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打獵就放倒一個大傢伙,安峰喜不自勝,當然也少不了喬安娜的功勞,如果不是她眼尖,安峰這新手根本找不到野豬,也弄不死獵物。他端槍跪在野豬身旁,讓喬安娜給他拍照,然後她也拿着弓和獵物合影。
拍照結束後不久,其他方向的夥伴們循着槍聲趕了過來,發現這頭龐大的野豬時都少不了一陣讚歎。安峰繪聲繪色的描述自己方纔的獵殺壯舉,當然忽略了第二槍來不及上膛的烏龍,只說第二槍射偏。
說完朝喬安娜眨眼睛。
她笑着沒有戳穿安峰的小伎倆。
保羅後面弄了輛全地形車過來,這麼大頭野豬可扛不回去,只能放在全地形車的前引擎蓋上,用特製的繩索綁住,然後大家一起慢慢往木屋的方向挪。途中遇到了前來匯合的弗蘭克,一陣讚歎後,結伴返回。
回到小木屋營地,其他人紛紛圍着野豬觀看、拍照。保羅寫着一些擊殺野豬的記錄,即使是私人獵場,但美國政府的狡猾無處不在,這頭野豬同樣要一張豬票,並且以後還要找機會把資料交給當地漁獵局。
保羅收起紙筆,鼓掌:“今晚我們來一場烤豬宴!”
當晚磨刀霍霍,動手殺豬。砍腿剝皮清理內臟,只把豬腦袋留了下來,回頭拿去申報用的。晚些時候,外出打獵的最後兩人:古裡和馬克也回到了營地,他們也有收穫,一隻已經死透的北美郊狼。
談到這次獵殺,馬克很是感慨,說他們發現狼羣后,追了一千多米,在狼羣即將穿過公路逃脫時,已經喘的不行,準備放手一搏,結果還沒把氣喘順,古裡就開火了,一槍放倒一頭母狼,堪稱神射手。
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保羅聽到馬克的描述後,也是佩服,一般獵手從追擊到射擊是需要一個調整過程的,還喘着氣肯定無法保證射擊精準度,但古裡剛跑停下來就完成了瞄準到射擊的動作,這門技術恐怕需要不斷的苦練。
古裡並不藏私,他慷慨的傳授自己的調整訣竅,幾個老獵手都聽得津津有味,安峰也懂了一些。但古裡這門技術說實話是爲打人準備的,以色列什麼地方?全民皆兵的國度,自建立起來就受到阿拉伯國家的重重威脅,他們只有永遠處在戰鬥狀態,才能夠保證民族的安危。而古裡曾經在那裡接受過安全訓練,自然也少不了以色列軍人那種隨時都會拿起槍來戰鬥的脾性。
晚上的篝火晚會在熱鬧聲中展開,將大塊野豬肉串起來,塗上油和調料,架在炭火上烤,一股天然烤肉香味飄出去很遠,人們圍在火焰旁唱歌跳舞,除了蚊子有些多以外……大家盡情的喝酒吃肉,好不熱鬧。
咬一大塊烤熟的野豬肉,滿嘴的純正肉香,瘦肉厚實,皮脆而香,雖然兩百多斤的野豬肉肉質已經偏老,但吃起來的口感仍比普通家豬好上很多。孩子們都吃得滿臉油,兩隻功臣獵犬更是吃到撐了。
……
在歡樂和喧囂中,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雖然裹着被毯睡覺很舒服,但安峰惦記着早晨林間小屋的美景,所以第二天一到點就醒了,聽到屋外鳥鳴聲聲,清脆動人,陽光灑滿了陽臺,自己也爬了起來,用一次性清潔用具洗臉刷牙,打着哈欠走出屋外。
站在門口愜意的伸個懶腰,擡頭望着四周,清晨歡樂的曙光灑在青翠的大地上,樹木染上了黃澄澄的顏色,微風習習,深呼吸,鼻尖全是潮乎乎的露水味,四周生長的野花爭相怒放,展示自己的活力。
“美好的一天!”安峰腳踩在柔軟的草坪上,慢慢來到坐在鞦韆上輕輕盪漾的喬安娜身後。今天她穿了一件淡雅白色的連衣裙,一頭金髮慵懶的披在肩膀上,隨着林間鳥兒的歡快歌唱輕輕搖晃着。
這股景色太美,安峰摸出手機,但想到它可能會破壞現在的自然和協調,拿起來的手機又放回口袋。他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沒有打擾悠然自得的喬安娜。只聽她嘴裡哼哼着一曲輕快的調子,令人愉悅。
過幾分鐘後,喬安娜才轉過頭來,見身後是呆站着的安峰,一抹溫暖的笑容呈現在她臉龐上:“嗨!早上好!”
“早上好!”安峰朝她走去。
“起這麼早不習慣吧?”喬安娜歪着頭看他。
安峰聳肩:“我還沒有那麼懶好嗎?聽到有人在輕聲歌唱,感覺很不錯就出來聽聽,沒打擾到你吧?”
喬安娜撥了一下面前的頭髮:“這是我祖母給我唱的鞦韆曲。小時候,我坐在鞦韆上,她一邊推,一邊唱。美好的回憶。”
“這股畫面想起來就很美。”安峰說。他也想起自己已經去世的祖母了,可惜和喬安娜的唯美不同,他是小時候調皮爬到樹上不肯下來,她拿着木條在下面轉悠,以及圍觀的小夥伴們哈哈的鬨笑。
喬安娜笑了:“當然啦,沒有任何壓力的童年,一切總是簡單的……你來給我推鞦韆怎麼樣?”
“我?”安峰指了指自己。
“嗯哼,不行嗎?”喬安娜眉毛彎了彎,很可愛的模樣。
“哈哈,好吧。”安峰笑着上前,給她輕輕推了一下,喬安娜把小腿伸直,抓着兩根鏈子,嘴裡歡呼着。
每次用力推一下,喬安娜都會發出清脆的笑聲,裙角飛揚,笑聲盈盈,這是她截然不同的一面,有點長不大女孩的心性,純真可愛。安峰在被她的情緒所傳染,也好像年輕了許多,無憂無慮的鬧着。
最後他們笑夠了,玩累了,一起躺在草地上,望着頭頂的藍天和偶爾飛過的小鳥,說着一些漫無邊際的事情,聊着小時候各自的童年。安峰都以調皮搗蛋爲主,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蝦是最擅長的。
喬安娜也說着自己的,雖然她生活優越,但也經常喜歡把討厭的衣服偷偷藏起來,學禮儀時簡化動作走捷徑,把不喜歡吃的食物含在嘴裡找地方吐,還有偷偷帶零食躲進被窩裡吃,聽起來也不外乎是個小搗蛋。
安峰枕着腦袋望天,說:“如果我們小時候能相遇,一定是搗蛋絕佳組合!”
喬安娜笑了:“我纔沒有你那麼搗蛋好不好?嚇小動物,還偷鳥媽媽的蛋,你是我小時候心中的壞人模範。”
安峰不相信她:“金髮平齊劉海小萌妹,我不相信你不喜歡照顧小動物,只是小時候沒遇到我罷了!”
“不會的!”喬安娜說。
“會。”安峰笑。
“不會!就是不會!”喬安娜用腳踢他。
安峰挪了一下,笑道:“好的,表面上不會。”
“這是敷衍!”喬安娜轉頭看着他。
安峰敗退:“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上次我認識一名老太太……”
安峰把辛克萊夫人的事情說了,重點是她的祖輩可能和老太太有交情。
喬安娜聽了,很嚮往:“那應該是吧,可惜你沒有問她原來的姓氏。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去做客。”
安峰說:“你要有時間隨時都可以。”
喬安娜說:“那就是在三月底吧,二十幾號學校會放春假,有五天假期。”
安峰聽說過美國的春假,美國大學一般有三個假期,冬天,春天和夏天的,春假由各州學校決定,一般有五到七天左右,像我們的十一長假。聽喬安娜說的大概日子,算算還有一個月時間呢。
“好,那我們說定了,有空的話就帶你過去。”安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