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好久電話,直到珍妮回到以前和凱茜合租的公寓後才依依道別。掛掉電話後,有所察覺的回頭一看,姐姐和姐夫都站在他身後不遠處,臉上滿是笑意。安峰尷尬,感覺臉頰發燙。姐夫不好說,但姐姐是聽得懂英文的,剛纔自己可沒少在電話裡表達美國式的情愛呢。
姐姐走了過來,胳膊碰了一下他:“不準備說說?”
“說啥?”安峰裝糊塗。
“少來啊!”姐姐翻了個白眼,“欺負我們聽不懂英語呢,你這點小九九還能騙我?那麼多聲親愛的,愛老虎油你能夠掩飾的了?”
“哈哈。”安峰乾笑幾聲,“如果我說我無聊對着電話練英文,還不小心入戲了,你們信嗎?”
大家一致搖頭,就連平時向着他的小玉也跟着大人搖頭。
最後在家人的輪番轟炸下,安峰還是投降了,交代了一些,滿足他們的八卦心。對於此行不能遇到珍妮很可惜,連老媽都在抱怨該提早一些,殊不知先前他們還擔心小玉要上學,說是不能提早那麼多天呢!
……
十一長假還沒到,安峰先帶上老爸老媽還有小玉出發。小丫頭直接向學校裡請假,反正小學生上課也沒有多少內容,回來再補了。小玉倒是會表現,提前學了點東西,表示自己能跟上。不過姐姐和姐夫沒有一同出發,姐姐還要給學生上課,姐夫只能陪着,只能等正式放假了再來。
S市飛往洛杉磯的航班上,安峰給家人買了較爲舒適的商務艙機票,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對脖子是個大考驗,如果不是頭等艙滿了,他不會介意享受一把的。小玉由於擔心舅舅不帶她去玩,一路上都很安靜,領餐時很禮貌的和“空媽”打了招呼——美國的航空公司,大媽級別的空乘可真不少。
這點還是國內的先進。
……
抵達LAX機場,等了好久才取走行李,吐槽機場的速度後沒有停留,繼續轉乘從洛杉磯飛往SLO的航班。一個多小時後,走出聖路易斯機場,便看到一輛F150開過來,穿着藍白格子襯衫,頭戴牛仔帽的老約翰下車,安峰和他擁抱了一下。
“這是我父母和我姐姐的女兒。”安峰介紹道。
“嗨,大家好!”老約翰打招呼道。
安峰說:“抱歉,他們不懂英文。”話音剛落,小玉就搖搖手說着“哈嘍”,惹得老約翰哈哈笑着,也和小丫頭招招手。
由於機場門口不能長期停車,衆人上車離開。
看着沿途的連綿山坡,一大片望不到盡頭的葡萄園,穿過一排排低矮建築的城市……老爸忽然笑着說:“都聽說美國怎麼好,怎麼發達,這真正過來看了,怎麼都跟國內的小縣城似的?”
安峰迴頭說:“基本上都這樣啦,號稱美國第二大城市的洛杉磯,走出市中心後你會感覺它就是一個大農村。美國人的生活理念和我們不同,市中心的高樓只是上班辦公的地方,有錢的都住市郊。”
老爸理解了一點,老媽瞧着沿途的房子,指着說道:“老頭子你瞧,這不就是國內的小洋樓嗎?看起來還是木頭搭的,不結實。”老爸看了一眼,一針見血的說:“要是颳大風,估計房頂都會被吹走。”
“老爸你真英明!”安峰笑着說。
倒是平日活潑調皮的小玉特別安靜,她看起來有點累了,靠在車門邊望着窗外不變的藍天,眼皮直打架。大約四十幾分鍾後,車子穿過帕索羅布勒,開上一條平坦直道,大家又被兩側整齊的葡萄園吸引。
十月份,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汽車從葡萄的海洋間穿過,美景佔滿了視野,沿途的酒莊把自家門面裝點得漂漂亮亮,一排排高聳的綠樹,一大片柔軟的草坪,拿起相機,隨便拍一張都是經典的電腦桌面。
這股清新中帶點浪漫的氣息,征服了衆人。
“真是太美了!”老媽感慨道。
“好漂亮。”連打瞌睡的小玉都精神了起來。
到家後,一下車,小玉便拉着老媽的手,指着一棵樹叫道:“外婆,你看那裡,一二三四五……好多好多小鳥!”
“老約翰,麻煩你了,要不要喝杯水?”安峰說。
“不用了,我還要去叫人檢查酒窖裡的電路設備。”老約翰笑着拒絕了,朝他們擺擺手,換上自己的雪佛蘭離開。
“我們走!”安峰拉着數小鳥不亦樂乎的小玉,穿過花園般的院子,來到被草木遮掩的房子前。
“好大的房子!”小玉張大了小嘴。
“喜歡吧?”安峰抱起她,笑着走進屋內,“舅舅帶你進去找房間,只要你喜歡的都是你的,怎麼樣?”
老爸老媽落在後面,滿臉稀奇的左顧右盼,嘴裡時不時來一句讚歎。院子和房子前前後後被修理過三遍,移植了不少植物,使它在原先的基礎上更顯得活潑靈動,彷彿置身於世外桃源,令人流連。
剛進門,皮皮和蛋蛋就衝了過來,要往安峰身上撲,嚇得小玉捂住眼睛,安峰放下她,揉揉兩顆狗腦袋,對小玉說:“別擔心,皮皮和蛋蛋不咬人的,你摸摸看?它們很聰明的,還會撿飛碟呢!”
小玉伸出小手摸了摸皮皮毛茸茸的腦袋,皮皮嗅了嗅她的氣味,討好的舔了舔她的小手,蛋蛋也搖頭晃腦的湊過來,小玉消除了心中的恐懼,一邊摸它們的腦袋,一邊問舅舅:“它們真的會撿飛碟嗎?”
安峰找了兩個塑料做的飛碟,在蛋蛋面前晃了晃,給它嗅了嗅氣味,然後輕輕扔出去,飛碟旋轉着穿過寬敞的大廳,蛋蛋條件反射般追上去,一直到飛碟消失在後院,沒一會兒,一道敏捷的黑色身影叼着飛碟跑了回來,蛋蛋把飛碟放到安峰腳下,搖着尾巴擡頭看他,一副討好的模樣。
“好聰明!”小玉鼓了鼓掌。
“這兩隻小黑狗可真機靈呀。”老爸也看到了這一幕。
安峰笑着蹲下來揉了揉蛋蛋的腦袋,回頭對他們說:“這倆傢伙可不是普通小黑狗,它們都是有血統的獵犬,撿飛碟小意思,等再長大一點,我要帶它們去打獵,給我抓野兔,狐狸什麼纔好玩呢!”
然後又帶着小玉在樓上樓下玩了好久,直到她選好自己滿意的房間後(主要是能看到小動物的位置),安峰下樓,正在參觀一樓廚房的老媽聲音傳來:“小峰啊,你這食材是不是全都塞冰箱裡了?”
“是啊,怎麼了?”
“有好多都發臭了,你放太久了。”老媽說。
“應該是老約翰他們沒有幫我吃完吧。”安峰過去看了看,少了一大半,但還有一些是他們吃不完的。
安峰把有味道的統統扔了,老媽一陣數落他,說不該買這麼多東西,吃不完還放壞了,純粹浪費錢。然後又拿了一些還能吃的,交給老爸拿去洗乾淨,兩個老人一起在廚房研究着,很快就從西式廚房裡弄了一些中式餐點,青椒炒牛肉,炸排骨之類的,唯獨缺少香噴噴的米飯。
沒辦法,他想吃但沒材料,也沒人給他做。現在老媽來了,咬着麪包就着排骨都能感受到中餐的美味。
“好日子來咯。”安峰舉着麪包片歡呼,“趕明兒我去附近找找看,買幾包大米和電飯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