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拿根雞毛當令箭的使喚
從孃家歸來的餘元青,心態很安詳。這讓德馨院裡養胎的宋玉籫,都以爲是不是因爲誠郡王府的男主人不在了,然後,各位女眷們都是歇下了爭寵的心思。一門子的心緒奄奄了。
就在宋玉籫覺得她的小日子,平淡的渡過時。
丫鬟來稟話,說是她孃家來人。
咦,這個丫鬟是正院派來的,所以,宋玉籫是忙讓竹清給了賞。然後,還是笑道:“我身體不適,不能去給王妃謝恩。還請夏嬤嬤你去一趟,幫忙與王妃解釋一下。我在德馨院裡見一見孃家人,可否?”
既然誠郡王李濟祉是發了話,讓宋玉籫待了德馨院閉門謝客。那麼,就算是孃家人來了,宋玉籫也不打算出了德馨院的大門。很簡單的原由,有了第一次的出門,必然就會有第二次的出門。
開了口子的事情,你就沒想着,有一沒二呢。
當個縮頭烏龜,宋玉籫完全無心理壓力。只要能好好的保護肚子裡的孩子,宋玉籫拍拍胸口的保證,就是當忍者神龜,她也沒問題。
餘元青是王妃,她能做得大度,宋玉籫可不行。因爲,身份不同,這走得風格和路線完全不一樣啊。
夏嬤嬤對於宋玉籫的話,是應了諾。
等夏嬤嬤去正院謝過恩,順帶回了宋玉籫的話,餘元青嘴角笑得有些抽,她有些沒想到啊。這個宋側妃宋氏,倒是拿根雞毛當令箭的使喚。
“夏嬤嬤,王爺先前有話,既然宋側妃身體不適,那自然是王爺的子嗣要緊。在德馨院裡好好養着吧。”餘元青說了這話後,還是表現了她的和善與仁慈,向丫鬟爾橙說道:“去,把我從母妃那裡得來的百年參,給宋側妃送去。讓宋側妃燉湯。好好補補。”
爾橙應諾。
餘元青還是笑着對夏嬤嬤說道:“母妃賜與我,也是好意。只是我這身體一直挺不錯,比不得宋側妃肚子裡的皇家子嗣重要。夏嬤嬤,你也是掌掌眼。讓大夫再瞧瞧,宋側妃吃這個補身的何適嗎?我這個王妃,就是送去一片好意。”
夏嬤嬤對於餘元青的話,自然又是恭敬的應諾。
夏嬤嬤守着奴才的本份,不會以長春宮出來的身份擺譜。那是因爲她看得明白,這一個人啊,特別是宮中能安份活下來的體面奴才,就沒一個真是傻的。
對於誠郡王府女眷們的爭鬥,夏嬤嬤是不會插手的。夏嬤嬤更注意的事情,那是保證宋側妃肚子裡的孩子平安出生。這樣的話。夏嬤嬤就能對容妃這個主子交差了。
直到夏嬤嬤離開後,餘元青倒是樂得說道:“這個德馨院的宋氏,倒是給兩分顏色,就開起了染房。是一人順着杆子往上爬的人。本王妃這一回,倒是漲了見識。”
對於宋玉籫得了好處。不會輕易出了德馨院,餘元青是心中有些估算的。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宋玉籫連藉口都懶得找,直把肚子裡的孩子當了護身符。
“哼……”冷哼了一聲,餘元青反而是笑得更樂了。
她倒是想看看,這一回,會先出手的是誰?
德馨院嗎?順着那個。宋氏住的方向,餘元青望了一眼,她呀,就是等着好戲開場。
德馨院,在夏嬤嬤回去時,就瞧見了一個婦人。那是正跟宋玉籫說着話。婦人的模樣,還算得有幾顏色。當然,那一身的氣質嘛,就是有些拿不出手,特小家子氣。
“嬤嬤。這是家中的繼母。”當然,稱聲娘什麼的,宋玉籫完全開不了口。她就是以前在宋家,也只是喚了宋李氏爲“母親”。離着叫“娘”的親熱,總隔了一層。
宋李氏心中不高興,宋玉籫邊一聲母親都不喚,居然在一個什麼奴才面前,說是“繼母”。這讓宋李氏覺得特別沒面子。
東方人,哪能不注重面子。
有句話都說過,不爭饅頭,還爭口氣呢。
不過,在宋李氏擺了臉色前,宋玉籫又是說道:“這位夏嬤嬤,是宮裡容妃娘娘派來的。身份是長輩暫時賜與照顧我肚子裡的王爺子嗣。不說德馨院,就是王府裡的衆人,也是應該給夏嬤嬤體面的。”
宋李氏一聽夏嬤嬤的來頭不小,然後,臉色馬上變了。前面沒來得及擠出了黑臉,這會兒,就是變得陽光燦爛,那是對夏嬤嬤說道:“唉呀,夏嬤嬤,您老可真是辛苦了。”
“當不得夫人一句辛苦,這些都是奴才的本份。”雖然覺得宋李氏有些上不得檯面。不過,夏嬤嬤是多年的宮中老人了,那面子上還是面無表情,完全沒有過多的情緒是露了一分一毫。
宋李氏心中撇嘴,這麼一個冷臉,天天對着,跟冰塊一樣。
這宮裡的貴人,還真是品味獨特啊。
“側妃與家人見面,自然舊話要述。奴婢不敢打擾,只是提醒一下側妃,王爺不在府裡,怕是不能留外客。如果客在德馨院太久,怕會給正院王妃那裡添了麻煩。”夏嬤嬤這是提醒了宋玉籫,就是跟孃家千言萬語,還是撿要緊的說吧。
“我心中有數了,謝謝嬤嬤的提醒。”宋玉籫臉上帶着笑意,對於夏嬤嬤的配合,點三十二贊啊。
跟孃家人有啥話?宋玉籫完全無話。就是當年在孃家時,她繼母宋李氏也是基本忽視她吧。兩人沒秀過母女情深。現在她發達了,繼母和孃家巴上來,她自然不能撇開,這是朝代的背景如此。所以,不能撇開,不代表她對這個孃家感情多深啊?
想當年,她在孃家受得冷暴河蟹力,那可是不輕啊。
輕輕說一聲,她富貴了,享受榮華了。可是,這一切是她想要的嗎?
拜託,在宮裡的那些日子,宋玉籫是多提心吊膽啊?從古至今,真心疼兒女的,就沒有家裡人,真會送兒女去了天下那個最黑暗。最骯髒的皇宮。
紅顏白骨,可不會只是說說的。
只是,繼母不喜,父親那是一個渣。宋玉籫在孃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讓誠郡王李濟祉幫忙調河蟹教一下的弟弟了。
當然,這些話,是絕對不能這麼跟孃家人說的。要真這麼說了,宋玉籫鐵定能見到一個發狂的孃家人。到時候,真有什麼後果,呵呵……
“母親,王爺那邊開了恩,弟弟們的學問事,王爺會請好先生。到時候。如果弟弟都堪造就,王爺那邊也會提協。”宋玉籫先給了保證,然後,就是敲打了話,道:“我不盼別的。就盼弟弟們上進。學問一事,從來就是得吃苦頭。母親,你得多爲弟弟們將來考慮,如果母親想披上誥命夫人的霞冠,哪有比期待弟弟們有本事,更安穩的路子?”
比長比短的話,宋玉籫是說了。
然後。宋李氏貌似被這一翻美妙的前景,給完全吸引注了。
“大姑娘,你真是好姐姐。雲清、雲風將來真有本事,如果敢不聽你的話,我一定得揍了他們。唉呀,將來就是給大姑娘肚子的小外甥的撐腰。雲清、雲風,也是一定義不容辭的。”宋李氏這時候,那是想明白了。
這大姑娘一定得巴結好了。對於宋李氏這個當孃的女人而言,自然是兒子非常重要。
宋雲清、宋雲風,自然就是宋李氏給宋知年生的兩個兒子。這也是宋李氏在宋家。一直腰桿硬的原由嘛。有兩個兒子,宋知年哪能不給這個繼妻幾分薄面。
“好啊,我可等着兩個弟弟有本事,將來給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撐腰。”宋玉籫嘴裡應承了話。當然,她也沒這般盼望。不過,就是希望着,弟弟們有本事,將來別拖後腿,當了豬隊友,她就是心滿意足了。
畢竟,兒女的事情,還是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外力這東西,從來都不會太可靠。
“對了,大姑娘,這些燕窩,是你爹專程託人買來的血燕。”宋李氏這時候,可是翻出了桌上的禮物。那是擺明了也想給老宋家的撐撐面子,還是不住的巴拉巴拉的嘴裡誇着多好。
等誇完好了,宋李氏又是嘴裡不歇息,繼續說道:“也是老爺想着大姑娘好,連雲清、雲風都是捨不得給他們吃。就一心差我送來給大姑娘……”
這話裡,宋李氏的嘴中,她那兩個兒子宋雲清、宋雲風,都成了爹不疼,娘不愛的可憐娃了。
當然,別看宋李氏嘴裡說得可憐惜惜,其實,宋玉籫能猜到真實的情況,這不過就是宋李氏在她的面前,博了孃家的好感度。
“是金絲血燕嗎?”宋玉籫好奇的問了一句。
宋李氏嚥着了,轉頭左顧右望,片刻後,倒是喃喃的說道:“那倒不是……”
“其實,大姑娘,你也曉得,咱們家裡的家底不豐厚。老爺當了這些年的縣丞,也是一個清官。不說兩袖清風,老宋家的家底,在搬到了京城時,也是沒什麼富裕的。”宋李氏說這話時,宋玉籫都要替她臉紅了。
她爹宋知年是不是清官,宋玉籫這個當女兒的還是有數。
她爹真要是清官,呵呵,能在清源縣待下來?拜託,黑皮豬窩裡,能長出了白皮河蟹豬嗎?
當然,相比較那些什麼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而言,她爹宋知年還算一個本份的小官。當然,據宋玉籫的看法,倒不是她爹不想伸手,而是沒那個權力能伸手罷了。
要是有機會,想來她爹宋知年,也不會拒絕伸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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