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軍火上的門路,我想我們能夠一起賺一筆。”亞歷杭德羅說。
做生意?
維克托當然有興趣。
略微端坐了下身子,“請仔細說說。”
能讓他都用“請”了,這分量可不低。
“我將調任墨西哥安全部門高級助理,負責奇瓦瓦州的禁毒工作,協同與軍方聯繫,昨天晚上我以前一個很長時間沒聯繫的學長突然聯繫我,他希望我能夠幫他跟軍方聯繫,賣一些武器給他。”
維克托聽到這話眉頭一挑,“你的學長是做什麼的?”
墨西哥軍方一直是被腐朽的前沿,他們會將手上的武器賣給毒梟以換取金錢,而毒販們拿着軍方的武器大肆殺戮平民,在一定程度上,軍方也幫兇。
但說實話,墨西哥政府的軍費開支真的垃圾。
你能想到1989的軍費開支僅有不到15億美金嗎?
陸軍,連個像樣的坦克都沒有,全都是裝甲車。
空軍呢?
美製的F—5E。
海軍有近四萬人,搞了兩個艦隊,配置有二艘“基林”級驅逐艦以及六十年代美國造的護衛艦。
基林級”那是什麼軍艦啊,那是美國在二戰末趕工造出來的,原本想在太平洋打日本鬼子的,結果造出來後,日本人沒撐住投降了,使得這些艦都沒有發揮作用。
到了八十年代,美國人不用了,開始大甩賣。
這玩意,王下七武海都看不上,人家寧肯用自己的小艇。
薪水普遍全行業最低,你去要飯也不至於那麼點錢。
你不給錢,還想要人家打毒販?
你丫的是避孕套戴頭上—憋錯了頭。
所以殘酷的緝毒槍戰中,你甚至能看到墨西哥士兵在揮舞着木棍。
魔幻且抽象的拉美世界。
“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他叫阿吉拉爾,前墨西哥聯邦安全局指揮官,現任華雷斯話事人。”
臥槽!
大兄弟你老同學這麼叼,你怎麼混的那麼慘?
但轉念一想也能理解,毒梟們大多是“利益爲先”,你沒資格給他們帶來利益,他們可不覺得你是老同學。
“那你沒聯繫軍方?”
亞歷杭德羅的語調一下就高了,“怎麼沒有,我聯繫上了奇瓦瓦州18師的德里克·阿爾瓦雷斯(DerekAlvarez)准將,結果他告訴我,部隊的武器不足25%,都被前任指揮官給賣了!”
“甚至就連裝甲車都被賣了。”
維克托聽的屁股都麻了,墨西哥軍隊的腐爛程度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亞歷杭德羅深吸口氣,“阿吉拉爾是個很驕傲的人,他不喜歡別人拒絕他,我沒有辦法,這才找上了你夥計。”
“我是有認識,不過,長官,你需要什麼?”維克托很直接的問。
都是利益關係,何必談人情?
在墨西哥你談人情,你距離死亡也不遠了。
“3萬美金,我的介紹費,而且你放心我會替你說好話。”
“沒問題,我讓人送到你家。”
維克托答應的很爽快,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等約定好時間後,維克托正準備掛電話,那頭的亞歷杭德羅的就又喊,“等等,還有一件事。”
“後天天就是亡靈節,墨西哥城的安保任務比較繁重,安全部門希望你們能派遣人手明天開始負責一下米斯基鎮小鎮的安全。”
獄警都拉出去站崗了?
要不要這麼離譜?
維克托蹙了下眉頭,他也知道這是安全部門下達的命令,你就算埋怨也沒用,“需要多少人?”
“沒有要求,不過人帶多點好,你知道的,總有些醉鬼喜歡在亡靈節鬧事,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等掛了電話後,維克托摸挲着下巴。
這亡靈節出事挺多,人得帶多點,最好能有一輛裝甲車,就算面對槍戰,也不用害怕。
但他看了看自己的積分:10789點。
這都不夠兌換個輪子的,甚至跟華雷斯去做生意都不夠換武器的。
做人做事就得大跨步,就算扯到蛋也沒事。
大不了給蛋塞個創口貼。
維克托眼神中閃過陰狠,看樣子得將第三監區的老不死的拉出來個獻祭掉了,按住內線電話,“卡薩雷,你過來一下。”
…
夜晚。
西西里·法爾孔睡得昏昏沉沉,捲縮在角落裡。
忽的,他感覺到牢門被打開的聲音,本來就睡眠比較淺的他一下就驚醒,猛的擡起頭,就看到三道人影衝了過來,其中一人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
西西里·法爾孔瞳孔瞪大,使勁的踹着腳,嘴裡發出嗚嗚聲音,想要掙扎,但本來身體就瘦弱,在監獄裡面還因爲沒有錢,吃的不好。
營養跟不上。
其中一人拿出一根拇指粗的繩子,直接套在西西里·法爾孔的脖子上,使勁的勒着。
西西里·法爾孔的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面色漲紅,顴骨顫抖,甚至都聞到一股尿騷味,一股子的液體瀰漫出來。
他嗓子眼裡發出“赫赫”的聲音,手亂揮,但很快這身體就一僵,緊接着整個人就軟趴趴的躺了下來。
直接被勒死了!
這三個人分工明確,將繩子掛在牀上,然後將西西里·法爾孔的頭放進繩子中,像是上吊的模樣,手法不是很專業。
全部做好後,三個人關上牢門走了。
沒有看到第一間牢房中,一雙眼睛死死的望着。
…
西西里·法爾孔死了!
這消息震動了第三監區,監長科納·貝拉斯克斯看着面前法爾孔的慘狀,吞了吞唾沫。
旁邊有個監獄醫生蹲着,他看了看對方脖子上的勒痕,再看了看現場,“監長,他應該是上吊死的。”
“上吊?!”
科納·貝拉斯克斯感覺荒誕,指着那隨意掛在牀上的繩子,氣笑了,“你給我上吊一個試試?”
監獄醫生進退兩難。
就這時候,門口出現一道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科納·貝拉斯克斯扭過頭,就看到維克托站在門口,這讓他眼神很複雜,本來還是個小小的副監長,現在好,直接變成自己的領頭上司了。
“監獄長。”監牢裡的獄警們都喊了聲,科納·貝拉斯克斯無奈也跟着喊,“副監獄長。”
維克托瞥了他一眼。
你是一點都不想進步啊。
“西西里·法爾孔是上吊自殺了,死亡時間超過了8個小時。”監獄醫生說。
維克托一聽就火了,氣勢洶洶的看着科納,“你這是怎麼管的?怎麼會自殺?你到底有沒有在巡邏?”
三連擊直接問懵了科納。
“工作都做不好,還見不到你的人,你先停職檢討,卡薩雷兼職管理第三監區。”維克托皺着眉直接說。
科納這臉頓時就難看。
但在維克托的目光中,也只能憋屈的認了。
“把屍體按照流程走了,拉去火化了。”
維克托走之前還狠狠瞪了眼科納,身後的卡薩雷則是拍了拍他肩膀,溫聲說,“沒事,監獄長就這樣,我會跟他說的,等他氣消了,你就回來,我先幫你管一下。”
維克托正要走出監牢時,忽的一扭頭,就看到斯特潘·布蘭卡德慌張的將目光移到手裡的書籍中,那鬢角的汗水都慢慢滴下來了。
“斯特潘。”維克托突然開口。
“是,在…”對方下意識的喊了聲。
“多看點書,好好看,書讀多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斯特潘·布蘭卡德對上維克托的眼神,這臉都白了,慌張的點點頭。
維克托最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出監牢。
站在門口。
對着卡薩雷說,“斯特潘身體好像不夠好,你說他會不會有什麼傳染病問題?”
卡薩雷頓時就懂了。
“那我把他換個監牢,獨自觀察管理一下。”
“你管第三監區,自殺的事情別發生了。”
“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