。”丹拓再次一笑,輕聲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