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遠答應與狄雲凡聯手,顧衛理也離開了漢彌頓,當季潔知道這些事情的之後,惱怒地闖進牟遠的辦公室。
“牟遠,你太過份了?”她不顧秘書在場,大聲質問牟遠。
牟遠給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知道,眼前這位是牟氏準二少奶奶,不敢言語,連忙退了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季潔和牟遠兩個人,牟遠平靜地看着季潔,“潔兒,你在說什麼?”
那副淡然的神情,過去看在季潔眼裡是溫和,現在已然變成了冷漠。
“我真沒想到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以爲你是世界上最善良最重情義的男人,可沒想到,你居然背叛養你教你的家人,和狄雲凡這種斯文敗類走在一起,你太讓我失望了。”季潔歇斯底里地喊着,“你爲什麼要開除顧衛理?”
季潔好歹是新聞界的人,對很多事情有最敏銳,最直接也是最新的消息,一聽說漢彌頓換了人,馬上致電顧衛理,顧衛理正在自已郊外的別墅中休息,自從跟牟言做事開始,好像還從未這般清閒過。在季潔的一再追問下,顧衛理只說牟遠是被迫無奈,但仍然沒有壓住季潔的怒火。
季潔掛了顧衛理的電話直奔牟遠的辦公室跑來。
“阿里和你說的?”牟遠挑眸。
“怎麼?你還要找阿里去討說法不成?”季潔瞪着她那雙漂亮的眼睛,盯着牟遠。
“潔兒,你不要那麼激動,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我的打算。”牟遠盡力安撫季潔。
“你的打算?你的打算就是趕走牟言,你代替他成爲牟氏的主人是嗎?”
牟遠眼神一暗,“對。”
看着季潔摔門而去,牟遠的心碎了一地,沒想到她會這樣想自己,他明白這是因爲她不愛自己,她心裡的人是牟言,所以她心裡的天秤永遠是偏的,無論他做什麼,都得不到公平的對待,牟遠極度傷心,這份感情他愛的太痛太痛。
……
狄雲凡得知顧衛理被牟遠辭退,離開了漢彌頓,得意的一笑,“牟言,你的弟弟開除了你的好兄弟,這感覺如何?留牟遠這個笨蛋,我慢慢玩。”
“哦?我一點沒猜錯。”牟言肅然地說着,電話那端是顧衛理,“阿里,這段時間,你儘量低調,繼續做我們計劃的那件事。”
“是,言少。”顧衛理答應着,“呃,言少,還有件事。”
“什麼事?”
“是季潔。”
聽到這個名字,牟言心頭顫動,“她怎麼了?”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
“她問我你在哪兒,我說不知道,她說如果我再不說,她就把尋人啓示登到啓明社新聞版的頭條上去。”
“什麼?”
牟言知道季潔是個倔強的女孩兒,行事也經常出其不意,但沒想到她會這樣沒有分寸,他甚至不敢去賭她會不會這麼幹,因爲近一半的失敗機率,他不敢賭。他離開西京儘量低調,就是想狄雲凡摸不到信息,忽略他,就算狄雲凡不會掉以輕心,至少不能再掀波瀾。如果季潔真那麼做,恐怕,他的安危不說,季潔也會受牽連。
“所以,你告訴她了?”牟言閉了閉眼睛,無奈地搖着頭,腦海裡盡是季潔那倔強的表情,他能想像得到她威脅顧衛理時的那種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禁又笑了。
“我,實在是無奈啊,我怕她真的幹出來,言少,你知道的,她實在是……”顧衛理一臉爲難。
牟言輕嘆,的確,他們都懷疑季潔偶爾爆發出來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革命精神,這總讓牟言覺得不該把季潔的父母還給她,那時候至少她還只能像只倔強的小綿羊,一想到這兒,牟言心底竟有些甜蜜,這大概就是成熟男人的愛,那個被愛的人永遠被放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小心的呵護,能得到牟言的愛,纔是真正幸福的女人。
“算了,告訴就告訴吧。我知道你拿她沒辦法。”牟言無奈笑道。
但是他笑的太早了,他沒想到季潔已經踏上了飛往巴黎的航班。
“牟言,我在塞納河橋上等你,你若不出現,晚上五點就可以看新聞了。”季潔發了信息後就走上了那座橋。
她會跳下去?
她會。
這牟言給自己的自問自答,沒錯這個女人是最讓他無法判斷的,他無奈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頭髮比在西京的時候長了一些,昨晚沒有刮鬍子,不過,這樣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滄桑感。
遠遠地,牟言就看到那個午夜夢迴的身影,白色的及地長裙,隨風飄逸,與她烏黑的秀髮形成鮮明的對比,單單一個側身都有顛倒衆生的魅惑。
在法國巴黎這樣浪漫的都市,一個東方女孩兒兒孤單地佇立在塞納河的橋上,引來無數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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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女孩兒目光茫然地看着遠方,沒有焦點的視線,彷彿神思飄離了大腦。
牟言深深地吸了口氣,掩飾自己看到她而凌亂的思緒和心跳。
“小姐,要跳河嗎?”
這熟悉的聲音瞬間點中季潔的淚穴,她轉頭的瞬間,淚如水晶般滾出眼底,讓故意揶揄她的牟言頓然心痛。
他們彼此凝視,兩個多月來魂縈夢繫的那張面龐終於真實地出現在眼前。那雙他最愛的美眸仍然閃爍如星,那張邪魅英俊的臉卻另一番滄桑的味道。
“你走了就可以一了百了了,是嗎?”季潔不知道自己是靠什麼力氣說出這句話的。
牟言微微一笑,“牟遠對你好嗎?”
“不要再提牟遠,爲什麼把房子留給我?爲什麼對我那麼好,卻又躲得遠遠的?”季潔激動地問着。
“因爲,這是我的補嘗。”
“僅僅是補嘗麼?”
目光交錯間,電波涌動,沒人知道他有多想去吻住她的脣。他將頭撇向河面,“季潔,我不會和牟遠爭。”
“所以就不尊重我的選擇是嗎?”
“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在一起。”季潔是年輕女孩兒,她有她對愛情的理解,她在乎這愛的感覺,她第一次嚐到這種滋味,“人說愛情是甜的,爲什麼我的這麼苦。”
這話說得牟言心疼不已,他轉首看着她含淚的雙眸,再沒了任何抵抗的能力,低頭吻住她柔軟的脣,貪婪地索取她的芬芳,吻得急迫而迷戀,輾轉吸吮,季潔的意志越來越模糊,輕輕閉上眼睛,他的脣如同火焰,幾乎要將他們倆燃爲灰燼。
季潔渾身酥軟在牟言的懷裡,終於獲得幸福的感覺自腳底蔓延至全身,身體彷彿失去支撐,飄向空中……
不知這樣吻了多久,牟言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已被吻得紅腫的櫻脣,輕輕勾起她的小臉兒,聲音沙啞着說:“季潔,對不起。”
那一瞬間,終於在他眼底看到了愛憐,她的判斷不會錯,他愛自己,他們是相愛的,世上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破壞一對真正相愛的人,她堅信這一點,淚水再次不爭氣的涌出,她已不知是悲是喜。
牟言帶季潔來到一樁法式別墅,看起來年頭很久了,牟家到底有多少財產,季潔根本不問也不願想像,畢竟那些與自己無關。
“我以爲你流落街頭了,沒想到住得這麼豪華,到底是有錢人。”季潔調侃牟言。
牟言還是掛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王牌表情。
“這是朋友的,我只是借住。”
“哦,那就是有錢人的朋友。”季潔像個孩子似地欣賞着這座法式建築,“我住哪一間?”看着走廊裡的那許多門遲疑地問牟言。
“怎麼,你大老遠跑來不是爲了和我睡一間?”
“什麼?”季潔凝眉,和剛纔那個對他柔情蜜意的表情截然不同,牟言喜歡她這副表情,看起來更加可愛。他聳了聳肩膀,“我說錯了?”繼續打趣她。
季潔兀自翻了個白眼,“對,錯了。”
“到底是對還是錯?”能看到季潔,牟言自心底由衷地喜悅,這是他來巴黎兩個月來最開心的一天,所以有大把的心情和季潔開玩笑。
季潔知道說不過他,乾脆一轉身自己去找房間了。
有一間走進去便飄着淡淡的古龍水香味兒,她脣畔綻起笑痕,這大概就是他的房間吧,她流連忘返四處欣賞,整齊有序,這個男人真是極品。爲什麼過去她就沒有發現這些好呢?爲什麼那時候他在她心裡竟然是個可怕的惡魔?她淡然地又笑了笑,人生永遠有想不到奇蹟在不斷的發生。
“我房間裡有寶貝?”牟言不知何時來到身後。
“嗯,有個很大的寶貝。”季潔說着,俏皮地呶了呶嘴兒,牟言承認,剛纔接吻的感覺很好,他想繼續。
可是,他沒有,他笑了笑說,“這裡只有一錢不值的流浪漢。”
“你知不知道牟遠和狄雲凡合作了?”一說到這兒,季潔忍不住對牟言說。
“牟遠現在做的很好。”牟言說得雲淡風清。
“在波爾多,我答應和牟遠結婚就是怕他再傷害你,不過,現在看你這樣子,還會更慘嗎?”
牟言輕輕一笑,沒再吭聲,默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目光溫柔悲涼,那眼神看得季潔心底泛起酸楚,幾乎就要落下淚來,他嘆了口氣,輕輕攬過季潔的脖子覆上了脣,季潔動情地跟他吻在一起,他有多少財產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