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
嚇得那正在尿尿的年輕人趕忙將工具放進褲子裡。
四個人互相看了眼,一名長得稍微成熟的正準備開口。
高軍掏出警官證,直接打開握把背部保險,直接就掃。
噠噠噠…
驚了旁邊的卡薩雷一大跳,縮了縮肩,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躺在地上的屍體,頭皮發麻。
你好歹等人家開口說話啊,要不要掃的這麼幹脆?
聽到槍聲,那捲縮在地上的貝斯特把身體抱的更緊了。
25發子彈全部掃光,聽到空掛聲,高軍才放下手,瞥了眼旁邊的卡薩雷,聳聳肩,“這幫人意圖襲警,不好好讀書,遲早是毒販的備用人選,先幹掉他們再說。”
其實,這四個人也算罪孽深重,搶劫、強姦、殺人都幹過,給高軍提供了378點的積分。
卡薩雷聽的臉部肌肉都在發抖了,豎起大拇指,走到貝斯特身邊,就聞到尿味,有點刺鼻,顯然那年輕人有點上火。
上火嘛,活不久了,突突突了算了。
“貝斯特。”他喊了兩聲,沒上手拍,顯然也有點膈應。
對方聽到他叫出自己名字,小心翼翼的露出眼睛,看到熟悉的面孔,眼神明顯激動,聲音沙啞,就像是那種因爲火災被薰壞的感覺,“卡薩雷!”
“維克托!”
“夥計,我這纔多久沒來見你,你就這樣了?”高軍蹙着眉頭,見對方想說話,擺了擺手,“走,我們先出去,一股子的尿騷味。”
高軍手裡麻溜的換着彈匣,走出門,就看到聽到槍聲的貧民窟居民們朝着這邊看過來,但沒人敢聚集。
“看你祖母啊,頭縮回去。”他朝着牆壁開了一梭子,嚇得他們都不敢吭聲。
猖狂!
囂張!
努裡埃爾·貝斯特站在後面看到這一幕,有點出神,這跟他見到的維克托根本不一樣。
那是紳士,甚至都難得扯着大嗓門跟人對峙,偶爾,遇到女孩子還會有點害羞。
而眼前這個…
你說他是悍匪,都有人相信。
“人是會變的,貝斯特,不是嗎?”卡薩雷笑着說。
貝斯特一愣,也不知道相信沒有。
三人朝着大道上走,聽到外面汽車的聲音,高軍正好看到一輛紅色甲殼蟲,開着門,一個臀部很翹的女郎正在旁邊買東西。
“上車!”
高軍直接鑽進駕駛位,等卡薩雷兩人進來,一擰車鑰匙,那正在買東西的女郎踩着高跟鞋,聽到動靜回頭,就看到個陌生男人正在開自己的車。
氣的她就要跑過來,嘴裡罵罵咧咧。
高軍擡起槍,對方一下就萎了,喊了聲,“OMG!”抱着腦袋就往旁邊跑。
“坐穩了,起飛了!”
他離合一踩,擋位一掛,看上去熟練的很,但這車身就往前衝了下,然後卡頓了下,坐在後面的卡薩雷兩人頭都差點磕到前座。
“抱歉,再來一次。”
高軍看着車內反光鏡,一笑,嘴裡嘟囔兩句,慢慢的將車開動,甲殼蟲本身發動機就不怎麼樣,幾乎像是挪的。
“那幾個是什麼人?”現在有時間了,高軍問。
“基瑪華坎的黑幫分子。”
“你怎麼會惹到他們?”
貝斯特的左臉一顫,那半張臉有點皺,像是燒傷,“他們讓我交保護費,一個星期5比索,我沒錢,他媽的,他們還要我交稅!”
“我就是個掮客,交什麼稅?”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四家黑幫要保護費了,前面的我都給了。”
聞言,卡薩雷頗有點憐憫的看了他一眼。
墨西哥貧民窟就是巨大的韭菜盒,只要是個黑幫都能來收保護費,要的不多,一星期有時候踩5比索,但招架不住黑幫多吶,這比課稅還要來的兇猛。
很多普通人根本吃不消,這些黑幫分子就強迫你賣兒賣女,家裡有兒子的,就會被迫加入到黑幫社團中,給他們提供“新鮮血液”,這也是爲什麼毒販打不了的原因之一。
會給你提供源源不斷的犯罪人員。
巴西黑幫也是這樣,軍警進入貧民窟,好傢伙,全都是犯罪人員,這就是深陷反黑泥潭,人民的汪洋戰爭。
底層建築決定了上層高度。
你想想,墨西哥城的基瑪華坎有100多萬人,這幫人能給黑幫帶來多少利益?
窮人,也能壓榨出來的,沒油水了,總有血吧。
“幾個雜碎就敢叫黑幫。”高軍不屑的說。
“你們找我…”貝斯特問。
“先不着急,先去洗個澡,好好泡一泡再說。”高軍打斷了他的詢問,主要對方身上的尿味太重了。
貝斯特頷首,看了眼放在副駕駛的烏茲衝鋒槍,這警察部隊還配備這玩意了?
幾年不見,墨西哥政府有錢了?
車停在一家澡堂子門口,上面用中文和西班牙語寫着:“東北老泡”。
這家店老闆是個華人,70年代就出國了,在墨西哥城開了6家分店,很有錢,據說跟當地的黑幫社團和政府關係也不錯,屬於黑白通吃。
從車上下來,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後者看了看那擁擠的甲殼蟲,再回頭看了看走進去的三個壯漢,這男人喜歡的還挺騷。
“來個單間溫泉。”
“再幫我去買套衣服,剩下都算你小費。”
高軍很大方的塞過去200比索,前臺奇怪的看了眼貝斯特,對方身上怎麼那麼騷?
這是行爲藝術嗎?
接過錢,笑着答應下來,讓人把他們帶到三樓的一處私密性很好的單間。
“洗一洗,你身上都臭了。”高軍脫掉衣服,將烏茲想要放進櫃子裡,但想了下,還是拿着保險,對着光屁股的卡薩雷說,“把槍帶上。”
在墨西哥,在澡堂子裡被打死的人也不是沒有。
貝斯特看到卡薩雷拿着柯爾特,多問了句,“這些武器哪裡來的?烏茲?這可是好東西。”
“沒有點資本,敢出來混嗎?”
高軍看了眼卡薩雷,笑着說,“我有門道能搞到軍火,他們販毒,我們賣軍火,我給他們提供武力支持,做生意嘛,人家不去做的,你去做,這叫慧眼,人家去做,你跟着做,這叫背後吃屁。”
往這溫泉裡一躺,他忍不住舒暢的喊出了一聲。
“你去旁邊衝一下,別整的這裡都是尿。”
貝斯特略顯尷尬跑到淋浴頭下面去沖洗,耳邊傳來高軍的聲音,“但做生意,就怕遇到不守規矩的,要是黑吃黑,我就虧本,但這軍火生意我和卡薩雷不好明面上來,需要你幫我們一起運作一下。”
貝斯特心急,隨便將頭衝了兩遍,用毛巾擦着,鑽進溫湯裡。
“我知道你心裡不甘心,你想報仇,但你現在一沒錢、二沒人、三沒權利,你靠什麼去報復?”
“這個世界什麼都是明碼標價的,包括人的青春,理想、良知、公義、我們每天都在忙,就是錢,你之前上班當警察爲什麼?還不是爲了錢,難道爲了正義嗎?錢纔是我們的生命動力,如果你有錢,你懸賞20萬比索要你仇人的頭,沒人接?那就50萬,再沒人接,那就100萬!”
“你看到時候,他會不會死。”
高軍雙手敞開,放在兩側,“跟着我幹,我幫你報仇”。
不就是毒販嘛?
到時候,等自己位置坐的越來越高,不就一句話的事情嗎?
背後有靠山我就怕你?
我就是別人的靠山!
貝斯特其實在貧民窟也想過加入其他黑幫尋求庇護,中間人不好做,但…他是瘸子,火災雖然讓他活下來,但也受到重創,半張臉燒傷,膝蓋半月板摘除,走路還有點跛腳。
看上去慘兮兮的。
他只是想了一下,就點點頭,“我同意。”
他沒有選擇了,死在他家裡的黑幫分子背後的勢力,絕對會報復他,他回去,就是死。
“卡薩雷,我包裡有一疊錢,你去拿來。”
胖子應了聲,從溫泉裡爬起來,鳥還在發抖,打開高軍的櫃子,拿到錢交給他。
“這裡是2萬比索,給自己整點新衣服,租個像樣點的房子,跟着我混不會總不能讓你那麼狼狽。”
這可是是接近1萬美金,說給就給了?
“你們兩個的福利待遇一樣,每個月沒薪水,5%的銷售分成,怎麼樣?”
卡薩雷算了下,5%,如果像是剛纔的AK47,800美金,那自己就能拿40美金!
看上去少,但這是走量的,如果一個月賣出去50把,就有2000美金了。
“我同意!”他很爽快。
貝斯特見卡薩雷同意了,就明白這5%的分量不低,點了點頭,高軍從泉裡爬起來開口說道:“我去衝個涼,按個摩,你們先聊。”
等他走遠後,卡薩雷扭了扭脖子。
舒服的很。
“對了,卡薩雷,你知道弗裡蒙特·貝爾德嗎?”
這個名字讓他覺得很熟悉,卡薩雷皺了下眉頭。
“就是那個搶了黑幫貨的前高原監獄副監獄長?”
“沒錯!”
貝斯特眼睛發亮,“他最近可是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