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大龍和趙政被襲擊的消息之後,我們這邊的幾臺車開足馬力一路疾馳,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我們就趕到了劉家村的村口,隨後也沒有停留,直接奔着村子裡的北山趕了過去,可是這時候的北山附近萬籟俱靜,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出像是發生過爭鬥的樣子,四周什麼動靜都沒有。
‘吱嘎!’
張啓斌開着寶馬,把車停在山腳之後,看着前面黑漆漆的道路:“小飛,怎麼辦?”
“先上山,往徵地的方向走,之前小冰在電話裡說,他們是在徵地那邊遭遇埋伏的。”我看着外面的景色,心中很快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張啓斌聽完我的話,也再次將車啓動,往山頂的方向開了過去,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我們已經趕到了徵地的地方,路面上也能看見一些保險槓和玻璃碎片的痕跡了,再往山頂走,遠遠地就看見了一臺翻在路邊溝裡的車,在那臺車的邊上,好幾個人正躺在地上不斷掙扎,被車燈一晃,他們幾個的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也不知道是傷到了哪裡。
“張哥,叫你的那些人上山救人。”我看了一眼翻在路邊的車,伸手向前指了一下:“繼續追。”
張啓斌聽完我的話,伸手撥通一個號碼,繼續沿着山路開始往山頂的地方走,這時候,我的電話也響了,我看了一眼號碼,瞬間按下了接聽:“喂,大龍!”
“飛哥!我們在山頂!有車在追我們!”大龍在電話那端,聲音很大的吼了一句。
“人在山頂!快!”我拍着張啓斌的胳膊催促了一句,隨後大聲問道:“你們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我們這邊的人都已經跑散了,現在只剩下了一臺車,趙政還有我的兩個手下都在車裡,今天對方的人一共來了十幾臺車,全都是越野,你們一定要小心!”
“告訴你們那臺車的司機,千萬不要停車,我們已經進山了,只要你們不被逼停,我們很快就能趕到你們的位置!”
“我……茲拉……嘟嘟……”大龍那邊只傳出來一個“我”字,隨後聽筒就沒有聲音了,也不知道是沒信號了,還是出事了。
張啓斌聽見我跟大龍的通話內容之後,也掛斷了電話,悶着頭開始開車,油門踩到底之後,寶馬的引擎一陣轟鳴,開始山路上不斷顛簸,卡的地盤‘咣咣’的響個不停。
我們三臺車翻過了前面的一個小山包之後,視線一下就清晰了,我們跟對面的山頭之間隔了一個山谷,此刻對面的山坡上,到處都有車燈閃爍,在漆黑的夜幕下極其扎眼,偶爾還會有槍火閃爍,巨大的槍聲在山谷中不斷迴盪。
‘嗡!’
張啓斌看見那邊的情況,直接就踩着油門衝過去了,聽着周圍不斷迴盪的槍聲,我也掏出手槍,上膛之**在了手裡。
等我們下到山谷中,正準備上前面那個山坡的時候,旁邊的岔路挑起了車燈,兩臺車對着我們的方向就開了過來,張啓斌看見對面的車,喊了一句“坐穩了”之後,對着其中一臺車就撞了上去,因爲那臺車是從斜岔路開出來的,所以張啓斌這一下直接撞在了他的左前輪位置,那臺越野車的輪胎先是壓在了我們的發動機艙上,隨後直接打着滾翻了出去,劇烈碰撞之下,我的頭也磕在了車的操作檯上,感覺一陣暈眩。
‘嗡嗡!’
張啓斌撞翻了一臺車之後,對方的第二臺越野車也衝出露面,橫在了道路中央,隨着車門敞開,五六個手持刀棍的青年,對着我們的車就跑了過來。
‘砰!’
在對夥那些人下車的同時,我們後邊那臺麪包車裡面的人對着人羣就打了一槍,緊跟着有六七個人拎着刀下了車,迎着那些人就跑了上去。
“他媽的,這羣籃子!”張啓斌看見對方的人下車,抄起腳下的私改獵就要推車門。
“張哥!趙政要緊!”看見張啓斌的舉動,我按着他的胳膊就喊了一句,張啓斌聽完我的話,微微咬了咬牙,再次把車啓動,猛地向前竄了過去,對面的一個人躲閃不及,直接就被撞倒了,隨後我們這臺寶馬順着前車和路邊的縫隙使勁往外擠了一下,車身上泛起了一陣酸牙的聲音,我們這邊擠開一條路之後,後面的兩臺麪包車也轟着油門緊緊的跟在了車後。
甩開在山下堵着路的兩臺車之後,我們上山的路途輕鬆了不少,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人,等到張啓斌把車開到山頂的時候,周圍震盪的槍聲愈發明顯,在漆黑的夜色下,車燈一打出去就是幾百米的距離,我順着左前方一個山坡燈光密集的方向看了看,隨後伸手一指:“在那邊!”
此刻在我伸手指着的方向,兩臺霸道正在一左一右的夾着趙政的昂科雷,企圖將他逼停在路上,而那臺昂科雷也不斷提速,防止霸道竄到他的前方去,三臺車碰撞的聲音不斷泛起,撥動着我們每一個人的心絃。
張啓斌聽見我的喊話之後,也注意到了趙政的車,隨後猛地甩了一把方向,繼續向那邊疾馳,大約三分鐘左右,我們就沿着山路追到了那三臺車後面十幾米的距離,我看着前面的霸道,將手臂探出車外,對着其中一臺車的後方不斷扣動扳機,十幾發子彈瞬間打空,我最初的目的,是想要把這臺車的輪胎打爆,強迫他停下來,但是一發都沒打中,不過前面那臺霸道被我打中了七八槍,車裡的人明顯慌了,打舵之後,向着旁邊的一條小路就拐了過去,這麼一來,始終再跟兩臺車較勁的昂科雷瞬間失衡,斜着衝出了道路,隨後‘嘭嘭嘭’的撞斷了好幾棵路邊的松樹,發動機冒着煙停了下來。
‘吱嘎!’
張啓斌看見趙政的車撞進了樹林子裡面,輪胎挫折地一個急剎車,我們後面的麪包車躲閃不及,也‘哐’的一下子把我們追尾了。
‘咣噹!’
我推開車門之後,舉着換好彈.夾的手槍,對着那臺剩下的霸道連續扣動扳機,而之前還略有遲疑的霸道,看見我們這邊開始下人的三臺車,直接踩着油門竄了出去。
看見那臺霸道離開之後,我也沒顧得上追出去,而是邁步就往昂科雷那邊跑,索性之前康科雷在脫離路面的時候,採取了緊急制動,加上這臺車比較結實,在連續撞斷了三棵樹以後,除了車頭有些變形,其餘的地方都沒事。
‘咣噹!’
我邁步走到昂科雷邊上,拽開車門向裡面看了一眼,頓時鬆了一口氣,此刻在這臺車裡面,正副駕駛都是大龍的手下,那個開車的人在剎車的時候把鼻子撞在了方向盤上,正在嘩嘩淌血,但意識還算清楚,副駕駛的那個人也沒什麼事,再一看後座,大龍和趙政也安然無恙。
“下車走了!快!”看見大龍和趙政都沒事,我又拽開了後座的車門,此刻在這座山上,無數人已經亂做了一團,而且李飛那邊的人明顯要多於我們這邊,所以我們想要硬抗,肯定是不行的,而且我們已經找到了劉曉佳,對於接下來劉貝財的那塊地,如裕也是勢在必得,只要我們能夠順利的把趙政接下山去,這第一場交鋒,我們就算穩了。
“等……等一會……我腿軟了……”趙政看見我們到場,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此時他的頭髮就像剛剛洗過一樣,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扶着他下車!快點!”看見趙政這副模樣,我再次喊了一句,隨後小胖帶着兩人,拽着趙政就開始往車下走,我藉着燈光看了看趙政的褲襠,也是一片溼潤。
小胖把趙政扶到車下之後,看了看昂科雷陷在土坑裡的輪胎,又指着後面的一臺麪包車:“飛哥,剛纔我們上山的時候,一臺車的輪胎被卡爆了,另外一臺車也出了問題,還有這臺昂科雷的輪轂也被卡裂了,這兩臺車都沒法動了,咱們這麼多人,沒法一起下山。”
“張哥,你帶着趙政先走!”聽完小胖的話,我毫不猶豫的迴應了一句:“只要趙政下山,咱們再把劉曉佳握在手裡,這輪交鋒,就穩贏了!”
“扯淡,你們是爲了我們的事來的,我張啓斌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可能把你們自己扔在山上犯險嗎,既然要留,那就大家一起留下,這邊的地形我比較熟,留下能幫上忙!”張啓斌說話間,重新往私改獵裡面壓了兩發子彈,看着旁邊的兩個青年:“船船,你領兩個人,帶着老趙先走!”
“哎,明白!”那個叫做船船的青年聽完張啓斌的話,點了點頭,伸手指着兩個青年隨後在小胖手裡接過了趙政:“趙哥,咱們先走了!”
話音落,他們三個人扶着抖如篩糠的趙政,直接坐進了寶馬車裡,駕駛離去。
“這個地方,咱們也不能留了,所有人下車,馬上撤!”看見寶馬離開,我又看了看那兩臺拋錨的麪包車,語速很快的交代了一句。
“飛哥,車裡那幾個丙潤的人怎麼辦?”小胖把人叫下車之後,再次問了一句。
“把對面那兩個李飛的嫡系手下帶走,其餘人就放了吧!”此刻我們這些人還不知道怎麼下山,我也顧不得那些小魚小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