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不是有這麼一個念想嘛!年底老二回來就看劉氏爭不爭氣了, 好在現在抱着一個了!”老太太嘮叨着, 黃氏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那個低頭怯懦的女子。
二夫人剛得到這個意外消息, 再次被另一個消息雷到, 市面上賣的最好的三種丸藥是出自桐姨娘家, “呵呵!諸葛家好運氣!找了本書就弄了古方秘藥!”二夫人氣的是桐姨娘寧可找外人合作也沒找將軍府, 難道將軍府還會白用了他們的方子不成?
“那夫人您看這事怎麼辦?”馮媽媽道,馮媽媽和徐媽媽都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二夫人做什麼也不避諱她們。“怎麼辦?能怎麼辦?我要是要過方子還不成京城笑柄!就這也夠別人說三道四的了!真是蠢婦!”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將軍府一直有外財,不然指着二品官的俸祿哪能養府裡這麼多人!
而孃家都是讀書人, 爹和兄長雖然在朝爲官也是清水衙門, 到弄了個好名聲,不然她也嫁不進將軍府。讀書就是燒錢,雖然置了地和鋪子,但都不善經營,沒大的進項,只能節衣縮食, 但是該有的人情往來還是要有的。
“夫人說的是, 不然把桐姨娘叫來, 問問還有其他方子嗎?”
“那也得她心甘情願纔好, 咱們的名聲也很重要,不能顧此失彼”雨桐要是聽到一定會罵一聲:想做婊.子還想立牌坊!真是不要臉!
雨桐的梧桐苑第一次迎來徐媽媽的到訪, 聽到有人敲門, 主僕三人立刻停下練功動作, 春雨去開門,徐媽媽進來看到春花在做針線活,雨桐在與八小姐做墊子上玩。首飾一件沒戴,衣服也很假單倒與過年看到的大有不同“徐媽媽”雨桐起身,春花起來給徐媽媽行了一禮。
春花看徐媽媽手裡拿個一個包袱道:“徐媽媽請坐,今日過來可有事?”
徐媽媽放下手裡的包袱看雨桐坐下才坐在板凳上,板凳真硬!:“這不天熱,夫人讓針線房的給八小姐和姨娘做了兩身衣服讓我送過來,看看姨娘這裡還缺啥不?”
“替我謝謝夫人”雨桐接過話來道,接着跟閨女玩。
徐媽媽看這位禮數不懂,不會看眼色的人無可奈何,“春花、春雨,你們的衣服需要重新量一下尺寸,針線房的等着呢,快去吧!”見兩丫頭不動地兒,徐媽媽找個由頭支開兩人。那種事真不好讓外人知道。
春花、春雨看雨桐,雨桐微微頷首,等兩個丫頭一走,徐媽媽過來逗弄諾諾:“八小姐長得可真可人!小少爺也是越發長開了,現在都能吃一個蛋羹呢!”
雨桐不說話,只等着聽她說。徐媽媽嘆口氣:“桐姨娘,咱們府裡別看表面闊氣,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夫人啊操持一大家子吃喝真是不容易,將軍府在京城圈子要走人情,開銷你是不知道,有多少都不夠花!夫人經常急的半夜起來睡不着。”
“夫人辛苦了!”雨桐道。
“可不是,夫人她這樣操持家務爲啥?自己又沒兒子,還不是爲了小少爺,最近好多人找夫人要買烏雞白鳳丸,夫人開始還不明白爲啥大家都來找她,這麼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丸藥是姨娘孃家做的。
咱們都不是外人,我跟您說啊,夫人知道後很傷心,聽說這事親家老爺寧可跟外人合作也不想着自己的親外孫,親家老爺不懂姨娘還不明白嗎?有將軍府做靠山怎麼還比不上一個郎中?”
雨桐暗暗鄙視,低頭道:“是大哥要我介紹一個懂醫的,那些藥草他們不明白”
徐媽媽恨鐵不成鋼地看雨桐:“咱們府裡找什麼樣地藥童還找不到,以前就算了,夫人的意思是在莊子裡做的有限,不如咱們府裡出面建一個大的作坊,賺的錢啊,夫人說了,除了留一份貼補家用都給小少爺留着,誰也弄不去!”
“媽媽,那個我娘說我是嫁出去的閨女,孃家的事不能攙和,家裡的作坊是哥哥和弟弟們的”雨桐弱弱地道。
“你們那本書就只有那麼兩三個方子?要是多了咱們府裡出錢買下兩三個也行,越多,將來小少爺的家產越多,你可不能在這時候犯糊塗。”
雨桐裝作想想,“這個我要問大哥”
徐媽媽一聽總算沒白來,心情好,臉上的笑更燦爛:“應該的,明天送菜了記得問一下舅老爺”
徐媽媽走後,兩個丫頭也過來了,春雨忙問:“姨娘,這個徐媽媽過來幹什麼?我覺得她們上咱們這裡來一定沒啥好事。”春雨快嘴道。
“沒啥正經事,我們老老實實呆着,也礙不着誰,能有啥大事?你們的衣服挑好了嗎?”
“好了,衣服都那樣,哪用得着挑!徐媽媽就是找個由頭把我們支走”春雨嘟囔着。
“好了,你們都去忙吧!”雨桐要靜一下想想事情,春花拉着還要說話的春雨離開,事情絕沒姨娘說的那麼簡單,徐媽媽能來一定有事,不然知會一個小丫頭就行。
雨桐沒想到就這點生意也讓將軍府看在眼裡,看來誰也不會嫌錢多!既然借了將軍府的勢怎麼也要給點好處,只能把六味地黃丸拿出來,新藥方是不能再拿出來了,不然還不一定引來什麼人!
等諸葛立勇過來時,雨桐把這個意思說了一下,“夫人已經開了口,我就想着拿出一個方子出來,不然有人在背後使絆子,我怕一個都保不住,原想借着將軍府能改善一下家裡境遇,沒想到第一個打主意的卻是將軍府,這也怪我考慮不周”
諸葛立勇安慰妹妹:“錢都是身外物,我們以前沒作坊不一樣好好活着嗎,大妹不用擔心,你看怎麼好家裡就怎麼辦”
“大哥,以前咱們生活好了就行,現在我有兒子閨女,不得不做長遠打算,我需要孃家做我兒子的助力,所以大哥以後要辛苦了”
“爲自己外甥哪談辛苦!大妹放心,你說啥我照做就是,我又買了幾個機靈的半大小子,現在有兩個跟着立冬上學,兩個在作坊幫忙”
“這樣就好,三個方子你和立田都背熟了,我想把六味地黃丸讓出去,要是不知足就別怪咱們不講情面,那就是仗勢欺人,強取豪奪。我看他們還要不要臉?”
“大妹不可,將軍府即使都要去將來也是小外甥的,咱們家現在有些本錢了,幹啥都行”
“大哥,說着話太早了,我能生兒子,別人又怎麼會不能生?先這樣,只讓一種,剩下兩種好好做,足夠了!”雨桐道。諸葛立勇暗自嘆息一聲,妹妹在府裡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娘讓我問問你這裡還缺啥?明天讓立田給你帶過來”
“哥有空多抽時間跟立田多學學功夫,讓他有時間了買一把劍,我正在揣摩一套劍法,改天教教他”
“你再教怕是家裡真的放不下他了!他正要訛着娘買馬呢!爹說啥也沒答應,現在沒馬還總往外跑,有馬了怕是要出府城了!”
“等他來了我會說說,這點三腳貓功夫就翹尾巴了?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雨桐不得不重視起來,古代屬於冷兵器時代,師承、家學的比比皆是,說不定哪處就藏龍臥虎。所以諸葛立田過來時,雨桐告訴他練體三層只是基礎,最高在十層和大圓滿,有的人一生不一定能修煉到巔峰。
一套劍法出來後,諸葛立田耷拉着腦袋老老實實回家練習,自己本以爲很能,卻原來只是一隻小螞蟻。姐姐說她和小外甥、小外甥女都要靠他保護,責任重大啊!
雨桐親自過去跟二夫人說藥方的事,看到白嫩可愛的兒子心裡一陣陣疼,強壓下淚水讓自己語氣平靜:“夫人,孃家大哥說那本書殘破的拼不出新方子了”雨桐看二夫人面色沒變。眼角卻抽了抽,抱着繼業的手卻緊了緊。
暗自搖頭道:“大哥的意思是,既然是小外甥用就先讓出一種藥來,給小外甥賺個零花錢,等外甥大了都讓出來也行。都是自家人,那個方子就送小外甥了”
二夫人一聽嘴角含笑:“我們繼業真有福氣!那就謝謝你大哥了,錢該給還是要給的,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拿過來?給哪個方子?”
“俾妾大哥說把六味地黃丸拿出來,作坊建好了他會過來教一下,夫人什麼時候需要俾妾大哥了,就叫人知會一聲”
“嗯,看你的氣色好了很多,明天開始過來吧,咱們姐妹幾個在一起說說話,別一直悶在院子裡了”
“謝夫人關心,俾妾從小就不愛說話,喜歡收拾菜園,倒是八小姐需要個玩伴”雨桐真心不想要這個恩賜,自己還是藏在小院最舒心。
“那就隨你了!本想讓你長長見識,既然你喜歡種菜就種吧,缺啥找管家就是,八小姐的事我會跟管家說一聲,讓他選倆伶俐點的婢女過去”對於這個不識擡舉的村婦,二夫人很無語,爛泥上不得牆!雨桐畏畏縮縮退出來,二夫人馬上拉下臉:“弄了半天就一個方子!他們三種藥哪個賣得好?”
馮媽媽道:“三個適應不同病症,在京城買的都很好,只是做得少,不夠賣!真要交到咱們手裡一個也不少出錢!可惜沒傷藥,不然就可以跟兵部合作了!”
“這樣也好,你跑一趟我孃家,這事就交給我大哥,讓他找人先做着,以後的事我跟大哥談,誰又知道我們究竟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