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手?”青年白了劉一凡一眼:“看你劍法不錯,沒想到暗器手法這麼爛。下次你要再用暗器,記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我要跑遠一點的。”
“沒有下一次了。你我素未平生,今日只是湊巧相見罷了。”
劉一凡擦乾淨劍刃上的血跡還劍入鞘。朝着奔馳走去,他可沒工夫在這裡跟這人浪費時間,他還急着回炎漢宗。
青年見劉一凡要走,急忙站起來道:“別走啊,說好活下來的話,我請你喝酒的。”
“不用了,我還有事需要趕路。”劉一凡翻身上了奔馳,就要走。
青年一個箭步攔在了馬前,道:“別啊,說了要請你就是要請你的。對了,你這是要去哪裡,說不定咱們還同路呢。”
劉一凡皺着眉頭看着這青年,如此死纏爛打要是個美女還好,一個大老爺們的,沒興趣。
“我這是要去汝南。”劉一凡說了一個他會路過的地方。按照導航來說,他準備從壽春到汝南,再到南陽,然後再到炎漢宗的這條路線。
青年一聽“汝南”二字,嘴一咧,笑了:“你看,我說咱們可能會同路吧。巧了這不,我也是去汝南。怎麼樣,我看兄弟你武功不錯,我僱你當我保鏢吧,護送我去汝南。到時候好處少不了你!”
“沒興趣。”劉一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一個人好好幹嘛要變成兩個人。
一勒繮繩,奔馳聽話地避開了這個人。“駕!”,劉一凡一揚馬鞭,奔馳提速,轉眼就將那人甩在身後。
如此前進了半個時辰不到,劉一凡就聽身後噠噠噠地,響起了一陣馬蹄聲。
轉頭一看,不是剛纔那青年人又是誰,竟然騎着應該是哭笑浮屠那些人的馬給追了上來。
也不知道在哪裡又弄了一身素衣長衫,總算是擺脫了剛纔的那一身布條乞丐裝。
也就頭髮還略微有些凌亂,顯然是沒去花時間休整。可能是爲了追他而來吧,要不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能找到她。
“陰魂不散啊。”劉一凡懶得理會這人,讓奔馳開始提速。
只是又向前騎了一陣之後,劉一凡發現兩人的距離不光沒有拉大,反而在逐漸縮小。
他可不是在讓奔馳慢走,而是近乎達到狂奔的速度了,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給追上,直至持平。
青年笑道:“兄臺劍法高超在下佩服,不過這騎術看來還有待提高啊。”
劉一凡無語,知道對方所言非虛。看看對方那動作流暢自然,和他這新手一枚卻是無法相提並論。
知道是甩不掉了對方了,劉一凡也就開始放慢了速度。別說這騎馬騎久了,胯還真被摩的有些不太舒服。
青年見劉一凡不跑了,也跟着放慢速度:“剛纔是我說錯話了。你武功這麼高,哪裡會去當保鏢呢。這樣吧,反正你要去汝南,我跟着你走就行。等到了汝南,好處依舊是你的怎麼樣。放心,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劉一凡有些奇怪地看着這人,怎麼張口好處閉口好處的,是嫌家裡錢多沒地方花了嗎。
青年好似看懂了劉一凡所想,有些無奈道:“救命之恩很大很重。可我現在除了能支配家裡的一些錢財之外,也確實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兄弟別見怪啊。”
他這麼一說,劉一凡反倒覺得這人還有幾分率真,至少這話說的就挺真誠不是。
讓劉一凡想起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爺們窮的就只剩下錢了。
當然,這句話明顯是炫富。那青年說的,倒是有幾分無奈。
“反正路途一樣,那就互相照應吧。”劉一凡知道這人是估計是賴定他了,也就不再勉強。
青年一聽,高興道:“哈哈,你答應了?嘿嘿,有我跟着,別的不說,所有需要花錢的地方找我!對了,我叫……公路,你呢?”
“公路,我還馬路,鐵路呢。”劉一凡看了他一眼,剛纔對方在說自己名字的時候明顯有遲疑,看來這名字不是真的。
“我叫劉一凡。”他倒是沒有什麼顧及。這個名字是他的本名,他聽着習慣。只是相比他如今劉辨的身份來說,這真名倒是成了他的一個假名了。
“劉一凡……”公路想了一下,江湖上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想到自己都沒有把真名告訴人家,那對方自然也可能說的是假名了,當真是禮尚往來啊。
只是他說的那公路其實並沒有在騙人,只不過那不是姓名,而是他的字罷了。
兩人就在這真真假假之間,繼續前行。
臨近黃昏時,兩人來到了一處江邊。
按照導航地圖上顯示,這裡是一個叫做裕安的小村。
劉一凡他們要在這裡乘船渡江,好趕在黑夜來臨前,到江對面的安風津鎮上投宿。
此時,江邊之上停泊三個小船。看那大小,他們二人需要各坐做一艘,才能連人帶馬一起過江。
到了船跟前,正好看到三個揹着竹筐,村民打扮的人正在那裡和船伕討價還價,一個說每人三個銅板,一個說太貴了,每人一個走不。
最後在雙方臉紅脖子粗之中,三人村民共給了六枚銅錢這才上船。那船伕收了錢,還在小聲嘀咕,少了啊,少了啊。
轉頭再看公路。人家剛纔說了用錢的地方都是他出手,這還真沒含糊,一上來也不廢話,
上去直接給剩下的兩個船家,一人扔了一兩銀子過去。
從頭到尾就說了兩字:過江!
接了銀子的兩個船伕自然是千恩萬謝,笑的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好似菊花盛開。
剛纔那爲了幾枚銅錢就爭執不休的船伕,此刻還沒有劃出去多遠,自然是看到了,那一臉的懊悔和羨慕啊。
劉一凡和公路二人各自牽着馬兒上了船。
小船搖搖晃晃之下,開始緩緩駛向了對岸。
奔馳可能是第一次坐船,一上來就發出陣陣低吼。前蹄在船上不住地刨着,帶起了陣陣木屑,看架勢有種想要把船給弄出一個窟窿的架勢。
劉一凡連忙上前撫慰着奔馳脖頸上鬃毛,免得真把人家的船給弄破了。賠錢尚在其次,現在可還在江中呢,船沉了可就好玩了。
十月底的江水,已經開始冷了啊。
劉一凡一臉歉意地轉頭看向身後那划船的船家,剛想開口說聲對不起,就見一把匕首冒着寒光朝他脖頸直刺而來。
距離之近,他甚至都能聞到匕首上淡淡的香氣,劉一凡知道那是毒,而且是劇毒!
在回春谷待着那麼久,醫術他沒學到,可藥理知識卻也見到了不少。知道毒這東西,越毒,越香!
拿着這把奪命匕首的,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還一臉老實巴交的船伕。
此刻已是面露獰笑,殺氣四溢,那裡還有半分普通村民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擅長僞裝的刺客!
這一瞬間,劉一凡整個人汗毛倒豎,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