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針鋒相對
陳略將笑容收了起來。
“班長,今天上午我就不去上課了。”
“不來便不來,與我何干?”
“我是想讓你幫我請半天假,我下午再來。”
賀雅疑惑道:“你這不都已經到學院門口了麼?自己去和導師說不就行了?”
陳略解釋道:“話是這樣說,但是我突然想起來自己要去看醫生,你也知道,我一直以來身體就不怎麼好。”
他身子骨弱倒是真的,這個賀雅倒沒有過於懷疑,但她任然不想幫陳略。
“那你自己不會去請假麼?”
說罷,便轉身走向了教室,留下陳略一個人尷尬的站在那裡。
上課鈴聲響起,學生們都陸陸續續的進了教室,陣陣朗誦聲從窗戶傳了出來,操場之上空無一人。
陳略苦笑着搖了搖頭,也顧不上請假,急匆匆的跑回了家,從揹包裡取出從那幾張白紙,整齊的攤開在地面之上,拿出了筆墨,開始仔細的勾畫陣圖。
半個時辰之後,陣圖已成,看着地上自己的傑作,陳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身輕如燕陣】:一級對己陣法,生效後將會對己方一名同伴附加速度光環,效果持續3分鐘。
這個陣法用來逃跑特別的適用,昨晚陳略一心想着如何與對方死磕,卻是把最根本的走爲上計給忽略了。果然膽子太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死磕的都是蠢貨,逃跑纔是王道。
至於材料,陳略根本懶得去看了:【燕尾、虛空石、風貝】。
要說燕子尾巴倒是好找,但是虛空石和風貝是什麼玩意兒?陳略是聽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想出類似的東西來替代了,一級陣法的材料尚且如此,更何況高級陣法了。
陣法的效果分爲三等,均和材質有關。
使用書中描寫的材料爲上等,藉助魂力的爲中等,次品材料或者魂力不精純的爲下等。
像陳略這種找一堆垃圾來替代的,其效果肯定是下下等,能夠成功已經是奇蹟了。
所以說,對於陣法師來講,最具有性價比的材料還是魂力,既省錢又實用。陳略在想,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成爲魂師的潛質,但在那之前,是不是應該找一個夥伴合作一下?
他想到了楓院,隨即搖頭。
雖說楓院絕對是一個信得過的夥伴,但目前她能夠提供的的魂力只有6點,而一次一級陣法所需的魂力至少爲5點。
5點魂力對於普通人來講已經是很厲害了,但是對於陳略來講卻是遠遠不夠,就算再加上爲我所用陣的效果,一次戰鬥陳略能夠施放的陣法次數也只有僅僅兩次而已。
陣法代價,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很久,不過少年也是樂觀,總而言之,先準備好材料,度過這一次難關再說,黃立東不足爲慮,目前的陳略,一心只需要考慮怎麼對付那個白髮少年即可。
他卻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是有了極大的先天優勢了,別的陣法師可沒有陳略那麼多的陣圖可以用,一次戰鬥施放兩個陣法已經是很奢侈的行爲了,所以,陣圖太多,也是一種幸福的煩惱啊。
再將其餘幾個陣圖畫好,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快要到中午了,迅速的將陣圖收起來,背上揹包,準備出門,前腳剛一邁出去,後腳又撤回來了。
“既然是去打架,我是不是應該要一把武器呢?”
從小到大,陳略都是被打的一方,還從來沒有跟別人打過架,一時有些犯難了。
從牀底下翻出拿一根黑鐵長棍,這也是父親的遺留物,不知道是拿來幹啥的,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很輕,而且堅韌程度很高,也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製作的,不過這跟鐵棍實在是難看,而且自己也不會耍棍啊,想了想,還是放了回去。
自己可是陣法師,法師用什麼近戰武器?
吃飽喝足,拍了拍肚子,從新整頓了一下,待到一切準備就緒,陳略深吸一口氣,豪氣沖天的朝學院走去。
既然敵對的勢力已經出現,那麼陳略便不會退縮,更加不會等待,別人不來找他,那他就主動找上去!
……
時間回到早上,賀雅在擺脫了陳略之後,走進教室,正猶豫的要不要過去跟星野同學打招呼,卻是發覺,今天教室裡的氣氛有一點不對勁。
黃立東此時正站在翼的桌前,面色不善的俯視着對方,猛拍他的桌子,惡狠狠的說道:“臭小子,你管得挺寬呀!”
看到了這一幕,賀雅急忙跑上去,喝道:“黃立東!你幹什麼?這裡是學院!”
“哎喲呵…”黃立東愣了愣,不屑的嗤笑道:“這不是我們的美女班長麼?怎麼?平時你可從來沒敢來管我,今天看到了帥哥,膽子就肥起來啦?!”
賀雅被鎮得嬌軀一顫,黃立東邪氣太盛,讓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黃立東冷哼了一聲,不去理會賀雅,接着拍翼的桌子,怒吼道:“你啞巴啦?回答我呀?你知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翼沒有理會他,只是搖了搖頭,這個黃立東,絲毫都不掩飾自己的魂力,到處恐嚇別人,但是今天,即便黃立東將自己的惡魂威懾提升到極致,翼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不過,聽到了‘殺人償命’這句話,班裡的議論聲馬上就大起來了,夜晚的尚津鎮治安不好,晚上有地痞拉幫結派打架,死幾個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依照黃立東的話,昨天似乎又死人了,而且,這條人命似乎和新轉來的星野-翼有關係?
“殺人?怎麼一回事?學院生怎麼可能殺人?”
賀雅心裡一抖,似乎猜到了什麼,因爲昨天發生的事情,她可是在一旁看見了的。
殺人這種事,陳略是絕對不敢的,他也沒那個能力殺人,很有可能,是昨天星野同學在追上陳略之後,才動手殺的人……
“沒錯!”黃立東瞥了一眼賀雅,對着班上的所有人大聲說道:“告訴大家,坐在這裡的這個儀表堂堂的星野同學,其實是一個殺人兇手!就在昨天,我一朋友死在了他的手裡,死狀慘不忍睹,整個頭都被敲爛了!”
星野翼依舊是沉默不語,對於他來說,黃立東只是一個無趣之人,這個偏僻小鎮上的人都是一些弱者,沒有一個人能入他的眼。
無論周圍有多麼的嘈雜,他都能辦到平心靜氣,閉上眼睛,不被外界所打擾,靜靜的等待陳略來便可。
賀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但她很快便鎮定了下來,這個時候,如果再不幫星野同學說話,那事情就要鬧大了。昨天的事情,除了當事人,也只有她是瞭解當時的狀況的,於是她鼓起了勇氣,大聲說道:“大家不要聽他胡說!他說星野同學殺人了,有什麼證據呢?”
黃立東的臉僵住了,他回頭看了看這個煩人的小妞,朝着她走了過去,眼睛瞪得銅鈴那般大,盯着賀雅,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賀班長,今天出門沒帶藥吧?老子昨天親眼看見的,要個狗屁的證據啊喂?”
對方的惡相實在嚇人,賀雅不敢動彈,她強忍住眼淚,還是說道:“平時鎮上也有傷亡事件…也…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一條人命不算是大事?”黃立東嘲諷的笑了,“就算你說得對,尚津鎮夜晚不太平,死人也就死了,但是殺人兇手是我們的同窗呀,我說,你願意和一個殺人犯同在一間教室學習麼?”
“但是…但是死的人只是一個地痞,是一個人渣…”
聽到這句話,黃立東徹底呆住了,隨後,黃立東狂放的笑聲響徹在棟建築物之中!
“哈哈哈!!”
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了半晌,才用佈滿了血絲的眼睛看着賀雅,道:“瞧瞧我們的班長大人都說了一些什麼!地痞就不是人了麼?人渣也是人啊!地痞就沒有爹媽麼?你不是聖母麼?你的立場怎麼這麼不堅定?嗯?誰允許你剝奪他人的性命?”
賀雅被問得呆住了,學習成績年級第一的她,面對着一個不良少年氣勢洶洶的連番逼問,竟是無言以對。
翼聽着這兩人的對話,不由得覺得好笑,這黃立東身上帶着一股子腥氣,再加上他身上那種淡淡的殺伐氣勢,應該也是揹着好幾條人命的。
就在此時,主任導師走進教室,上課鈴聲也響了起來,所有人迅速回到了位置上,黃立東也沒有繼續叫囂了,冷哼了一聲,回到了座位上。
主任導師看着一如既往的學生們,點了點頭,開始上課。
整整一個上午,沒有一個人把剛纔的糾紛彙報給導師,原因很簡單,沒有人想惹麻煩。
賀雅現在心裡很亂,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了,課堂上的內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正準備起身去食堂吃飯,卻是都停下了腳步,因爲一個人姍姍來遲,在衆人的視線之下,他揹着揹包走了進來,沉着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知爲何,整間教室的氣氛,在這個人進來之後,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緊張。
“陳略?”
賀雅看見了來人,心裡從新燃氣了希望,不管星野同學有沒有殺人,陳略一定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黃立東長大了嘴,他怒極反笑,“呵…呵…他居然還敢來?!”
翼的嘴角微微掀起了一個弧度,他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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