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織店三樓狹窄的空間內,此刻雙方的十五六個人已經打成了一團,我趁着一個空當抓住艾河的衣服之後,拖着他就往樓梯口那邊拽,而艾河看見我這個架勢,也知道他一旦被我們帶走,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所以我這邊剛一拽他,他直接張開嘴,奔着我的手腕上,一口就咬了下去。
“哎呦!”我被艾河一口咬在手腕上,整條胳膊就像觸電了一樣,疼的我手都麻了,舉起手裡的棍子,對着他頭上‘咣!咣!咣!’的砸了好幾下。
“小兔崽子!”在我們旁邊,艾河的一個朋友看見我對他動手,一隻手扶着貨架子,短暫蓄力之後,對着我身上一腳就踹了過來。
‘嘭!’
我被前面那個人一腳蹬在胸口,身體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後背一下子撞在了貨櫃的角鋼上面,疼得我蹲在地上喘息半天,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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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艾河與兩個朋友,看見我狼狽的模樣,也不跑了,紛紛抄起旁邊的椅子和酒瓶子什麼的,全都奔我衝了過來,看見他們的動作,我撐着胳膊就要起身,但是一個人的椅子已經向我砸了下來,看見迎面而下的椅子,我本能舉手護頭。
“你他媽還真是不知死!”我在躲閃的時候,先是聽見了駱洪蒼的一聲喝罵,再一擡頭,他已經擋在了我身前,擡起胳膊替我擋了一下那個椅子,隨後手裡的鋼管橫掃,直接將另外一個人的酒瓶子打碎在了半空中。
“你媽了個B的!”駱洪蒼這邊替我擋住兩下之後,後面的艾河也不知道在哪找到了一把菜刀,對着駱洪蒼的頭就砍了上去,駱洪蒼側身一躲,反手一棍子直接砸在了艾河的脖子上,一下就把他給砸倒了,隨後動作很快的抓住另外一個人的頭,用自己的腦門使勁向他鼻子上一撞,將這個人也給撞到了,他收拾完了兩個人之後,剩下那個人攥着半截酒瓶子,再次向他捅了過去,看見這個人的動作,我忍着疼猛地起身,對着他的側臉又是一棍子,接着駱洪蒼按着這個人的頭,使勁往下一壓,用膝蓋‘咚’的一聲撞在了這個人的臉上,隨後又拽着這個人的頭,使勁往牆上撞了一下,把他也給收拾了。
我們這邊放倒艾河等人之後,楊濤他們那邊也把其餘人都給放倒了,這時候,地上還躺下了一個女的,臉上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駱洪蒼看了一眼房間內亂糟糟的場面,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艾河,對我開口:“你先走!”
“你也小心!”我對駱洪蒼點了下頭,隨後跟史一剛一起,拽着艾河就往外走,這期間,艾河依舊在不斷的掙扎,但是走到門口的時候,被楊濤一拳悶了個烏眼青,頓時消停了不少,任由我和史一剛拽着他向樓下去。
“哥們,你們是誰的人啊?”艾河被我拽着向樓下走去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掙扎着:“我得罪誰了?你讓我打個電話行嗎?”
“剛纔抓你的時候,我們都拿捏着尺度,沒打算傷你,你最好也別廢話,惹急了,我如果真收拾你,後果自負!”史一剛冷着臉對艾河扔下一句話之後,繼續拽着他向外走,而艾河聽見這話,低頭琢磨了一下,隨後就沒再吱聲,也不繼續掙扎了。
我和史一剛拽着艾河從針織店的後門離開後,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向停車的方向走去,這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了,步行街上特別的空曠,連個行人都沒有。
‘嗡嗡!’
當我和史一剛押着艾河走到一半的時候,後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聽見這個聲音,我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此刻在我後方,一臺街車正速度滿貫的向我們這邊衝了過來,摩托車後座那個人,已經舉起了刀。
十多米的距離轉瞬即逝,那臺摩托車衝到我們身邊以後,後座那個人舉起手裡的刀,對着我的脖子,一刀就劃了過來,看見他的動作,我速度極快的低下了頭。
‘噹啷!’
那個人手裡的砍刀貼着我的頭皮擦過去之後,一下子砍在了旁邊的一根電線杆上,他手裡的刀在電線杆子上濺起一陣火星子,隨後‘嘣’的一聲,直接折斷了,我擡頭砍了一眼電線杆上的痕跡,至少得被那個人砍出了一個接近半釐米的深坑,剛纔那個青年藉着摩托車的衝力,這一下如果砍在我的脖子上,我妥妥的得腦袋搬家。
‘嗡嗡!’
那臺摩托車上面的人雖然一擊沒有得手,但也絲毫沒有停留,直接消失在了街道上。
“哥,你沒事吧?”史一剛站在旁邊,看見剛纔那一幕後,已經完全懵逼了。
“沒事!”我心有餘悸的看着電線杆子上那道劃痕,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扭頭看着艾河:“他們是你的人?”
“不、不是!”艾河明顯也被剛剛那兩個人的舉動嚇懵了,連連搖頭:“我要是認識這樣的人,還至於被你們抓到這裡來嗎!”
“今天晚上情況不太對,上車!走了!”聽完艾河的回答,我拽着他的胳膊,加速向停車的地方跑去,就在我們快要跑到步行街盡頭的時候,前面的步行街入口那裡,一陣車燈亮起。
‘吱嘎!’
隨着一陣剎車聲傳來,一臺沒掛牌子的商務車,直接就停在了我們那兩臺麪包車的旁邊。
‘嘩啦!’
隨着商務車的車門敞開,裡面一下子涌出了六七個人,這些人也跟我們一樣的打扮,全都帶着口罩和手套,手裡還拎着明晃晃的砍刀。
前面那些人下車以後,全都站在了我們的車邊上,拎着刀,也沒有人說話,跟我們也就保持着四五米左右的距離,看見前面的人,史一剛我們倆也拽着艾河停下了腳步。
“哥,你說這些人,是奔着咱們來的,還是奔着艾河來的?”史一剛看着前方那夥拎着刀的人,微微活動了一下攥着鋼管的手腕,低聲向我問了一句。
“奔我來的?”艾河聽見這話,沒來由的一哆嗦:“我他媽到底招誰惹誰了,今天怎麼都奔我使勁呢?”
“閉嘴!”我冷聲呵斥了艾河一句,隨後看着前面那夥人,提高了音量:“哥們,奔誰來的?”
“你們不是甘老大的人嗎?”前面一個青年聽見我問話,向前走了兩步:“咱們是一起的。”
“一起的,那你……”史一剛聽見這話,頓時放鬆了警惕。
“去你媽的吧!”前面那個人沒等史一剛把話說完,對着史一剛,一刀就掄了過去,史一剛看見對面那人的舉動,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但仍舊躲閃不及,把肩膀劃了一道傷口,看見對方的人動手,我拎着鋼管,對着他的臉上就掃了過去,那人一低頭,躲開了我這一下之後,反應十分迅速的擡起手,對着我臉上一拳就砸了上來,我被他打的一側身,後背隨即傳來了一陣痛感。
‘噗嗤!’
‘噗嗤!’
站在我和史一剛身邊,手無寸鐵的艾河,還沒等看明白現場是什麼情況,就被人放倒在了地上,隨後對面的人除了對付我和史一剛的,剩下的全都開始對着艾河補刀。
“我艹你們媽的!”發現對面這夥人的目的是除掉艾河之後,我也顧不得其他了,手中的鋼管上下翻飛,對着這羣人就開始打,不知不覺中,身上又捱了兩刀。
‘踏踏踏!’
這時候,我們另外一側的巷子裡,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隨後四個帶着那種塑料兒童面具的人,也紛紛邁步,向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正站在艾河身邊舉着鋼管不斷替他擋刀的我,看着再次涌上來的面具人,已經徹底懵了,自從我們離開針織店以後,短短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先是遭遇了一臺摩托車的襲擊,隨後還有商務車裡面的人,到了現在,又衝出來了四個面具男。
“艹你媽,都給我邊上眯着!”我們對面這夥戴口罩的人,發現那些面具人也向我們跑了過來,頓時抽出兩人攔了上去,而那些戴着面具的人見狀,也全都掏出了隨身的卡簧刀,跟那兩個人打在了一起,看見他們兩幫人打起來了,我還以爲這幾個面具男真的是來幫忙的,結果這個念頭剛生起來,一個帶着面具的人,攥着卡簧刀就奔我捅了過來,看見這個人的動作,我連忙往邊上閃躲了一下,結果後面一個戴着口罩準備對我動刀的人躲閃不及,被面具男一刀紮在了身上,他一聲喝罵以後,反手對着面具男就是一刀,兩人很快廝打在了一起。
“小剛!撤了!”我站在步行街口,看着身邊不明身份的兩夥人,把滿身是血的艾河從地上拉起來之後,作勢就要往停車的地方跑。
“你撤你媽B!”我這邊話音剛落,旁邊一個男子舉着砍刀,對着我腿上就是一下,我感受到腿上傳來的痛感,反手又給了他一鋼管,我們今天來之前,爲了防止傷人,鋼管上都纏着膠帶,所以並沒有什麼殺傷力,這個人捱了我一下,什麼事都沒有的甩了甩頭,一腳就把我踹倒在了地上。
‘嘭!’
我倒地以後,面門再次捱了一腳,頓時一陣目眩。
‘踏踏踏!’
正在我晃神的功夫,再次聽見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餘光也再次看到了一夥陌生的身影,到了這一刻,我真是有些鬧不懂了。
今天晚上,我們本來是簡簡單單抓艾河的一個事情,怎麼還他媽的引來了這麼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