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笑了,是開心的笑,“你贏了,這裡已經沒有人能攔得住你了。你可以走了!”
劍南卻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走到馬車的旁邊,一把抱住了賽亞,然後輕輕把她放在了車上。
他擡腳綱要上車,郭襄卻遠遠撲了過來,高呼一聲:“劍南哥哥,你不要走!”
劍南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郭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不知道應該跟郭襄說些什麼。他微微笑了笑:“香妹妹,我對不起你,看來只有辜負你了。咱們分手吧?”
郭襄撇了撇嘴,淚珠撲簌簌落了下來,“劍南哥哥,爲什麼會這樣?難倒不能留下來嗎?香兒離不開你。”
劍南又是苦苦一笑:“你看,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嗎?說實話,我愛你,也愛賽亞。賽亞爲我付出的太多了,甚至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我不能辜負她,咱們……還是分手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以後碰到什麼爲難的事,就到蒙古來找我,我一定會幫忙的。”說完,啪的一聲,響鞭狠狠抽在了那匹馬的屁股上,快馬疾步如飛,眨眼不見了蹤影。
在座的中原武林人士全都無語了,誰也不知道該說啥,或許應該安慰一下郭靖郭大俠。因爲這些年來,只有今天是郭靖唯一戰敗的一次,大家值得慶賀一番。或許應該讓他請客。郭靖的臉色忽晴忽暗,他爲劍南的離開深深的感到惋惜,這樣一個人才,不去效忠自己的祖國,反而投向了蒙古,可惜可惜。只是希望他們以後不要再戰場上碰面,不然又要大戰一場。還希望劍南這小子不要助紂爲虐,幫忽必烈來入侵大宋。
事情圓滿結束,郭靖已經盡力了。雖然沒有抓住賽亞,可並不後悔。只有領着武林英雄尋找在樹林裡宿營,暫時安定下來再說。這裡距離襄陽城千里之遙,要不是聽說蒙古兵要圍攻少林,他也許不會趕來。目前的襄陽城已經解除了危機。忽必烈跟弟弟阿里布格在甘肅打得如火如荼。暫時還顧不得大宋,所以襄陽城暫時還是比較安定的。
夜,靜悄悄的,只能聽到答答的馬蹄聲。劍南心急如焚,淚流滿面,一路輕輕呼喚,“賽亞,你要挺住,前面就是客棧了,到哪裡劍南哥哥再爲你療傷,你要挺住啊!”水柔同樣是焦急滿面,緊緊抱住姐姐,手足無措,只知道啼哭。
子夜時分,馬車行持到了一座小鎮,這是一座不大的小鎮,大約上百戶人家。由於是後半夜,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到處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絲光亮,也看不到一個人。劍南拉着馬車在大街上足足轉了一個來回。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家小店,這家店已經打烊了。門板都上齊了。裡面的燈光還沒有熄滅。劍南顧不得什麼體面了,擡手咣咣砸起了房門。砸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出來。我日!把老子不當回事是不是?劍南急了,擡腳衝門板踢了過去。嘩啦一聲,門板爆裂了。也不管裡面有沒有人,抱住賽亞就衝了進去。水柔緊隨其後。
二話不說,擡腳就要上樓。
就在這時,裡面卻出來一個人,是個女人,蓬頭垢面衣服前面的扣子還沒有來得及扣上。蠟燭太暗,劍南本來想仔細看看,主要是現在沒時間。要趕着醫治賽亞,不要非扒光了她不可。
那女人一出門就是一聲嬌喝,“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打劫啊!”
劍南喘着粗氣,連忙說:“廢話,住店的,看不到啊?”
女人急了:“那你砸我們家門幹什麼?”
劍南:“老子等不及了,砸壞了會賠給你,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們家的門可以換新的了。”
“我靠!你小子挺橫啊!知道不知道這店是誰開的?你就硬往裡闖?瞎眼了吧?”
“我日!我管你誰開的,老子住店拿錢就是了,你這是客棧,不是妓院對吧?”
“幹你孃的!敢跟跟老孃這麼說話?你小子活膩歪了吧?”
“我也幹你孃的,廢話少說,趕緊準備一間上房。老子等不及了,要救人的。”
女人嘿嘿一笑:“小子,知道我是誰嗎?”
劍南說:“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母老虎,厲害無比,誰娶了你一定會戴綠帽子。”
“我靠,老孃是這方圓幾十裡有名的美女賽金蓮,我的招牌你也敢砸?讓我兄弟知道一定會扒了你的皮!”
“嘿嘿,你兄弟是誰管我鳥事?誰知道他是那個王八蛋!”
女人嘿嘿一笑:“說出來嚇死你,我兄弟就是天下一枝獨秀,江湖武林第一,貌比潘安顏如宋玉。大名鼎鼎的小帥哥,天外飛仙霹靂先生夏建楠是也!”
劍南聞聽一愣,我操!老子從小孤身一人,我娘就生了我一個,沒有什麼大哥啊?難倒是我爹當年除了我娘,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不成?老子從哪兒又冒出一個大哥來?他嘻嘻一笑說:“沒聽說過,我不認識你。”
“呀喝!”女人真的急了,捲起了臂袖。向着後堂喊了一聲:“當家的,快出來,有人砸場子了!”
喊聲剛過,忽然後面一聲暴喝:“他媽的誰呀?敢砸天外飛仙他哥哥的場子,老子倒要看看,他有幾個膽子?”正說着,忽然從後面竄出了一條黑影,劍南只看到了一根擀麪杖,沒看到過來的是誰,爲什麼?因爲第一,是這酒店裡的燈光太黑,來人的目標太小。第二,這個人的底盤太低,竟然是一個身高不過三尺的侏儒。這下劍南就笑了。立刻想起了是誰,此人正是自己在華山碰到的那個武大郎的孫子,武步值。
劍南驚呼一聲:“大哥,怎麼會是你呀?我差點,就認不出你了!”
來人哆嗦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手裡的擀麪杖立刻掉在了地上,衝過來抱住劍南就是一陣大哭:“哎呀兄弟,你可想死哥哥了,我想你想的頭髮都白了。”
看到丈夫哭了,那女人立刻意識到劍南是誰了。同樣衝過來一把抱住:
“兄弟,真的是你呀?我也想死你了,白羊肚手巾呀,三道道藍。俺們見個面面容易拉話話難。俺們想你想的手腕軟。”
我暈!乖不得這麼眼熟,原來是武不值的老婆。難道武家大嫂是陝北過來的?怎麼陝北民歌都出來?劍南差點就笑了。連忙說:“大哥大嫂,我現在顧不得跟你們廢話。看到我手裡抱着的女人了嗎?我媳婦,也就是你們的弟媳婦。她受傷了,馬上給我們準備一間上房,我要幫她療傷。”
武不值嚇了一跳。不敢怠慢,連忙搶先一步上了樓,幫着劍南安排了一間上好的房間。劍南進屋把賽亞放在炕上。這才扭頭對武不值和水柔說:“你們那裡也別去,在這裡爲我把關,我要用內力幫賽亞療傷。”
武不值果然夠兄弟,點點頭,然後衝到了樓下,把那根擀麪杖再次拿在了手裡,嚴陣以待站在了客房的門前,像一個忠誠的衛士。
這一夜劍南沒有休息,他用內力在幫賽亞療傷,用的是少林易筋經的療傷斷骨篇。幸虧賽亞傷的是筋脈,不是中了劇毒,那老尼姑的陰柔內力雖然兇狠,也只是傷到了賽亞全身的幾處大穴,和肩膀上的骨骼。內臟受傷不是很嚴重。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賽亞終於醒了過來。看到劍南的第一眼,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劍南,我終於見到你了,想不到我們死了還可以在一起,我死了也知足了。”
劍南笑了笑,輕輕抱住了她:“什麼死啊活啊的。告訴你把,你根本就沒有死,我也沒有死,我們都活的好好的。你受了點輕傷,我幫你治好了。”
“真的啊?”賽亞一喜。活動了一下筋骨,果敢感覺很好,只是手臂斷裂了,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由哎呦一聲再次撲在了劍南的懷裡。
水柔看着他們親熱的樣子,她的臉騰的紅了,只好不聲不響走出了門外,慢慢將門關住,獨自躲在一邊暗暗垂淚。
“我真的沒有死?”賽亞問。
“嗯嗯,”劍南說。
“那我們以後可以天天在一起,永遠也不用分開了?”
“嗯嗯。”
“太好了。劍南,我不是一掌拍死你了嗎?你怎麼活過來的,我知道,你這麼聰明,一定不會死。”
劍南說:“告訴你吧,其實水柔告訴我飯菜裡有毒的時候,我就暗暗運氣把毒逼了出來,只是沒告訴你們罷了,還有你打我的那一掌,是我故意挨的。當時我用了我們冷家祖傳的閉氣功。外表上看呼氣和心跳都停止了,身體也僵硬了,其實我還活着,你們所有人說的話我都聽得見,把你嚇壞了吧?”
賽亞嬌嗔一聲:“你壞,你壞,嚇死人家了,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個壞蛋,看着人家受欺負也不管,你還是個男人嗎?”說着,賽亞的小手不停的砸在了劍南的肩膀上,劍南很愜意的笑了笑。
水柔在外面聽了很久,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嚎哭一聲,遠遠的跑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