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去當大家閨秀!”雨桐說完不理韓沐塵, 推車出了空間。外面天色已晚, 街上幾乎沒了行人。雨桐急忙往鎮上唯一大車店跑。還沒到就看到出來找她的大山等人。
“雨桐啊, 你去哪兒了?你爹都急死了!”大山過來忙道。
“對不起,讓大家着急了, 遇上點事,耽擱了, 我爹呢?”
“跟坤哥去另一條街了,你先跟他們進屋, 我這就喊他們去”
雨桐不好意思再次道歉,車被大強接過去。雨桐這纔想起要找什麼理由, 心裡一盤算,卸車的時候就往裡加了一代硝石,兩張皮子。
朱葛勝喜回來少不得數落了一頓, 雨桐地頭默認。王松林勸解:“人回來就好,快歇着吧, 明天要是沒事就早點起來走了”
“王叔,我們想明天去買一輛馬車, 還得耽擱大家半天”朱葛勝喜道, 回來的時候, 他看大山和李碧江合夥買的馬車很好,而且價錢不貴。要是在中原, 馬車是有錢人家纔有的, 而這邊馬的價格相對要便宜很多。
連車帶馬十二兩。他問了一下姑爺的意思, 兩家合夥正好買一輛。董家有些尷尬, 人口多,地多,誰也不願意與他們合夥。而自己的銀子還不夠,董明文真不好意思問大強的意思,這明擺着佔便宜。
“行,你們買了車咱們回去也快,不算耽擱”王松林心裡嫉妒卻沒辦法,那幾家賣了鹿有錢,他家賣的錢將將夠添置生活用品。
大強湊到雨桐跟前,“師傅,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買一匹馬?”
“買吧,不一定買車,買一匹馬,還要買犁,鐵鍬、鋤頭、鐮刀,算算差多少,我給你”
“大約十兩就夠了,我的錢夠”
董明文到最後也沒開了口,雨桐看到他們糾結的樣子猜個八九不離十。第二天一早塞給董寶坤三兩銀子,“我把娘給的鐲子當了,你們拿着去買馬車,以後有了再給我買新的就是”
“好,我答應你,一定給你買新的”董寶坤如釋重負,帶着銀子找四叔去牲口市場。現在牲口也是最便宜的時候。大冬天草料難找,誰願意留着?這地方木材多,所以馬車打得結實耐用,卻不貴。
雨桐跟着老爹也去了市場,那裡的牛馬有上百頭。這是一個馬場運來的馬,據說馬場也在燕州。他們從關外進口馬匹牲畜,好的當然用於朝廷軍隊,次等的被馴化成耕作用,再次的只能食肉。
諸葛家和蘇家都是外行,雨桐仔細觀察後,朝一匹紅棕色馬走去,手上多了幾粒黑豆,那馬彷彿被什麼吸引似的,任由雨桐用手撫摸它的嘴巴,馬得到那幾粒黑豆,興奮地打了一個響鼻,用大腦袋親你地蹭雨桐手。
“爹,就這頭,看它多壯實”
馬場老闆笑着過來:“小姑娘真有眼光,這可是我們馬場最好的馬了!”
諸葛勝喜不懂,看着馬匹不錯,便點頭要了,然後跟着一個夥計去選車。大強湊過來,“師傅,請幫我們選一頭”
雨桐接着往前看,卻沒看到更閤眼緣的,這邊的棚裡基本看完。靠西側還有一個小棚,那邊的馬不多,雨桐走過去。老闆忙道:“那邊是從兵營下來的馬。有些馬受了傷,或者脾氣暴躁被打殘了才送到這兒。不過原來可都是好馬,可惜了,只能放在這兒,實在沒人要了只能宰了”
雨桐一聽來了興致,有點傷不算什麼。“那是不是便宜?”雨桐漫不經心問。
“便宜,一般也就是吃肉的價,也看你選哪個”
“我去看看,有合適的我弟弟會買一兩頭”
“姑娘慢慢看,選好了叫我”
大強眨巴着黑眼:“師傅,不如咱們買兩匹?”
雨桐沒說話,過去挨個仔細看,這羣馬參差不齊,有的瘦骨嶙峋,有的跛了腳,三條腿站着,有的乾脆沒精打采躺着,還有一個暴躁地想掙脫繮繩,蹄子不停踢打地面,身上的傷痕說明已經被人教訓了多遍。 щщщ●TTKΛN●¢ ○
還真都是好馬,雨桐突然生出憐憫,本來是自由自在的馬,卻被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如果自己都買了會不會引起老爹的憤怒?她不敢想了。腿腳出問題的應該很好治療,雨桐安撫了一匹腿折了馬,檢查後可以斷定自己能治便爲了一把黑豆給它,馬很溫順,吃完纏着雨桐還要。
那邊躺着的一匹馬看雨桐過來想起來,卻掙扎一下沒起來,雨桐一看,原來它的蹄子已經潰爛,這都不是毛病。最後看那頭桀驁不馴的大黑馬,“你也別鬧了,我可以帶你走,讓你自由好不好”雨桐對黑馬道。
黑馬瞪着大眼,盯着她,大強緊張地在一旁看。雨桐抓把飼料慢慢接近黑馬。眼前的人手裡有一種味道讓黑馬欲罷不能。嘴巴湊過去,一塊豆餅混在草料理。黑馬拒絕不了那美味,吃進嘴巴,細細咀嚼,很快嚥下。
嘴巴湊過來尋找女孩的手,雨桐再次給了它一塊。“一會兒跟我走,以後給你好吃的”黑馬好像能聽懂安靜下來。
“去叫老闆來,看看這三匹馬什麼價?”
大強一會兒把老闆叫來,“老闆,這三匹馬什麼價,合適了我就給我弟弟都買了,但是你也看出來,就是吃肉他們身上也沒剩多少了,還有我手裡沒多少錢,您就給個實在價”
老闆盤算了一下道:“這樣吧,三匹你給十兩,要是合適你們就帶走,要是不合適我就賣給飯莊了。我也沒多要,基本上就是肉價”
“大強,付錢”雨桐很痛快,三匹馬,十兩,很低了!
大強痛快付了錢,雨桐把三匹馬拉出來,找了一個乾淨地方。每個都安撫一下,又仔細給爛蹄子的那匹馬清晰了傷口,用上藥,找了油布包紮一下,別路上讓傷口再感染。偷偷塞給馬一顆培元丹,趕緊精神起來,好趕路。
大強在一旁打下手,對於雨桐包裡什麼都有早就習慣了。他的師父很厲害,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師傅,咱們還買車不?”
“買吧,就讓大黑拉”雨桐塞給大強五兩銀子。安撫好大黑,塞給它一顆回春丹,讓他身上的傷好得快些。那匹爛蹄馬已經好了很多,因爲渾身是棕色,額頭一塊白,雨桐便叫它大白點。雖然很俗氣,但是好像大白點很喜歡。呵呵,喜歡就好。
跛腿的叫大眼睛,因爲她的眼睛非常漂亮。三匹馬被拉到外面,董家已經選好了自己的馬,是一匹溫順的母馬,對董家來說也不錯了。三家去隔壁院子選了馬車,然後去鐵匠鋪拿定好的農具。
最後去客棧裝東西,王家除了羨慕還是羨慕。回程的速度就快了很多,因爲有了四輛馬車六匹馬,回去的東西又少,所以人和東西一上車,速度就快起來。這是雨桐做了趕車人,大黑馬除了她誰也不認。就連大強上去都不行,沒辦法,雨桐只好親自上陣。
王家又把王衝的屍體帶上,他們沒歇着,連夜回到了沂水村。回家的感覺就是好,出門的人們回來帶回了馬車,沂水村沸騰了。孩子大人都出來看熱鬧。董福增看到兒子趕着車回來,臉上堆滿笑。這纔是董家該擁有的。
當看到大強二強手裡各自拉着一匹馬時,眼睛眯了眯。怎麼那個幾個孩子成精了?這事稍後再說,各家的東西卸進屋裡,馬放哪兒成了問題。
沒馬的不操心,有了馬就如同多了人口。大晚上的只能先用木頭搭了臨時的棚子,馬身上蓋了草簾,腳下也是草,人們這才各自回家。
雨桐把東西都卸進了自己家,頭天晚上她就給各家分好了布和針線。要是到這兒再分還不一定怎麼回事呢!就這樣,她也是多給了各家一些布匹。主要是她不缺,而他們缺。
除了布,她還給了每家一簍子鹽粒,那可是她買來的私鹽,這事絕對不能外傳。除了大老粗大山家和大強家,各家晚上都開始算賬。
董家人都集中到了女人這邊,“鹿賣了十兩銀子,魚賣了七百文,其他野物賣了一兩三百文。馬車一套一共十二兩,農具一兩二百文,布和針線一共一兩,那簍子粗鹽是雨桐那丫頭給的,沒算帳”董明文說完看大夥,大夥心裡都算起了帳。
“你們一共賣了十二兩,怎麼買了十四兩的東西?借錢了?”董福增問兒子。
“是這樣,我們開始沒打算買馬車,大山和李家合夥買了一輛。勝喜大哥說很划算,打算也買,他們與姑爺合夥。這樣咱們家只能與大強那幾個孩子合夥買了,我開不了這口。明擺着咱們家人多地多,那幾個孩子人不少地也多,到時候怎麼幹?
我們正糾結怎麼辦好,和他們怎麼搭夥,雨桐那丫頭就給了坤哥三兩銀子,說是把二弟妹給的鐲子當了,讓咱們自己買。坤哥也說了,以後錢寬裕了再給她買好的。我一想也行,買了馬車,這不還富裕幾百文”
“嗯,這事記下,咱們董家可不能花孫媳婦的錢,好說不好聽”董福增認可了。總之家裡有了馬車是件高興事。隨後又問了大強家怎麼回事?怎麼買了兩匹馬?董明文解釋了緣由,原來買的都是傷馬,還真是無知的孩子。
老太太翻看着那堆東西卻道:“你說這些才花了一兩銀子?沒算錯吧?”
“娘,怎麼了?那是兒子讓雨桐那丫頭代買的,我也不知道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