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峰花時間和自己的助理、會計商議了有關離岸公司的事情,選了幾個備用名字,作爲隱形和避稅的工具,對保密度要求高,所以就選了BVI(英屬維京羣島)註冊,具體的申辦方式由他們負責,他只負責簽字。
做完這些,追加投資的事情也差不多確定下來,等到大家都準備好資金或者馬甲後就可以開始。這段空閒裡,安峰飛了一趟位於裡諾縣的獵場,勞倫斯已經招到三名林場管理和兩名牛仔,並且購買了一批牛羊。
老麥克的槍店也如火如荼的建造中,推土機推平了一大片土地,還特地在靶場的後方堆砌起一道三米多高的混凝土坡,裡面灌滿碎石,保證射擊時後方的安全性。因爲它是加厚的,別說重機槍,就連小口徑炮彈都能夠承受下來。老麥克恰好有購置更大威力武器的計劃,因爲他的FFL等級很高。
新槍店投入運營預計最快也需要一個月時間,因爲採取模塊化的木頭房屋,貨一到,工人打好地基,建房子就像搭積木一樣簡單。唯一耗時的是內部構造,爲了美觀起見,得費點心思設計。
見沒有自己的事情後,安峰乘航班返回了洛杉磯。
這次沒有專機,因爲回家是臨時決定,又懶得叫公務機,所以重新體驗了一把和大家一起擠飛機的感覺。可能是習慣了能躺能睡,還能和空姐鬥地主的公務機,民航即使是頭等艙,給他的感覺也很糟糕。
走下飛機,洛杉磯天氣一如既往的炎熱,新聞報道說,美國西部地區高溫提前,五月份的最高溫有35攝氏度,並且還會持續升高,近期沒有降雨跡象,所以農作物面臨着乾旱的風險……腹黑安峰忍不住笑了。
“熱吧熱吧,啦啦啦……”安峰嘴裡哼着變調的曲子離開機場,攔出租轉到聖莫尼卡機場,搭乘直升機返回SLO。回到家已是下午,即使加州內陸地區屢暴高溫,但這兒仍在二十幾度徘徊。
如此一天後。
安峰被陽臺外小鳥的嘰嘰喳喳吵醒了,翻身看着被微風吹起來的窗簾,再次睡着。夢裡把小鳥拔了毛塗油烤着吃,流着口水醒來,早餐吃了簡單的麪包牛奶,出門看到喬安娜的車,便騎車朝馬廄開去。
停下車,在門口拿了水桶和工具,走進去便看到喬安娜穿着標準的黑白騎術裝在幹活。黑色修身外套,白色馬褲穿在她身上特別般配,她拿刷子在清理安吉麗娜,自言自語着:“別亂動,媽媽在給你刷毛呢!”
安峰忍不住笑了幾聲。
喬安娜回頭:“嗨,大懶蟲,太陽照在屁股上了。”
“應該是‘太陽曬屁股了’。”安峰走過去,順了一根胡蘿蔔,掰斷,拋給給菲利普:“接住!”
菲利普一擡頭,張嘴還真咬住了胡蘿蔔。
喬安娜驚訝:“好聰明呀。”
“哈哈!”安峰得意的拿起三四塊胡蘿蔔,“這是我和它的獨門絕活!對吧,乖孩子!繼續!”
菲利普擺了擺馬頭,嫌棄的躲開了安峰的花式扔胡蘿蔔。
喬安娜笑了,安峰黑臉。
……
趁天氣還不是很熱,騎馬在場上撒丫子跑。練馬術快一年了,雖然技術還不如喬安娜那麼嫺熟,但短途跑,跨欄,繞桶等事情可以說是小菜一碟了。安峰看着喬安娜騎安吉麗娜從短途加速到來回繞桶,再到後面的連續跨欄,馬背上挺直腰桿的女騎士英姿颯爽,表情淡然,真有大師風度。
安峰手癢也跑了一趟,完全通過是沒問題,但在時間和動作上都有點兒慢,喬安娜跟上來,說道:“菲利普是匹好馬,可惜你訓練它的時間不足,沒有形成足夠的默契,雖然你和它已經很熟悉。”
安峰領教,喬安娜調轉了馬頭,回頭看着他:“跟我來跑一遍怎麼樣?”
“沒問題!”安峰拉了拉繮繩,菲利普剛剛狂奔一圈,現在還興奮着呢,溫血馬就適合這種障礙跑。
喬安娜策馬跑在前面,英挺的身姿令安峰多看了幾眼,然後也夾緊馬肚,菲利普熟練的追了上去,先是一段短距離加速跑,然後繞過第一個桶,繞桶的時候要做好預判,並且給馬匹足夠的反應時間,如果騎手東張西望,準備繞桶的時候才匆忙下達命令,那很有可能會失敗。
順利通過,第一個桶,第二個桶,第三個……連續的左右搖擺,對騎手來說也是件耗費體力的事情,同時也讓你精神緊繃,感覺特別的刺激和有成就感。成功穿過障礙區,迎接他們的是高低欄。
安吉麗娜跨欄的動作非常標準,也少不了喬安娜的預判能力,第一第二個輕鬆跳過去,第三個高欄,安吉麗娜縱身一躍,安峰掃了一眼,發現起跳的位置有點兒提前——安吉麗娜前腿跨過去,後腿卻碰到了欄杆。
“不好!”安峰眼神一凜。
安吉麗娜落地後無法保持平穩,前腿重重跪在地上,伴隨着尖叫聲,喬安娜身體飛躍馬鞍,摔在地上,但她的手仍抓着繮繩,受到驚嚇的安吉麗娜跳起來,拖着她跑了幾步,安峰大喊:“快鬆手!”
喬安娜鬆開了手,安吉麗娜跑了出去,然後又掉頭來到摔倒在地的主人面前。安峰趕緊催促菲利普上前,跳下馬,便見到喬安娜爬了起來,也不管自己,而是先檢查安吉麗娜的前腿怎麼樣了,見沒有大礙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你不要命啦!”安峰急急忙忙扶住她,她真是要強,走路的姿勢都不對了,居然還是先管馬,也太敬業了。
安峰關心她的腿:“感覺怎麼樣了?”
喬安娜抓着安峰的手,皺着眉頭:“好痛。”
這種程度的摔,搞不好斷腿都是可能的,安峰曾經見報道說有人摔下馬,斷手,斷腿,外加牙齒崩掉六顆。所以他特別小心的讓她慢慢坐下,脫掉她的馬靴,推起褲腿看了看,膝蓋關節外側紅了一片。
“疼!”喬安娜說。
“好像只是皮外傷。”安峰推測道,騎馬之人,摔下馬是常見的,如果說一個人從來沒有摔過,那他騎馬的次數是有限的。厲害的騎士都是一路摔過來的,不管你和馬兒的有多熟悉,意外總無可避免。
喬安娜勉強笑了:“我知道,要是摔斷骨頭,我現在應該是喊出來的。”
“老天保佑。”安峰確認沒事後,把她扶了起來,走回去肯定是不行了,他看了喬安娜一眼:“我揹你回去?”
喬安娜點頭:“好。”
安峰在她面前蹲下,後背一重,一具柔軟的身體壓了上來,安峰托住她的大腿,站了起來,提醒道:“最好抱着我的脖子,身體請往前傾,不然我揹着你很難受。還有我們是哥們,不用害羞!”
“誰害羞了!”喬安娜抱住了他脖子。
揹着喬安娜走了一段,沿着山路回到家裡,穿過客廳,左右看看,沙發太低,自己蹲不下來,就轉移到廚房,案臺的高度剛好合適,後退着讓她坐在案臺上,並說道:“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點藥水。”
上次老爸老媽見自己騎馬太猛,有先見之明就去唐人街買了一些國內的跌打藥酒,安峰用過不少,效果很好,外國人處理跌打的冰敷並不太奏效。他找來藥酒,問喬安娜:“效果很好的,想試試嗎?”
“沒問題,我以前也用過。”喬安娜說。
安峰倒了一些在手裡,替她擦拭着摔傷的膝蓋關節處,動作儘量輕一些,不過喬安娜一直沒有吭聲。塗抹了幾遍後,擡頭,看到喬安娜眼裡的緊張,笑着說:“休息一天就能夠正常走路了。”
“謝謝你。”她說。
“沒事。”安峰把藥酒放下,看了一眼她的頭盔,“幫你摘下來吧。”
“不用——”她剛說,安峰已經解開了釦子,替她拿了頭盔,又習慣性的幫她把一些粘在臉上的頭髮撥開。
喬安娜滿臉詫異的看着他,安峰動作一停,尷尬,自己碰女人習慣了,纔想到剛纔的動作太親密……他們離得很近,喬安娜坐在案臺上,安峰站在她面前,方纔自己正溫柔的撩撥着她臉頰的頭髮……
安峰不敢保證自己的當時眼神是怎麼樣的。
望着她淺棕色的眼睛,她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與自己對視,也不知怎麼回事,看着她就想到這些天夢裡頻繁出現的場景,她的一顰一笑歷歷在目,再會想到他們相處的日子,心頭一熱,便情不自禁照着她嘴脣吻去,兩片脣輕輕碰了碰,她腦袋往後移想躲開,但他沒有放棄,抱住了她。
安峰抱着她的腰,慢慢地,她閉上了眼睛,張開嘴任由安峰發起進攻,柔軟的舌頭互相糾纏在一起,渾身觸電般的發麻,久違的感覺,安峰只在初吻時有過體驗,就像做錯事一樣,內心滿滿的緊張。
不知不覺的互相抱住了對方,投入的深吻到窒息,最後紅着臉鬆開。安峰離她很近,幾乎是額頭抵着額頭對視,好一會兒後,安峰打破了沉默:“嗨,喬安娜,這個……我控制不住自己。”
喬安娜看着他不說話。
“我……其實感覺和你在一起很開心……做我女朋友吧!”安峰看着她,緊張無比,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
喬安娜有些羞澀的點點頭:“嗯。”
安峰先是一愣,然後抱着她原地轉了幾圈:“太棒啦!”
“告訴我,這是真的嗎?”安峰把她放下,不敢相信的問,就怕她繃不住表情,笑着說是開玩笑的。
就像……報復自己上次抹她花貓臉一樣。
但愚人節早已過去,喬安娜與他對視,很認真的說:“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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