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荒橋上,我被兩臺奔馳轎車堵在橋的中心,看着車外青年嘲諷的笑臉,邁步走到了車下。
“手機!”青年勾了下手指,對我攤開了手掌:“身上還有別的武器嗎,自己拿出來,省得我搜你身。”
我站在青年對面,看了看他旁邊那人手中的霰.彈槍,還有另外兩個虎視眈眈的青年,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放在了他的掌心,同時又在後腰抽出了一把卡簧刀和兩個**:“我很好奇,你們是誰的人,冷磊,還是駱洪蒼?”
“我們是誰的人,對你來說,重要嗎?”青年咧嘴一笑:“你現在不是更應該好奇,我們是如何找到你的嗎?”
“我都被你們堵在這了,再去問你爲什麼能找到我,還有意義嗎?怎麼着,難道我猜出來,你還能放我走啊?”
“呵呵,你這個小子,挺JB有意思。”青年琢磨了一下我的話,嘿然一笑,接着指了指他的車:“跟我走吧,有人想見你!”
“好啊,走唄。”我在答話的時候,伺機掃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我腳下的這座橋,是那種農村修的單行橋,橋下是一個七八米深的大溝,而且溝底全是石頭,周圍兩側又全都是開闊地,連一棵能擋住人的樹都沒有。
“別看了,我們跟了你一路,是特意在這堵的你,爲的就是讓你不敢跑。”青年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用意,伸手一擺:“請吧。”
‘踏踏!’
被青年一語道破用意,我頓時沒有了逃跑的念頭,但心中無比的憋屈,因爲我今天晚上帶周桐去步慈山的事,只有我自己知道,而且在這之前,我的手機號也被任哥做過反定位的處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暴露了,難道嶽明輝那邊藏了兩夥人,這麼一想,也不對啊,如果嶽明輝那邊真的來了兩撥人,這些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嶽明輝被捕呢。
既然想不通,我索性也就不想了,面對身邊的數支槍口,邁步向前方的奔馳轎車走去,同時後方的車上再次下來了一個人,坐進了奧迪裡面。
‘咣噹!’
那個帶隊青年跟我走到車邊以後,幫我打開了車門,我正探身上車的時候,先是聽到了‘嘭’的一聲悶響,接着後腦的位置,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打擊感,視線瞬間消失。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我看見那些人被一下子打昏,都以爲他們是沒有感覺的,結果純是他媽扯淡,我被人一下砸在後腦之後,疼的頭都快炸了,甚至在昏迷的過程中,我都覺得這種疼痛難以忍受。
……
我是在臉部的瘙癢中醒來的,迷迷糊糊之間,感覺自己的臉上溼漉漉的,像是被狗舔了一樣,而且這種昏迷,就跟做夢沒什麼區別,感受到臉上的溼潤,我忽然就感覺自己躺在了一個狗場,身邊全都是紅着眼睛的獵犬,一隻犬在我臉上舔了幾下,忽然“嗚嗷”一聲張開血盆大口,向我的喉嚨咬了過來。
‘刷!’
看見獵犬的獠牙,我猛然睜開眼睛,想要坐起身,結果猛地往起一坐,被後腦的痛感一刺激,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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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你醒了。”我倒下以後,身邊傳來了一個女聲:“這孩子,嚇我一跳。”
聽見這個聲音,我側臉打量了一下週圍,此刻我正躺在一張很柔軟的牀上,身上的被子還有身下的牀單,全部是真絲的,除了這帳柔軟的牀以外,這個房間的裝修也很奢華,不過窗子上擋着窗簾,看不清外面,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在我的牀邊,還站着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她手中還拿着一條溼毛巾,應該是剛纔幫我擦臉用的,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我有些警惕的看向了這個女人:“這是哪啊?”
“行了,你既然醒了,就安心躺着吧,我只是一個保姆,不能多說話。”女人扔下一句話,幫我倒了一杯熱水,擺在了牀頭:“你先休息,我去告訴先生說你醒了。”
“先生?什麼先生?”
保姆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作答,邁步走出了門外。
看着保姆離開的背影,我心中疑竇四起,但頭痛實在劇烈,估計一時半會的也緩不過來,微微坐起了身子,端着水杯吸溜着熱水。
……
‘咣噹!’
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我這個房間的門再次被人推開,隨後之前那個叫我上車的青年,還有那個拿雷明頓砸我頭的人,一起走進了房間內,帶隊青年看見我喝水的模樣,對另一個青年笑了笑:“我就說吧,他們這種年輕人身體素質好,醒的快,果然不到四個小時就醒了。”
“操,雞毛身體素質啊,這是我打他的時候,沒下重手,怕給他錘死。”另一個青年不以爲然的迴應了一聲。
“別說沒用的,輸給我一萬塊錢昂!”
“放心吧,我這個人沒啥有點,就是願賭服輸。”
‘踏踏!’
與此同時,門外再次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兩個青年也適時住口,緊跟着,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穿着睡衣的中年男人,也邁步走進了房間內,這個中年雖然穿着睡衣,但頭髮依然整理的一絲不苟,而且眉宇間,還散發着一股強大的氣場,不知道爲什麼,看見這個中年,我總感覺有些熟悉的感覺。
中年見我在看他,對我笑了笑:“孩子,沒事吧。”
我看着中年,沒有作聲。
“我手下的人,已經很多年不跟外人動手了,所以下手沒有輕重,這也怪我了,我只跟他們說了要見你,卻忘了說不要傷害你。”中年談笑間,已經走到了牀邊,對我伸出了一隻手:“認識一下,我叫楊庭業,是楊濤的父親。”
“什麼?!”聽完中年的話,我一下就愣住了,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眼,難怪我覺得他面熟呢,聽完他的自我介紹,現在一看,他果然跟楊濤長的有幾分相似。
“呵呵,楊濤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孫猴子,你看見他的父親,何必要驚訝呢。”楊庭業看見我這幅驚訝的模樣,很自然的收回了手,他身後的青年,也很有眼力見的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了楊庭業身邊,楊庭業坐穩以後,繼續笑道:“不過看你這幅樣子,小濤應該是沒有對你們提起過我。”
“他只說過,他父親是在南方做小生意的。”我如實應了一聲。
“小生意?他可真敢說。”楊庭業身邊的青年聞言一笑,像是看鄉巴佬一樣的看着我:“小子,庭爺除了是清荷集團的董事長,還是環亞商會的理事,環亞商會聽說過嗎,那可是全國頂級的資本圈之一!”
聽完青年的話,我沒有應聲,但是心裡倒是很震驚,我真沒想到,原來楊濤的父親,竟然這麼有實力,而且在震驚之餘,我的心頭也泛起了一抹竊喜,這種驚喜跟楊濤的家世無關,而是因爲看見楊庭業的這一刻起,我總算弄明白了,楊濤最近究竟是在跟什麼人見面。
“你可能很訝異,我爲什麼會用這種手段,把你帶到這裡來,對嗎?”楊庭業坐在對面,言語穩健的向我問道。
“沒錯。”我點了下頭:“如果你的人對我說,要找我的人是楊濤的父親,我一定會來見你,他們沒必要對我訴諸暴力,實話說,直到現在,我的頭還嗡嗡響呢。”
“我用這種方式找你,也是因爲我有不得以的苦衷。”楊庭業聞言,露出了一個苦笑:“楊濤是我的兒子,但是他卻從來不肯承認我這個父親,如果我對你表明身份,讓你對他進行考證的話,他一定會阻止你來跟我見面的。”
“爲什麼?”我有些不解的看着楊庭業:“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小濤對我的仇恨,似乎已經不止是隔夜仇這麼簡單了。”楊庭業聞言,露出了一個慈祥的笑容:“他是我的私生子。”
聽完楊庭業的話,我撇了下嘴,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像你們這種有錢人,私生活混亂一點,我能理解,畢竟錢不愁了,總得給自己找點別的事幹。”
“你這個孩子,挺會聊天的。”楊庭業被我逗的一笑,隨後繼續道:“你知道嗎,我有七個子女,除了大兒子、二兒子以及大女兒,剩下的四個孩子,都是不同的女人爲我生的。”
“那你的私生活,好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混亂不少。”聽完楊庭業的話,我盤着腿,坐直了身體。
楊庭業不置可否:“古語有云,飽暖思淫慾,男人嘛,把事業做到巔峰,自然就會產生花花腸子,很遺憾,我年輕的時候,也在這一點上沒有免俗。”
我聳了下肩膀,表示無法理解楊庭業的話題,隨即話鋒一轉:“我還是不明白,你今天把我叫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你是小濤最好的朋友,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勸他,跟我離開。”楊庭業看着我的眼睛,直言開口。
“對不起,我做不到。”楊庭業的話剛一出口,我根本沒有思考,脫口而出的就回應了一句:“楊濤是我的兄弟,又不是我的奴隸,我無權決定他的去留,而且你們父子間的事情,我插手也不合適。”
“如果把我換做是你,就不會急着拒絕我,你至少得聽聽我的條件,不是嗎?”楊庭業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