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可笑。
原來,總說愛之入骨,並非是真的……
愛情只是記憶的表層。
可是,爲什麼偏偏只是忘了她?
在一個破落的小山村,兩個人都受傷,誰也走不出來通風報信,所以,只能接受那些奇奇怪怪的治療方法,這個她可以理解。
可是,爲什麼偏偏只忘了她郝寶貝?
“我說過,只要你好好的,我願意把我所有的好運都給你,如今,就連你愛上我的好運都被奪走了,我是該哭還是該笑?”她一個人怔怔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掉眼淚。
心卻是麻木的。
曾經不覺得他的愛情多麼的珍貴,如今失去了,心卻痛得快要死掉了般。
突然,有個人出來拉住了她的手臂,她停下腳步看向了他。
燈光之下,她的嬌小,他的高大,距離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兩個人。
“放手。”她淡淡地說道。
然後,他真的放開了手。
她只覺得心上針刺一般的疼,一抽一抽,又一抽……
疼得在抽搐。
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我要回唐家一趟,你……要一起嗎?”他低沉卻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
她沒有回答,繼續往前走。
兩個人之間的後續是他回唐家一趟報平安,一切的工作如常。
郝寶貝也如常。
一轉眼三天過去,已是週五。
“寶貝你要回家嗎?”妍夢夢笑着問道。
對於唐烈的具體的事情,並沒有張揚;這幾天,郝寶貝更是努力地沒有表現出異常。
有時候,妍夢夢問她,首長這兩天似乎沒怎麼給她打電話或者找她,她就說,因爲他最近太忙了……
是挺忙的。
似乎要揪出在他們的車子上動手腳的人,所以……他總跟常梨一起,同進同出。
“是啊,回家。”郝寶貝背對着妍夢夢,收拾着東西。
心,卻是痠疼痠疼的。
“家”這個字爲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寒磣起來了呢?
她離開了宿舍,走出了軍醫室。
在外頭,看見了唐烈的車子。
他倚在車門旁,看着走出來的她。
她看見他,微微地一怔。
“過來,回家了。”他看着她說道。
她沉默地微微垂下眸子,往前走過去;他給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她坐了上去。
這一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對不起。”他的聲音傳來。
她轉過頭,瞥了他一眼。
他專心地看着前方開車,話卻是對她說:“我不是故意要忘了……也許,有一天我總會想起來的,常梨說,我們很恩愛。”
常梨說……
郝寶貝連忙垂眸,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就掉下來了。
他們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竟然需要一個外人來“證明”?她說沒有用,倒是常梨說就有用了?
“常梨說……所以,你就相信了是嗎?”她轉眸,看着他,目光淡如水。
他回頭,瞥了她一眼,然後是沉默。
她緊緊地咬着脣,不讓衝動領先,現在不是堵氣的時候。
可是,心底就是覺得痛得每說一句話,都能扯痛了心臟。因此,她索性什麼都不說。
“難道我不應該相信她嗎?還是,我們根本不恩愛?”他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