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隋州來信了。”
田戒從懷裡掏出信給李易。
“誰寫的。”李易隨口問道,嘴角已經揚了起來,他和都前衛,都是以字條來往,不會寫正兒八經的信。
所以,只能是芸娘了。
真難得啊,她總算會表示表示相思之意了。
“衛綺。”
李易拆信的動作停住了,“你剛說誰?”
“衛綺。”田戒重複了一遍。
“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你嘴巴不對了,衛綺怎麼會給我來信?”
李易撇嘴,“拿走,下次別把豐旗的信弄來我這!”
純心給他找不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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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帥,說就是給你的。”
“啥玩意?”李易挑眉,一個彈跳,眼睛直眨巴,“不會吧,我承認我優秀的無人能比,但衛綺都有夫有子了,這真的不成啊!”
“魅力太大,着實叫人苦惱。”
李易嘖嘖了兩聲,把信拆開。
“元帥?”
見李易僵住了,田戒喚了聲他。
“去,取紙筆來。”
李易聲音有些暗沉,仔細看,會發現他手有些抖。
田戒一走,李易癱坐在地上。
芸兒竟有了,李易癡癡笑了出來,身體往後靠。
芸娘小產的那些日子,李易現在都不敢回想,屋裡壓抑的哭聲,讓他恨不得千刀萬剮了梁孟。
自小產後,李易發現,只要是幼兒話題,芸娘都會下意識的避開。
每次逗完豐柏,她眼裡都是極深的感傷,也再沒跟他提及想要孩子。
李易瞧着心疼,卻也無可奈何。
看着信中最後一句,李易眸子如刀,梁孟,不殺你,我誓不爲人!
“元帥。”
只一會,田戒就把筆墨等物取了過來。
“可是隋州發生什麼事了?”
李易的反應實在異常,田戒沒忍住開了口。
“確實是大事。”
“但這會還不能說與你聽。”
李易掏出火摺子,把信燒了,接着提起了筆。
“儘快送出去,務必送到芸兒手裡。”
“蘇閒!”
田戒剛要走,一個人影跌跌撞撞衝了過來。
“你是多缺糧!一口飯都不給我吃!”
周圭瘋狂搖晃着田戒。
“週二公子,元帥在那邊。”
田戒默默無語,這是餓幾頓了?怎麼瞅着眼睛好像綠了……
周圭貼上去,仔細看了會,放過了田戒,轉撲李易。
李易把他踹開,“丟不丟人,虧還是軍營長大的,連基本的訓練都完不成。”
“是我不想給你吃?自個不爭氣。”
“我不爭氣?”周圭爬起來,臉都氣紅了,“你那是基礎的訓練?”
“你那是基礎的訓練!啊!”周圭幾乎是吼出來的。
“不基礎?三百人,哪個不是輕輕鬆鬆的,虧你還一壯小夥,丟人!”
李易滿臉鄙夷,“要不是周將軍塞了銀子,你以爲我會讓你跟都前衛一起訓練?”
“早扔伙房劈柴去了。”
“我要跟你拼了!”
知道扯不過李易,周圭開足馬力,一頭撞過去。
嘭的一聲,李易捂了捂眼睛,一臉不忍的往後瞧,只見周圭五體投地的栽在地上,腿還抽搐了兩下。
“呸!”
吐出兩口土,周圭哭了,“嗚嗚嗚,我就想吃飯……”
“我以後見盛芸躲遠點還不成嗎……”
“嗚嗚嗚……”
周圭是真傷心了,那眼淚嘩啦啦的流。
李易見此,從懷裡掏出了肉乾,然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蘇閒!”
“你別太過分了!”周圭眼睛紅了。
李易瞟他一眼,“我吃我的,都沒碰着你,哪過分了?”
“總不是我請你來的?”
“別抱妄想了,周將軍把你交給我,就不會插手這事。”
“你聲再大也沒用,你看他出來了嗎?”
“老老實實和都前衛一起訓練,這是你唯一的路了。”
“下次再擅自亂跑,訓練加量。”
“來人,送周圭回去,給他碗稀粥,明兒要還完不成訓練量,就讓他餓死吧。”李易很隨意的說道。
“蘇閒!”
“放開我,我要跟他拼了!”
周圭的吼聲,好一會才平息。
倒不是他消停了,而是被拖遠了,李易聽不到。
“周將軍,他叫了這麼一會,你也沒來,可見不是心軟之人,這周圭,怎麼就養成了這個性子。”
“我知道了!”李易拍大腿,恍然大悟般,“你平時軍務繁忙,這定是周少將軍縱容的!”
隨在周逄齊身後的周攀,臉黑了,“蘇元帥,往後這種話,別當人面說,容易被打死。”
“背後說,不是怕傳不進你耳裡。”
“周少將軍,縱弟如殺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李易搖着頭,不勝唏噓的模樣。
周攀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看溱軍的樣子,似是不準備進攻。”周逄齊緩緩出聲。
見周逄齊談正事,李易收起了懶散,“明着看,溱軍由胡津掌管,但真正下達命令的,是梁孟。”
“以他的性情,凡事謀定後動,必是有把握了,纔會出擊。”
“他已經知道了長槍的存在,沒有想出應對之策前,他不會同我們正面相抗的。”
“八成幹拖着。”
“只防守,我們還真不好打進去。”李易輕擡眸,“周將軍可是有計劃了?”
“寧陽運不出糧了。”周逄齊看着李易,“現今的糧草,只夠大軍用一月。”
“也就是我們根本耗不起。”
“聯絡戎國,集3國之力,應可以拿下荊嶺關。”周逄齊吐字道。
李易揚了揚嘴角,“戎國那邊,我已經讓人去聯繫,想來,他們不會拒絕。”
“再就是,大乾準備在隋州建軍械局。”
“咱們耗不起,就讓大乾跟他們耗。”
李易眼裡閃過銳利之色,“就看樑從權到時慌不慌了。”
“周將軍,安心吧,我在一日,大乾就不會朝楚國用兵,軍械局,等我們緩了口氣,也會有的。”
“只需三年,一切都會大不同。”
畫餅高手李易再次畫大餅,從十年變成了三年。
周逄齊默了默,大乾建軍械局已經無可阻擋,他就是擔憂,也只能選擇相信蘇閒。
“馬上就到登基大典了。”周逄齊轉了轉身,“最好是如期舉行。”
“這個簡單,把地點換到這,兩軍對峙,新王登基,既凝聚士氣,又可以向各國宣示:楚國已有新主,咱們不怯戰,上下一心。”
“到時我找幾個託,保證氣氛燃起來。”李易朝周逄齊揚眸。
“……”
周逄齊算是知道爲什麼每次李易一講話,人就沸騰了,感情這玩意一早就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