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各處之後,楊羽和老徐回到客廳中坐下談起了價錢。
那病怏怏的婦人端了兩杯茶過來給楊羽和苗姐,說道:“小苗,你男朋友啊?”
苗姐遮遮掩掩道:“他是我的好朋友。”
楊羽擡頭向婦人道了聲謝,隨即對老徐道:“徐叔叔,你這個房子有心要賣的話,咱們可以談談價錢。”
老徐說道:“這棟房子花費了我們夫婦一輩子的心血,一般情況下我們是不願意賣的,但實不相瞞,我們現在確實需要用錢,不得已只有忍痛賣了。”
楊羽笑道:“徐叔叔打算賣多少?”
老徐道:“三百萬。這棟房子的建築材料全都是實打實的,我全程監督,沒有半點作假,而且面積這麼大,這價格絕對值得。”
楊羽笑了笑,說道:“徐叔叔,您這房子佔地面積確實不小,我也相信沒有偷工減料,可是您這房子的地理位置太偏遠了啊,三百萬這價格都可以在好一點的地段買一套差不多的房子,在那些地方買房子還有升值的空間,在這兒……”撇了撇嘴,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徐說道:“市區有什麼好?這兒山清水秀,空氣新鮮,在這兒生活人都能多活幾年。”
楊羽笑道:“照徐叔叔這麼說,我乾脆去鄉下買房子得了,那樣不是更好。”
老徐說道:“鄉下交通不好,又沒有這兒方便。年輕人,你到底願意出多少?”
楊羽想了想,比出了一個巴掌,說道:“五十萬,這棟房子就值這麼多了。”
老徐眼睛都瞪大了,說道:“五十萬,小兄弟,你這價格太黑了,不行不行!”
苗姐也感覺有些離譜,五十萬的價錢就是材料成本都不夠,更別提人工、土地的價值了,不由看向楊羽。
楊羽笑道:“這房子位置太偏遠了,沒有什麼升值的空間,我最多多出十萬。”
老徐還是大搖其頭,說道:“我的底限是一百五十萬,你這價格連一半都不到,賣不得,賣不……”
“好,一百五十萬成交!”楊羽忽然遞出手,微笑着向老徐說道。
這價格他原本是可以再壓下去一點的,但看老徐夫婦有困難,就放他一馬了,算是幫他一個小忙了。
這房子可使用面積有好幾千平方,土地的價值也不少,一百五十萬的價錢只賺不賠,若是鞍山以後開發了,價值更有可能成十倍甚至數十倍的翻,這種生意自然做得。
老徐和苗姐都感覺有些跟不上楊羽的節奏,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成交!”老徐與楊羽握了握手,直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因爲現在太晚,房管局已經關門,交易只能等明天了,楊羽隨後與老徐約定,明天一起去辦理過戶手續。
次日一大早,楊羽就和苗姐一起到房管局,與老徐們完成了房子交易,之後打了一個電話給王梓,讓他帶人到老徐家,幫忙老徐夫婦搬家,並打了一個電話給吳昆,讓他帶人開上貨車,一起到市區採購辦公桌椅、空調、電腦、健身器材等等設施。
這一天在市區採購了一天,到晚上還沒把東西全部採購齊全,好在所差不多,楊羽讓吳昆第二天帶人去市區補齊就成。
接下來的兩天,楊羽就帶人在新買的房子裡進行佈置,將整棟房子佈置得煥然一新,處處透露着蓬勃向上,欣欣向榮的氣息。
參與幫忙的小弟都非常高興,心想着這兒以後就是天道社的總堂,也將是天道社的象徵了。
在社團成立的前一天,楊羽帶着人親自佈置香堂,將一張大型實木的會議桌搬進客廳,擺放好相應席位的椅子,只覺周圍還是有些空蕩,像是欠缺了點什麼似的。
他看了看,忽然有了主意,讓小弟去拿了一張大紙和毛筆出來,以毛筆蘸了墨水,在大紙上奮筆疾書,頃刻間,書寫完成,將毛筆往邊上一扔,伸手招呼小弟,說道:“你將這張紙拿起找人裝裱好,掛在後面的牆壁上。”
吳昆等人往紙上看去,但見紙上龍飛蛇舞地寫着幾個大字:“替天衛道,以殺止殺!天道社出,誰與爭鋒!”
這十六字,字字鐵畫銀鉤,力透紙背,自有一股鋒銳和斜睨天下的氣勢,均忍不住拍手稱“好”。
全天道社,能寫出這一手字的估計也只有楊羽了,其他如楊豪、吳昆等人,恐怕連毛筆字都不會寫。
那小弟拿起紙小心翼翼地往外去了,生怕不小心將紙弄破了。
……
這時威哥來到顯哥病房的外面,對守在顯哥病房外面的幾個小弟道:“顯哥的情況怎麼樣?”
門口的兩個小弟道:“很穩定,沒有什麼問題。”
威哥點了點頭,打開病房的門走進了病房,然後徑直走到顯哥的病牀前坐下,說道:“顯哥,你怎麼樣?”
顯哥戴着氧氣罩,氣息微弱,看着威哥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很好。
威哥嘆了一口氣,說道:“咱們是幾十年的兄弟了吧。哎!真是想不到,你這次竟然被楊羽弄成這樣。”
顯哥眼中閃現悲涼之色,晃動了下眼珠。
威哥又道:“顯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讓楊羽血債血償。”
顯哥眼中又閃現感激之色。
威哥再嘆了一口氣,續道:“其實有些事情,做兄弟的我也不想,哎!人在江湖走,很多事情都是不由自主的。”
顯哥眼中現出疑惑之色,感覺威哥的話,有些奇怪。
威哥掏出一盒煙,抖出一支,打火點上,隨即抽了起來,煙霧立時瀰漫在病房中。
顯哥是重病病人,房間內是嚴格禁止抽菸的,他的舉動顯得更加反常。
顯哥感覺呼吸不暢,臉上有些痛苦的神色。
威哥忽然又開口道:“文哥要我幹掉你,然後嫁禍給楊羽,顯哥,你要是我你會怎麼辦?”
顯哥聽到這句話,瞳孔立時放大,盡是驚恐之色。
威哥目光一狠,陡地將菸頭掐斷,扔在地上,跟着扯開顯哥的氧氣罩,拿起枕頭,對準顯哥的頭捂了下去。
顯哥的身體劇烈掙扎,不斷踢腳,好一會兒,腳一伸,徹底不動了。
威哥拿開枕頭,看顯哥眼睛睜得大大的,將枕頭重新放到他頭下,然後替他合上眼睛,戴上氧氣罩,大聲叫喊道:“顯哥,顯哥!你怎麼樣?來人,快來人!”
外面的幾個小弟推開門進來,急聲問道:“威哥什麼事?”
威哥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顯哥死了!嗎的,楊羽這叛徒,我們要替顯哥報仇!”
進來的那幾個小弟面面相覷,都感覺有些蹊蹺,醫生明明說顯哥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怎麼突然死了?可是這些話誰也不敢提出來的,均埋藏在了心底。
威哥隨即裝模作樣地哭了一陣子,便打起了雄哥、瘊子、鵬哥的電話,告訴三人顯哥死了,約他們在南門總堂商議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鵬哥等人與威哥在總堂會合後,威哥先是帶點哭腔地宣佈道:“顯哥在醫院中死了,這個仇咱們不能不報,否則的話,咱們鷂子社的頭就再也擡不起來了。”
鵬哥和瘊子都吃了一驚,道:“顯哥死了?”
威哥滿臉悲傷地道:“是啊,楊羽砍在他後背上的一刀很重,又開車從他身上碾壓過去,他哪裡還活得了?撐了幾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雄哥聽威哥說楊羽殺了顯哥,有些幸災樂禍,挑撥道:“我早就看出來,楊羽這小子桀驁難馴,想不到連出手都這麼狠,竟然把顯哥弄死了,一點舊情也不念。”
威哥添油加醋地說道:“早知道會釀成今天的後果,當初就應該把他滅了,掐死在搖籃中。”
鵬哥嘆息道:“真是想不到,楊羽變成現在這樣子。”
瘊子道:“說不定他一直在掩飾,現在見當龍頭沒什麼希望,就原形畢露了。”
威哥道:“總之,顯哥的仇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必須得找楊羽報仇,還顯哥一個公道,也爲咱們鷂子社正名,否則別人還當我們鷂子社是軟柿子,想捏就捏。”
鵬哥想了想,緩緩點頭道:“我聽說楊羽打算搞一個天道社,還提出什麼‘替天衛道,以殺止殺!天道社出,誰與爭鋒!’的口號,明天就要正式成立社團了,咱們是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瘊子道:“那咱們該怎麼對付他?”
威哥道:“我有一個提議,你們看怎麼樣。現在咱們加上顯哥的分堂還有五個分堂,每個分堂除兩百人,明天準時去捧他們天道社的場,如果他們解散天道社,並將楊羽交出來給我們,咱們念在以往都是同門的份上,也就算了,要是不同意,直接把他們總堂砸了,在打得他嗎都不認識他們!”
他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好像真的很大度一樣,實際上已經算死了天道社絕不會交出楊羽,並解散天道社,這一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