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凡聽說過一句話,欲令其亡,先令其狂!
劉一凡在神教也算待了有些日子,對華雄雖然還說不上有多瞭解,但其性子裡帶了一些自大的味道,他還是感覺出來了。
這點從對方一見到他就張口閉口“老哥我怎麼怎麼”“王老弟你怎麼怎麼”就能窺見一些。
劉一凡的武功在那天炎漢宗之內第一次與其對戰的時候,本就已經是不比華雄弱多少,如今經過這麼久的時間,他又自創了百納劍法,經歷了幾多殺伐,武功早就不是那天可比的了。
不過劉一凡也知道,他現在的武功縱然是強於華雄,可也還沒到隨意就能打敗對方的地步,更別說他還想要生擒對方了。
先讓華雄的心狂起來,這是劉一凡在發現對方竟然還安排了伏兵之後的決定,那驚慌和關心則亂的樣子完全就是他裝出來的。
狂的前提是不敗的心安,這其實對於誰都一樣,試問一隻老虎遇到了一隻兔子,老虎會有被打敗的擔憂嗎?
當然不會有,所以老虎若是餓了,就會直接上去一口吃掉兔子,若是覺得無趣,就會放鬆心態的去戲耍。
此刻,在劉一凡的有意的營造下,這華雄果然是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論招式上還是表情上都表明,這人的心態變得有些狂了。
做到這點也不是沒有代價的,劉一凡一面又要演戲,一面又要閃避招架對方的攻擊,其實對於心力的消耗也是不小的。
華雄的武功終究也是不弱的,劉一凡身上衣服被對方劃破,其實就不是他不想躲而是實在躲不開了。
弄得劉一凡其實好幾次都想着,要不乾脆不要活的直接殺了算了,那樣還能稍微輕鬆一些。
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揹着的那何歡的骸骨,劉一凡又覺得他必須要堅持,若只是單純殺了華雄的話,先不說問不到他想要知道的東西,更關鍵的是對華雄來說,未免也有些讓對方死的太過輕鬆了一些。
他娘死前受過多少苦,劉一凡都打算從華雄和李儒,還有其他在這件事上有關聯的人身上找回來一些。
就算他娘走的安穩,劉一凡依舊也會這麼做,因爲這裡面還有他自己心裡的一股痛。
在江湖裡的日子過的久了,劉一凡作爲一個穿越者,在很多事情上的觀念上都漸漸有了改變,對於那些傷害了他的人,他早就是學會了要狠辣無情。
劉一凡全力施展生滅步進行閃避,避不開的就用武當式進行卸力招架,這華雄狂起來了,只是還不是出手的最佳機會,他還需要等,等到華雄心中的那股狂氣更加高昂一些。
站得越高摔得越狠,華雄現在越狂那等對方一會發現,他讓去對付孫尚香的那些個弟子都死了的時候,這種心理的落差會讓對方有何種震驚不難想象。
那個時候劉一凡覺得他要在跟着說上一句:“你口中的醜女人,其實是武烈門的大小姐孫尚香!”,想來華雄的反應會更加精彩一些。
至於是驚訝於他自己的有眼無珠,還是說惋惜他差點就能睡了武烈門的大小姐,那就不是劉一凡所能猜到的了,只是從之前這人有些猴急的樣子來看,後者的可能性未嘗不是沒有啊。
劉一凡正想着,耳中就聽到廟內一陣忽喝慘嚎聲傳了出來。
“左邊,那婆娘在左……啊!”
“好傢伙,抹黑都能射中啊?”
“不要怕!大家一起貼近身去,那弓箭就發揮不了作用了!”
“就是,那婆娘之前我聽百納堂的弟兄說起過,拳法很是一般的,咱們只要拉近距離就沒什麼可……啊!”
“看到了,就在前面,大家趕緊一起上!”
“竟然殺我那麼多兄弟,拿命來吧醜八怪!”
“啊啊啊啊啊!”
“怎,怎麼會這樣?弓竟然還能這樣用?啊啊啊!”
光從聲音裡雖然不知道孫尚香做了什麼,但顯然利用弓箭和廟內的昏暗,那些神教的弟子在一個個的減少着,漸漸的廟內的聲音開始稀少了起來,最後一切歸於了寂靜。
“看來,這丫頭看拿了弓之後確實是有兩下子啊。”
這種寂靜讓劉一凡知道肯定是神教的人死絕了,要是孫尚香被幹掉的話,那些神教的弟子肯定早就發出歡呼了,哪裡會如此安靜?
劉一凡從來沒想過孫尚香對付不了那些人,這不是出於對那丫頭武功的信任,老實說手持弓箭的孫尚香到底有何種戰鬥力他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那廟裡有孫翊在,孫尚香爲了保護她哥不受傷害,那就是必須勝或者說只能勝!
這種爲了保護重要之人的心情,所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哪怕是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都絕對會讓人驚訝,更何況還是一個本就在那些神教弟子武功之上的人呢。
劉一凡發現了廟內的情況,華雄同樣也是察覺出了不對勁,剛纔的那些聲音他也是都聽在耳中的,本以爲不用片刻就會消失,可沒想到聲音是消失了,可似乎不是他預料中的結果啊。
華雄只覺得他的右眼忽然狂跳了起來,濃濃的不安自心中涌出。
可還沒等做些什麼,面對這廟門的華雄就看到一個人影從廟中走了出來。
咔擦!
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也讓華雄異常清晰地看到了那個人影,不是他的手下的那些弟子,而是武烈門的醜女人!
對方正渾身血污的站在了那裡,手中弓箭緩緩擡起,冰冷的目光直朝向他而來。
華雄能看出來那女人身上也是受了不少的傷,顯然剛纔的戰鬥也是很激烈的。
可受傷了又如何,在華雄的想法裡那女人應該已經是屍體了纔對啊,但現在對方卻站在了這裡,這豈不是說剛纔進去的那將近二十來個弟子全都被這人給殺了?!
“怎麼會這樣?!”
華雄心中滿是不可置信的震驚,那麼多人竟然打不過一個武烈門的普通女弟子?
是他眼瞎看錯了,還是說他的判斷有失誤?
“這女人,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