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徵集令頒佈了僅僅三天的功夫。
便從四面八方涌向鄴城足足三萬流民!
“主公,三萬流民非同小可,萬一引發暴亂,恐怕難以收拾啊。”
州牧府議事廳內,許攸滿臉的擔憂。
作爲袁紹麾下備受信賴的謀士,許攸的話足以引起袁紹的重視。
袁紹摸着下巴,臉上也寫滿了憂慮。
“主公,不如下令制止三公子。”
“將這些流民全都驅逐出境,現在還來得及啊!”
許攸一副苦口婆心的勸誡袁紹。
袁紹猶豫了一會兒,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議事廳外傳來袁尚的聲音。
“剛纔是誰在大放厥詞啊?”
袁尚腰挎承影劍,身後跟着張郃、徐晃二人,大步流星的走進議事廳內。
因爲三萬流民的出現,許攸等人當做要緊事上報給袁紹。
而袁紹宦海沉浮多年,也清楚流民一旦處理不當,會釀成多麼悲慘的後果。
所以,這才叫人將忙着籌備婚禮的袁尚給叫了過來。
一衆人見到袁尚,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逄紀和郭圖二人更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他們可都是見過三公子袁尚,在議事廳內腳踹許攸的場面。
眼下許攸又一次的“得罪”了三公子。
這一次還不知道會上演什麼好戲呢。
袁尚徑直走到議事廳的正中央,用肩膀猛地撞了許攸一下。
原本站在正中央的許攸,被袁尚猛地這麼一撞,身體踉蹌着朝着一旁跌去。
袁尚看都沒看許攸一眼。
他拱手對袁紹施禮:“兒子見過父親。”
袁紹微微頷首,算是對袁尚的迴應。
袁尚這才扭過頭,將視線落在許攸身上。
“子遠,剛纔可是你在說話?”袁尚明知故問道。
許攸好不容易站穩,又扶正了自己頭上的綸巾。
他趕忙回答道:“沒錯,正是在下!”
袁尚挑了挑眉頭:“子遠,剛纔你建議我爹,將三萬流民全都驅逐走?”
許攸硬着頭皮說道:“正是!”
經過上一次被踹趴下的經歷後,許攸還是比較害怕袁尚的。
天知道這位小爺心情不爽,是不是會拔劍砍了自己的腦袋?
不過,許攸雖然害怕,但他覺得這一次自己有理有據,也不怕袁尚無的放矢。
袁尚撇撇嘴,說道:“我說子遠,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需要回家休息休息?”
許攸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袁尚。
袁尚大聲的說道:“這三萬流民可是我的寶貝!”
“你要是不懂,你就給我一邊兒去!”
許攸被袁尚當頭棒喝,面子上不禁有些掛不住。
他紅着臉,不悅道:“三公子,您……您倒是說說,這三萬流民算什麼寶貝?”
袁尚撇撇嘴,說道:“要不說你孤陋寡聞呢!”
袁尚滿臉鄙夷的看着許攸。
許攸氣急:“三公子,有話好好說,你若是能說服許攸,許攸自然承認孤陋寡聞!”
袁尚打了個響指,當即把“以工代賑”當衆解釋了一遍。
“這些流民可都是廉價勞動力。”
“我給他們吃的,給他們提供住所,他們就會玩兒了命的爲我效力!”
“如果把他們趕走了,難道要你許攸去給我修城牆嗎?”
袁尚的一番話,噎的許攸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一旁的袁紹拍手稱讚道:“好!我兒好一個以工代賑!”
在袁尚第一次徵集流民的時候,袁紹就對“以工代賑”有所耳聞。
只不過當時袁紹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以爲是袁尚的小打小鬧罷了。
可沒想到的是,袁尚竟然把“以工代賑”搞出了體系。
直接讓鄴城的勞動力翻了幾倍!
這下袁紹不僅僅不擔心流民造反的問題,反而還喜上眉梢。
“顯甫啊,你早把這些話說出來,大家也就都安心了啊。”袁紹半責怪,半鼓勵的說道。
袁尚笑了笑,說道:“爹,兒子這幾天不是還沒空嘛!”
“自從上甄府提親後,就一直忙於籌備婚事。”
“就連朝會兒子也沒參加過。”
“讓爹費心了。”
袁尚小嘴賊甜,一番話哄得袁紹眉開眼笑。
袁尚又將視線落在了許攸身上。
“子遠啊,不懂就要多問。”
“不要坐井觀天,也不要閉門造車,動不動就打小報告,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許攸被袁尚罵了幾句,臉色通紅,更加的說不出話來。
就在此時,一名士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主……主公,大事……大事不好了!”
士兵滿臉的慌亂,看上去出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袁紹皺眉:“發生了什麼事?是公孫瓚又發兵了?還是鮮卑人又不聽話了?”
袁紹的聲音很是沉穩,絲毫看不出慌亂。
士兵大聲說道:“都不是!”
袁紹輕笑一聲:“既然都不是,你又何必慌慌張張的?這成什麼樣子?”
士兵帶着哭腔說道:“主公,是……是大老爺他……”
“他怎麼樣了?”袁紹趕忙問道。
士兵哭喪着臉說道:“大老爺他中毒身亡了!”
什麼!?
袁紹聽完大吃一驚。
在場的衆人除了袁尚外,都震驚不已。
只有袁尚心裡清楚,是紀綱拿着斷腸草投毒成功了!
不過,袁尚也沒有閒着,更沒有表現出其他情緒,他也和衆人一樣,滿臉驚駭的神色。
“你胡說!有誰敢向我大爺投毒?!”
袁尚驚訝的同時,更是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士兵的領子。
“是真的!三爺,大老爺他真的死了!”士兵滿臉慌亂的說道。
袁紹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皺緊眉頭:“怎麼會這樣?”
在鄴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袁氏的重要人物被毒害身亡,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頭疼。
“爹,我看這件事就交給我去查吧。”
袁尚推開士兵,主動請纓。
這件事必須要找一個替罪羊。
所以,袁尚主動將事情攬過來,剛好能夠將這件事情處理的一乾二淨。
袁紹摸着下巴,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許攸又一次的站了出來。
“主公,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如主公親自追查,將真兇給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