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楊文慧對於我這樣的說法並不同意,所以在我說她不適合當無業遊民的時候,反應很是強烈。
雖然我心裡覺得這只是一句玩笑話,本也就沒什麼,可是看了楊文慧的反應之後,我第一反應是以爲自己說錯話了,於是我連忙有些慌亂得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這麼有才華,要是當個無業遊民就太可惜了,豈不是浪費了你這一身的才華?”
我對着楊文慧笑着說道,但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心裡竟不知爲何,有些忐忑,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之前也是在很久之前,我還待在皇宮八號保安隊的時候,我在宋語兒面前纔會有的感覺。
沒想到,今天在這麼一個可以說素不相識的小丫頭面前,我竟然又重新變成了這個樣子。一時間,我的心裡五味交雜,很不是滋味兒。
見我有些發愣,而我之前顯然過於客氣的話,也可能讓她感覺到有一絲怪異,一時間,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的神情也有些尷尬。
“你過獎了,什麼才華不才華的,只不過就是業餘愛好罷了。”楊文慧笑了笑,然後很是謙虛得對我說道。
我自然知道這是楊文慧的謙虛之辭罷了,可是畢竟我們之間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所以自然我也不會再多說什麼,索性我也就不說話了,只是對着楊文慧笑了笑。
一時間,我們兩個人都不再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但是沒過一會兒,我們又都不由自主得看向了對方。
“你……”
“你……”
原本我是覺得這樣的氣氛實在有些尷尬,我便想要藉機問她要個畫作,只當是欣賞了,也正好能解了這氣氛的尷尬,可是沒想到在我出聲的同時,楊文慧竟然也說話了。
“你……你先說吧……”
我笑了笑,然後很是大度得說道。
“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爲什麼選擇去那個
小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想必你也是去度假的吧。”
楊文慧歪着頭,笑着對我。
我沒想到她竟然能一下子就猜出來,而且還問我爲什麼選擇去那個小鎮,這不禁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原本我去那個小鎮,說到底也只是偶然,我只是想要找一個江南小鎮散散心,最近很多事情都發生得太突然了,現在趁着局勢稍微穩定了下來,我也該出來走走了,要不然要是繼續工作下去的話,只怕我的思緒都會受影響。
其實來到這個小鎮只是偶然,現在要我說出什麼理由來,我一時間還真的說不出來。
“其實我也只是偶然來到這裡,並沒有什麼理由。”
我搖了搖頭,然後把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並沒有選擇隱瞞。
其一,我是覺得這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偶然就是偶然,硬是要我說出什麼理由,我還真的說不出來,與其瞎編亂造一個藉口,還不如實話實說。
其二,除非萬不得已,要不然我還是希望真誠待人,我不喜歡說謊,雖然在商業上有太多身不由己,可是在生活中,我還是選擇以誠待人。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接,楊文慧顯得有些詫異,但是那也僅僅只是一會兒,沒過多久,楊文慧就笑了起來,然後很是直爽得說道:“既然是偶然,那我也正好能在那裡遇見你,說起來也是緣分呢,我去這個小鎮啊,就是想要爲我的畫展作準備,既然我們這麼有緣,不如你看看我的一些作品,也好指點指點我,你看怎麼樣?”
我沒想到楊文慧竟然會主動提出來要我看她的作品,其實之前我原本也是想要這麼說的,可是後來我讓楊文慧先說了,沒想到,這會兒,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接着說道:“指點可說不上,我只是一個門外漢罷了,單純欣賞欣賞還是可以的。”
楊文慧見我這麼說,也並沒有
說什麼,只是拿出了她小心翼翼得拿出了她放在黑色長挎包裡面的畫作,然後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看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她畫的就是那個小鎮,但是最爲吸引我的不是她精湛的畫技,而是她的取材,竟然是那麼普通的一個小鎮罷了。
怪不得說是因爲畫展才去那個小鎮呢,只是大大小小的畫展,我也看過不少,雖說現在的我是個搞房地產開發的,可是畫畫也是我的業餘愛好,所以一旦得空,只要附近有畫展,我便會去看看,也好滿足自己的畫家夢。
以往的很多畫展,雖說是取材於生活,可是最後產生的作品卻又在生活之上,我也只是一個業餘愛好者,並不是那些專業的,所以那些作品,我也只是欣賞罷了,卻看不懂,可是楊文慧的作品就不一樣了,來源於生活,取材於生活,就連最後的成品,都是跟生活想貼切的。
這不禁讓我有些疑惑,說到底,雖說畫畫的人會被稱之爲藝術家,可是除去小部分的,大部分的“藝術家”並不是把整顆心都放在藝術之上,他們也會在意着世人的目光,在意着普通人的評價。
所以,他們的畫作大多都是“高大上”的,又何曾像楊文慧的作品這般接地氣,不過再看了那麼多的“不簡單”畫作之後,再看看楊文慧這個,當真算是一股清流了。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畫得太普通了,一點也不高大上?”
或許是見我看着手上拿着的畫作有些發愣,索性就直接問道,雖然話說得看起來是妄自菲薄的,可是語氣卻沒有顯露出對自己畫作的絲毫不滿。
見她這麼說,我也不再發呆,趕緊擡起頭來,笑着對她說道:“不,我只是覺得基本所有人都選擇印象派或者抽象派作爲畫展的主流的時候,你這個主題,倒是少見。”
聽我說完之後,楊文慧並沒有再露出什麼不自信的表情,反而是笑了笑,然後對我說道:“那些人可都是藝術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