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這麼早?”
李易埋首在芸娘頸窩處蹭了蹭。
芸娘環住他,“是你比平日晚了。”
平日李易鮮少有熟睡的時候,很淺眠,往往天還未亮,人就醒了。
“都說美色誤人,不假啊,溫香軟玉在懷,我極不願起牀。”李易含糊道。
芸娘一笑,撫着李易背上的衣襟,“依你這意思,倒是我的錯了?”
“哪能啊,是我貪迷。”李易擁住芸娘,往自己懷裡緊了緊。
“起了,再有一會,太陽該進屋了。”
芸娘見李易蠢蠢欲動,率先起身,“我昨夜又不是沒允你,怎麼,還沒夠啊?”
芸娘下到牀榻,在李易耳邊輕輕吐氣,在他抓住自己前,一個轉身躲開,眼裡有着嬌媚的笑意。
李易躺牀上看她,嘴角不自覺揚起,真就妖精。
洗漱用過飯,李易出了盛府。
在聚英茶館的包間,李易靜靜抿茶。
約莫一刻鐘,兩個普通百姓裝扮的人進了來。
他們在把門關上後,對着李易就跪了下去,“都公!”
“起來吧,都教過你們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我瞧着不喜歡。”
熟悉的語調,讓兩名都前衛熱淚盈眶。
李易不在後,都前司再沒了之前輕鬆快意的氛圍,很壓抑。
殷校尉日日盯着詹國公府和熙王府,眼睛都盯紅了。
恨不得帶着他們就衝進去,將那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砍殺了。
可是不能,大乾的局勢一旦崩亂,外敵屆時就會率軍入侵,他們得顧念百姓。
皇后娘娘不斷在替換詹國公府派系的人,可詹國公府和熙王府聯手,聚集世族,死死掌控着半壁朝堂。
他們那些狼子野心,只看得見自己利益的東西,壓根不在乎百姓死活。
一個個只會爭權奪利。
可恨至極!
“同我細說說大乾如今是何等情況。”李易給兩人倒了茶。
半個時辰後,李易擡起了眸,“回去叮囑皇后娘娘,讓她務必休息,注重身體,且由那些人猖狂一時。”
“這是兩封信,你們讓人送回去,分隔來,前後要相差一個時辰。”
“楚國的祝顯之就是崔成錦,你們都在他面前露過臉,我卻是沒法帶在身邊了。”
“讓皇后娘娘給蕭圳下道秘旨,叫他從禁軍裡,挑一隊精銳過來。”
“今日就先這般吧。”
“是。”兩人應道,將李易的吩咐記在心裡,和來時般,無聲無息的離開。
直到他們走了半個時辰,李易才從茶館回盛府。
芸娘看着親自送補湯來的盛母,撫了撫額,這次不光有她的,還有李易的。
盛母特意問了荀神醫,說是可以喝,就是要適當。
“芸兒,等劍兒回來,你可一定要叫他喝了。”
“娘,我會的。”芸娘揚着笑臉,她就算忘了,侍女怕也會提醒。
她娘現在真是想抱外孫想瘋了。
“姑爺。”
李易一回來,看着端到面前的湯盅,不禁挑了挑眉,瞧向芸娘。
“娘生怕你司家會斷了代,精心熬製的補湯,喝吧。”芸娘戲謔啓脣。
李易哭笑不得,端起就要一飲而盡,但喝了一口,他噴了出去。
這味道,真特麼絕!
老壇酸菜加了生肉,黑暗料理都不敢這麼搞!
“我吃着挺好,你是越發挑食了。”
芸娘上前擦了擦李易嘴邊的湯,舀起一勺嚐了嚐,然後,她眉頭皺緊了。
她娘怕不是爲她物色到了新對象?
“端下去吧。”
“這怕是沒燉好。”
芸娘開口道,侍女見兩人反應如此大,哪敢強逼,很識相的下了去。
“來,把口漱了。”
芸娘倒來水給李易。
“你今日出了去,雖儘量低調,又戴了笠帽,但還是要換過衣物,以免皇上突然召見,被誰認了出來。”
芸娘說着去解李易的外衫,她向來細心,便是鞋子,隨身的飾物都沒有疏漏。
“芸娘。”
李易把她抱進懷裡,看着她,難掩情動,這樣好的一個女子,聞恆當真是不惜福。
“嗯。”芸娘將頭枕在李易胸口,慵懶應了應。
“小太監,我雖入過青樓,但並未飲絕子湯,娘搜尋送來的各種補湯,效用多少會有些。”
“你可要我服用避子湯?”
“避子湯?”李易蹙了蹙眉,“岳母天天在那盼着外孫,你飲避子湯,不是糟蹋她每日的心意。”
“我會護好你。”
握住芸孃的手,李易朝她笑。
“你要做的事,風險是無法避免的,我信你,但我不願你分心。”
“李易,第二次,我不定還能撿到你。”芸娘看着他,眼裡有隱憂。
“不會有第二次。”李易摟抱着芸娘,在她耳朵上親了親。
“順其自然,他要來了,我們就迎接,你要飲避子湯,那我情願不碰你。”
“真的忍得住?”芸娘笑吟吟瞧着李易。
“這個嘛……,極難。”
李易吻住芸娘,兩人相擁着靠近牀榻,芸娘衣裳已經半解,雪白肌膚上還殘留着昨晚的青痕。
她身體無比嬌嫩柔軟,稍一用力,就會留下痕跡。
李易將她的外衫解下,吻向她的脖頸,手從後撫摸,讓她不斷貼近自己。
將芸娘壓倒在牀榻上,李易手探進了她的小衣裡,兩人呼吸都凌亂了,芸娘眼尾是極誘人的媚意。
“姑爺。”
“皇上傳來口諭,讓你去公主府侍畫。”侍女在外敲了敲門,喊道。
李易臉黑了,你個大爺的啊!
還盯着老子不放了,就襄瑜公主那個雕塑,侍個一百年,她都不見得動筆。
明擺着不樂意。
皇帝逼個球玩意,是國庫缺錢?要女子畫畫充國庫?
芸娘平復呼吸,捏了捏李易的臉,噗嗤一笑,“好了,起來吧,應就讓你待上一陣,要晚間沒回來,我去公主府要人。”
替李易整理了衣衫,芸娘將他送上馬車,看着馬車駛遠了,她回屋換了身衣裳,領着侍女小廝出了門。
楚國不是大乾,都察司的眼皮底下,李易想暗中行事,必須要有可以供那些人落腳和聯絡的地方。
盛家的鋪子,裡頭的夥計,都是熟面孔,插不了多少生人。
且盛家的產業,李易頻繁過去,也容易叫人起心。
芸娘打算盤下幾間鋪子,方便他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