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的兒子,原來,他對生活有自己獨到見解了!你們是怎樣談論情感的?因爲,我一向堅決反對斯兒交女朋友,我曾擔心,斯兒會不會因爲我的強加因素,真的把山下的女人當老虎了?不過,堂吉訶德式的阿斯,你們年輕人也喜歡嗎?”
“喜歡!非常的喜歡!但,阿斯的情感世界,是不輕易向別人流露的。
就是在我面前,阿斯也表現得那麼得體,含蓄,卻飽蘸熱情,藏而不露!當然,開始談到感情的話題,是我先表示的。
我說,阿斯,或許我們能發展成很好的朋友呢,不是一般的那種!
阿斯說,一潭水裡,只有一色的兩條金魚,一條魚哭的時候,另一條即便沒有看見她的眼淚,也已經感覺到她眼淚的味道,根本不需要培養和發展,這兩條魚肯定能成爲好朋友!
當談到男女情愛的時候,阿斯說,蜜蜂愛花,因爲只有花才能實現蜜蜂本身的價值,利用花創造出人類對她的讚美;
蝴蝶愛花,卻是憑一己之私,藉助花引來更多欣賞的目光,借花爲自己增光添彩;
毒蛇愛花,只希望從花叢下多覓到些聞香而來的蟲子;
農夫愛花,卻盼望着的是繁華凋零後的果實;
詩人愛花,只不過藉助鮮花一時的芳香清新一下室內空氣或增加一些靈感;
花圃的老闆也愛花,希望很多人來批發!
現在,我眼中你就是一隻花,你願意把我當成什麼呢?阿斯對我微微一笑。
我說,希望阿斯是向我含恨飛來的一隻蜜蜂!”
“哈哈哈、、、、、、龔虹啊,看來我的斯兒和你在一起,才能實現他的人生價值,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希望斯兒是含恨飛向你的蜜蜂?而不是含笑,或含愛飛向你呢?”
“因爲,我的媽媽曾告戒我,和誰都可以談朋友,唯獨不能和阿斯!”
“噢?有理由嗎?”
“我媽媽說,她實在不願和左家成爲兒女親家,因爲她沒辦法面對左叔!”
“哈哈哈、、、、、、龔虹啊,我還非要和你的媽媽成爲兒女親家不可!當然,只要你願意,現在,我倒是跟你學會了替別人考慮,我太高興了,哪怕你是故意逗我開心的,我也真的太高興了!面對死神降臨,有你陪我這番言笑,並且讓我對斯兒充滿了信心,死神?病魔?沒什麼可怕的了!”
孟嬌嬌說着說着,似乎睡着了。
面對即便是高燒了兩天兩夜,自己都沒有信心還能活下來,雖已年過半百,卻仍然貌美如花的孟嬌嬌,自己兒子的祖母,此刻的龔虹,儘管總是在爲別人考慮,而她的心海,依然蕩起了圈圈漣漪:
‘阿斯真的因爲有了江娣而快樂嗎?他笑得自然嗎?難道自己在他心裡沒有一點位置了嗎?’那個能夠主導日出日落,風吹去來,像陽光下一片樹蔭的人兒啊?唯獨在自己的爹媽面前,扭曲的不能主導自己的婚姻!
(一潭水裡,只有一色的兩條金魚,一條魚哭的時候,另一條即便沒有看見她的眼淚,也已經感覺到她眼淚的味道,根本不需要培養和發展,這兩條魚肯定能成爲好朋友!)從這句話裡,他明明把我看成了和他一色的金魚,一生的唯一!
明明知道,兩個人都因爲婚姻的不能自主抉擇,而在暗暗流淚,互相感覺到了對方淚水的味道,一路走來,走了這麼多年,互相在無人處輕輕的tian舐傷口,難道,就這樣,說斷就斷了?難道我對他還不夠了解?還是他那句話另有所指?
算了,不能再想了,再想,只有揪心的疼!這裡的工作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給他祝福吧!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不是我的,拿到手照樣跑掉!
嗨,他給我送兒子的那一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