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駛的麪包車內,艾河在聽見我的話之後,頓時一愣,盯着我看了一會,隨後又看向了駱洪蒼,最後又將目光定格在了我身上:“你是韓飛?這怎麼可能呢?”
我被艾河的表情給逗笑了:“我怎麼就不能是韓飛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是盛東的韓飛?”艾河的眼睛睜的很大,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駱洪蒼我們兩個:“不對啊,社會上都在盛傳,萬佳和盛東之間,早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可是你們兩邊的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嘭!’
艾河話音落,史一剛擡手就給了他一個大脖溜子:“你他媽說話之前,能不能先搞清楚自己的狀況,現在是我們審你呢,還是你審我們呢?”
艾河捱了這一下之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銬,頓時住口。
駱洪蒼等艾河不吱聲以後,緩緩點燃了一支菸:“我聽說你最近的小日子過得不錯,不僅買了一臺三十多萬的車,而且每天花天酒地,可謂異常瀟灑啊。”
“大哥,只要你們同意放我走,那臺車你們開走,就當我送給你們了,行嗎!”艾河看了看我們的破面包車,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剛開始上車的時候,我覺得你挺傻,現在看你來,你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一些。”我斜眼看着艾河:“但是以你現在的處境,耍小聰明,除了讓你自己的處境更糟糕,好像沒其他用處,你說呢?”
“飛哥,我剛纔真的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是有意要罵你的。”艾河話鋒一轉,繼續扯着沒用的話題。
‘嘭!’
艾河話音未落,我擡起腿,一腳蹬在了他的胸口上,直接把他給踹坐下了,聲音也跟着提高:“我發現你這個B養的,不揍你,你是真不知道疼,從現在開始,你如果繼續避重就輕的回答問題,我他媽往死收拾你,你信嗎?”
艾河看見我真的有點急眼了,終於沒在推諉扯皮,而是低着頭再次陷入了沉默。
駱洪蒼看見艾河這副模樣,撣了撣菸灰:“行了,說說吧,你買車的錢,還有最近紙醉金迷的花銷,都是哪來的?”
艾河眼皮動了一下,沒有吱聲。
‘嘭!’
史一剛看見艾河這副模樣,莫名急眼,一腳將艾河踹倒之後,伸手扶着座椅的靠背,對着他身上就是一頓狠踹。
“小剛,行了!”看見史一剛的動作,我開口阻攔了一下,隨後看着鼻血長流的艾河:“姓艾的,在你打算負隅頑抗之前,我希望你能先想一想自己的處境,你覺得我們既然花費這麼多代價找到了你,但你卻什麼都不說,我們可能就此罷手嗎?”
艾河聽完我的話,短暫猶豫了一下,接着點頭:“行啊,你們不就是想問我買車的錢是從哪來的嗎,那我告訴你們,是我賭博贏的。”
“你快拉你媽褲兜子去吧,你真當我們不瞭解你呢,是吧?”史一剛聽見這話,頓時就急眼了:“一個月之前,就在你買車的那幾天,還住在農貿市場後面的棚戶區,那個房子每月的租金才一百五,以你的生存環境,短短几天內,你就告訴我你賺了五六十萬,你覺得我會信嗎?”
“你信不信那是你們的事,可是我的錢就是這麼來的,你們問我,我也說了,但你們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艾河擡起手,用袖口擦了一下鼻子上的血,梗着脖子迴應了一句,看他這幅架勢,今天晚上是不論如何,都不打算開口了。
‘嘩啦!’
駱洪蒼看見艾河這幅樣子,不急不惱的彎下腰,在車的座位下面掏出了一個旅行包,一邊翻找着東西,一邊輕聲開口:“艾河,按理說,我們今天找你過來,只是爲了向你瞭解一些情況,並非是想要刻意爲難你,但是你好像有點不要臉了,呵呵。”
“我說的都是真話,可你們不信,我也無可奈何,這樣吧,你們想聽到什麼消息,給我個方向,我幫你們編一個謊言,行嗎?”艾河已經徹底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呵呵,行啊!”駱洪蒼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旅行包裡的手猛然往前一揮,隨後我就聽見了艾河“哎呦”的叫了一聲,臉色痛苦,低頭一看,駱洪蒼的手裡正攥着一根香菸粗細的空心不鏽鋼管,一下子懟在了艾河腿上,此刻鋼管的尾端,正在往外淌血。
“我給你臉,你不接着,那接下來的時間內,我也希望你能咬住牙忍住了,千萬不要求饒,這樣的話,我也算你是條漢子。”駱洪蒼微微擰動了一下手裡的不鏽鋼管子,隨後又一彎腰,在旅行包裡拿出了一個車載的小號吸塵器,將車載接頭插進了電源裡,隨後一按開關,吸塵器頓時‘嗡嗡’的響了起來,看見駱洪蒼的舉動,史一剛我們都有些不明所以,就連開車的楊濤,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噗嗤!’
駱洪蒼打開吸塵器之後,一把將艾河腿上的不鏽鋼管拔了出來,隨後直接把吸塵器的吸口按在了艾河的傷口上。
‘嗡嗡!’
隨着吸塵器加大功率,艾河腿上的傷口頓時皮肉外翻,大股的血液向外涌出,吸塵器的儲塵盒內,頓時凝聚了一層血液,整個場面看起來血腥異常,看見駱洪蒼的這種辦法,連我都感覺有點起雞皮疙瘩,而艾河看見吸塵機管子中不斷旋轉的血液之後,臉上刷白,作勢就要往回收腿。
‘嘭!’
艾河這邊剛有掙扎的架勢,駱洪蒼擡起胳膊,對着他的臉上就是一個肘擊,隨後單膝壓住了他的胸口:“當年我用這個方法,連一千萬的外債都收回來了,你覺得就憑你這個體格子,能禁得住我折騰嗎,啊?!”駱洪蒼說話間,伸手攥着艾河的頭髮,直接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來,睜開眼好好看看,你自己這條腿是怎麼廢的!”
此刻艾河腿部的傷口周圍,已經變得一片淤紫,吸塵器裡面的血量也少了很多,艾河聽着吸塵器的“嗡嗡”聲,身體不住的顫抖。
“哎,我發現你在禍害人這方面,的確有點天賦哈。”史一剛看見駱洪蒼的行爲,在一邊嘖嘖稱奇,撿起地上那根不鏽鋼管看了看:“但是我感覺,你這個方法吧,血腥有餘,但是趣味性不足,多少還是差點意思。”
駱洪蒼聞言一笑:“怎麼,你還有別的手段?”
“談不上手段,我也是靈光一閃。”史一剛笑了笑:“你說,我要是把這根管子插在他屁.眼子裡面,然後給他灌點玻璃水,然後用吸塵器嘬他屁.眼子,他能不能把大腸頭子拉出來?”
駱洪蒼不及莞爾:“想試試?”
“來,你按着他!”史一剛看見駱洪蒼沒有拒絕他,伸手就要拽艾河的褲子。
“行了!我服了!”艾河看見史一剛向他撲了上去,頓時開始劇烈掙扎:“你們別禍害我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你要是早有這個態度,何苦這麼遭罪呢。”駱洪蒼見艾河吐口,將手裡的吸塵器關閉,隨後車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說說吧,怎麼回事啊?”我看着滿臉汗水的艾河,開口問道。
“我的那臺車,的確是我自己買的,錢是劉志文給我的,當初他一共給了我六十萬,其中五萬抵了賭債,剩下的五十五萬,我買車花了三十五萬,其餘的錢被我揮霍了五萬多的樣子,我卡里還有十幾萬。”艾河服軟以後,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開始講述。
“說重點,我們又JB不是查賬的會計,誰管你怎麼花錢呢!”史一剛打斷了艾河:“給你錢的這個劉志文,是怎麼回事?”
“劉志文就是剛纔你們抓我的時候,攔着你們的那個賭場老闆!我買車的這筆錢就是他給我的,除此之外,我沒見過別人。”
“操!”
聽完艾河的話,駱洪蒼、史一剛和楊濤我們四個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暗罵,因爲我們之前並不知道艾河跟劉志文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故事,現在看來,這個劉志文肯定也是別人手下的傀儡,而我們剛纔抓艾河的時候,劉志文已經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我當時還納悶,爲什麼我們去抓艾河,他抵抗的那麼激烈,敢情是怕我們把他一起帶走,而我們因爲離開針織店以後,遭到了一系列的襲擊,就疏忽了突審艾河的事,事情拖到現在,再想回頭去找劉志文,已經徹底晚了。
‘嘭!嘭!’
史一剛這時候一臉憤怒,對着艾河就掏了兩拳,然後看着我們:“咱們現在馬上返回去,還來得及嗎?”
“晚了。”我搖了搖頭:“現在咱們已經當着劉志文的面把艾河帶走了,他只要不是徹徹底底的大傻逼,肯定已經跟上線聯繫過了,他們既然能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來找艾河,說明這些人很謹慎,所以現在劉志文肯定已經被安排跑路了。”
“我已經讓大.麻雀返回步行街,去查找劉志文的情況了,但是我覺得小飛的想法沒錯,咱們估計很難找到這個人了。”駱洪蒼低頭髮出去了一條信息之後,擡頭看着艾河:“你繼續說於志文找你的事,還有他給你這筆錢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