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真是天意,牟馨和閔卓掙扎了那麼久,痛苦,傷害,沒想到他們的婚變被突如其來的牟氏醜聞吞沒了,針對牟馨的那些詆譭和嘲諷,閔卓還曾想過,會不會是曲一峰家人朋友的所作所爲,暗地裡也讓人去做了調查。今天林月茹的事曝光,顯而易見這個人不只是針對牟馨而是整個牟家,而且這個仇人又非常瞭解牟家,會是誰呢。
amp;#160;amp;#160;amp;#160;amp;#160;amp;#160;牟馨眼眸中流露出一種堅定,她淡然的對閔卓說:“就是這個時候我纔要回去,爸媽都需要人照顧。”
“有芬嫂,有管家,你回去能做什麼呢?而且你自己還是一個需要安靜的病人。”閔卓激動的說着。
牟馨一怔,“我?我很好。”她倔強的揚起頭,看在閔卓的眼裡又氣又無奈。
“東西我會讓人回來搬的,反正家裡什麼都有。”牟馨一邊收拾着隨身攜帶的物品,一邊嘟囔着嘴一副撒嬌的樣子,閔卓一肚子的火氣,可看到她倔強的可愛模樣又頓時煙消雲散了。
“你永遠不搬走也無所謂。”閔卓無奈的搖搖頭,“好吧,我送你。”
“不搬走怎麼行?將來…”她沒有說下去,將來,將來這個家會有新的女主人麼?她沒有擡頭看閔卓,拎起裝了隨身物品的一個大旅行手袋,閔卓走過去從她手裡搶過來,說:“走吧,不要說不用我送這樣的廢話。”他走出門去,沒有給牟馨反駁的機會。
牟馨跟着他下樓,心底涌起莫名的不捨,怎麼說這裡她住了半年多,已經成了一種新的習慣,一切都那麼熟悉,她的步子很慢,四處看了看,想想起當初他們剛住進來時,這裡完全沒有家的感覺,那麼冷,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這裡充滿了溫馨的?心頭微微的顫動着,來到客廳裡,自那大大的玻璃牆望了出去,海,在白色的雪映襯下,泛着冬季的寒冷變成了白色似的亮目,牟馨緩緩轉過頭,有一顆晶瑩的淚滴順腮而落,她緊忙用纖細的手指擦掉,走進車庫,閔卓已經啓動好了車等她了。
“捨不得就留下來。”閔卓不知道是在逗她還是真心實意的挽留,牟馨沒有理他。
兩個人駛出海景別墅區,牟馨失落的沉默着,閔卓也沒再說話,他擔心的是牟家現在的情況。
牟馨的頭一直轉向窗外,看着一路上熟悉的風景,好像這一切都在慢慢的離開她的生活,將來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恐怕她都不會再走這條路了吧,閔卓轉頭看她,見她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又轉過頭,目視着前方認真的開着車。
“就真的沒有什麼話對我說了?”閔卓終於開口。
牟馨搖搖頭,沒出任何聲音,音響裡傳出動人的旋律,‘Justonelastdance....ohbaby...justonelastdance’SarahConnor磁性的聲音瞬間穿透了牟馨的心,她神經質的快速伸手關掉了音響,責怪的眼神看着閔卓,“爲什麼放這首歌?”
他們都知道這首歌的意義,也是一對分手的夫妻最後的一次傾情合唱,優美而動人,帶着無奈與傷感。
“你不覺得很適合我們麼?”閔卓笑得很勉強。
“不覺得。”牟馨又轉過頭去。
閔卓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說:“你幹嘛總像只刺蝟一樣?隨時豎起那些鋒利的鍼芒,看似在傷害別人,實際上是自己害怕受到傷害。”
“隨便你怎麼說。”牟馨並不爭論,“對了,你儘快把離婚協議書籤了吧,我的律師說已經送到你的辦公室了。”冰冷的話語,聽得閔卓皺眉。
他又嘆了口氣,掉進自已情緒裡的牟馨正適合一句臺詞,“有句話特別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牟馨沉默着,閔卓自嘲的笑着說:“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牟馨沒有笑,也沒有看他,仍然凝視着窗外。
閔卓搖頭笑起來,“你比孩子的脾氣還多變,原本我以爲你只是個沒有溫度的人,現在看來,簡直是難以琢磨,真懷疑昨夜與我喝酒談心的人是不是你。”
“所以,從今以後你解脫了。”這回牟馨到是開口了。
“馨馨,不要這樣,這樣你會讓自己很辛苦。”牟馨聽得懂閔卓話中的勸慰,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在最後關頭失守。
很快車已經開到了牟家,而正當車子駛近牟家的大門時,牟言的車正對着他們停下來,而且好像並不想讓他們進去,牟馨下了車。
牟言也從車上下來,看着妹妹,“今天下午一直在開會,沒辦法接電話,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商議。”邊說邊朝牟馨身後的閔卓打了個招呼。
“嗯,我知道,對不起,哥,我只能惹事,卻什麼忙也幫不上。”牟馨自責的垂下頭。
牟言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傻丫頭,快進去吧,外面冷,我有話想和閔卓談談。”
閔卓聽到牟言的話,有些驚訝,不過他更不放心讓牟馨自己回去。牟言看看閔卓,說“上我的車吧。”
“可是,馨馨…”閔卓擔心的拿眼看着牟馨。
牟言卻很嚴肅的說,“馨馨是大人了,有些事情,她要學會承擔,是我們保護得太多了,走吧。” 閔卓仍然擔心的看了看牟馨,牟馨對他們笑笑,她聽得懂哥哥話中的意思,是該她自己去面對事情了,這個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她這些年倍受呵護,也該成長了,她做了個深呼吸向院子裡走去。
閔卓坐在牟言的車裡目光仍然落在牟馨的背影上,這時聽到牟言笑着說:“怎麼?擔心?放心吧,馨馨會比我們想的堅強。論對她的寵愛我不比你少。”
“牟言你轉變太大了,前幾天你還在拼命的保護着她,怎麼今天突然就?”閔卓也有些看不懂牟言了,牟言意味深長的笑着,眼眸中的確有些異樣,深沉的說着:“有些事越是怕越躲不過,往往正視了,面對了,可能更好些,我們總是把傷害想像的很大,爲了避免傷害刻意去隱瞞,最終的得到的結果,反而比事情的本身還要傷人。”
閔卓看着牟言,當初他還真是小看他了,人不可貎相啊,每個都有一張面俱,看誰做的好,做的真,牟言的面俱絕對是成功的,閔卓這才發現自己有多幼稚,他自己的這一張纔是最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