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之前,李易沒忘往冷宮去一趟。
溫媱那裡消息是封閉的,她並不知道李易回了來。
“小主,進殿吧,你站了有一會了。”宮女低聲開口,伸手攙扶住溫媱。
從後看,溫媱的腰肢依舊纖細,但往前一瞧,就會吃驚於那碩大高聳的肚腹。
九個來月,離臨盆已經不遠了。
溫媱往遠處再看了一眼,就要在宮女的攙扶下進殿。
此時,外面傳來聲響,接着是門被打開的聲音,溫媱不禁擡眸看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李易清俊的面容。
一瞬間的驚愣後,溫媱邁步就朝李易奔去。
“都要當孃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毛躁,摔了可如何是好。”李易趕忙上前扶住她。
溫媱撲進李易懷裡,手指靜靜抓着他的衣襟。
李易輕撫溫媱的後背,待她情緒稍緩後,把人抱起往殿內走去。
“溫方祁此次並沒有隨我回來,邊境需要留人鎮守,這是他託我帶給你的信。”將溫媱放上榻,李易從懷裡掏出信封給她。
溫媱並沒有當即拆開看,她只是緊抱着李易。
從他出發後,她沒有一日不擔憂。
每日都盼着他回來。
“動彈的很厲害,都這般大了。”李易手摸上溫媱的肚子,安撫裡面躁動的胎兒。
“太醫說,也就這段時間了,他還算安穩,待到了你回來。”溫媱隨李易摸上肚子,揚起笑臉。
她這般嫺靜柔順的模樣,讓李易心裡泛起點點漣漪。
瞧着溫媱秀麗的臉蛋,李易噙住了她的紅脣。
溫媱極其順從,環住李易的後背,迎合着。
她以往總笑世間癡男怨女愚不可及,可輪到自己,方知何謂死生不悔。
“可叫穩婆來看過胎位?”
溫媱點頭,“胎位很好,讓我平日多走動,說身子緊,又是頭胎,要受些罪。”
李易默了默,女子生產半隻腳邁進鬼門關,何止受罪。
給溫媱按摩了會後腰,李易扶她起來走走。
孕晚期,又是臨近生產,沒走一會,溫媱就是蹙了眉,肚子太大,沉甸甸的,腰像是要被拽斷了一樣。
不等她開口,李易攜她到一旁坐下。
看他蹲下身子,給自己按揉腿腹,溫媱眸子定在李易身上,久久無法收回。
明明這個孩子還沒生下,溫媱卻想再給他生兒育女。
“餓了沒有,我讓他們端碗肉羹來。”
再走了一會,李易擦了擦溫媱額頭上的細汗,如今天氣已然有些熱了。
陪溫媱用了飯,囑咐宮女好生照料,李易從冷宮離開。
紫京城的情況,殷承雖會傳信與他彙報,但內容有限,做不到事無鉅細。
他需得好生了解一番。
然後,挨個收拾那些趁他不在,蹦躂的。
以李易如今的威勢,抓人審訊,沒誰敢不識趣的去阻攔他。
哪怕是鄭太尉,也不敢做聲。
該隱忍的時候就得隱忍。
現今的大乾,已經由李易說了算。
70萬大軍,在威力巨大的火器面前,怕是用不了半個時辰。
鄭太尉別說主動招惹李易,他現在就希望李易目光放在別處,不要急匆匆的找鄭家麻煩。
給他們時間,去把火器配方弄過來。
然而李易是什麼人,他從來不給敵人機會。
司禮監下聖旨,將容妃打入冷宮,削去一切封號,連容妃假孕一事,李易也給戳破了。
之所以沒賞賜毒酒,還是這會沒到逼反鄭家的時候。
第二道聖旨下到太尉府,太尉將女兒教成這樣,實在讓人失望,還是家裡蹲着,別出門找羞了。
第三道聖旨,李易將鄭家的嫡系貶謫的貶謫,流放的流放,一股腦清理了個乾淨。
只要他手沒伸向鄭昌戎和鄭燕揚那兩兄弟,對這些,鄭家會和着血忍了。
畢竟,最主要的東西還握在手裡,隨時有翻身的機會。
些許的犧牲,不算什麼。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回來的大軍裡,有一萬衛兵,已經脫離了隊伍,分別趕往了齊嶺和疆地。
“芸娘,我待你應是不薄吧。”
李易將芸娘堵在角落裡,這娘們收拾了細軟,做好了跑路的準備,但叫都前衛發現了。
“李公公,都是誤會,誤會……”
芸娘乾笑,她哪知道小太監藏着大殺器,四十萬大軍,在她看來,李易死定了。
這不跑,等着別人剮她的皮?
“你說說,怎麼個誤會?”李易拿來一把椅子,就把芸娘堵在角落裡,等着她說出個所以然。
“李公公,奴家不是要跑,是看那些乞兒可憐,想着送送溫暖,這不就讓都前衛誤解了。”芸娘媚笑道。
“這樣啊。”李易點了點頭,一副我信了你的話的姿態。
“去換上舞衣,給我來一段,可別說你不會跳舞?”李易身子前傾,眯了眯眼,芸娘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這不讓小太監折騰一頓,他是不會罷休的。
“順帶把臉上的脂粉去了,別嚇的本都公晚上做噩夢。”在芸娘進去換衣前,李易閒閒來了一句。
芸娘翻了翻白眼,嫌嚇人,倒是別瞧啊,她又沒求着!!
敢怒不敢言,芸娘只能照着李易說的做,不然,這小太監絕對親自動手。
粗魯的很!!
約莫半刻鐘,芸娘過了來,李易眸子掃過去,微微一凝。
當真是尤物,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勾人的媚意。
以往穿的豔俗,總遮擋着,這舞衣一穿,叫人視線想不往她身上去都難。
前凸後翹,四肢纖細,脣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肌膚白皙,面如桃李,眼梢自帶媚態,一顰一笑,勾人心魄。
無意間的擡眸,都流露着魅惑的風情。
“開始吧。”李易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佯裝隨意的揮手。
接下來,儘管李易極力想表現的平常,但好幾次,他眼睛直了。
難怪帝王都特麼喜歡看人跳舞,這實在是視覺享受啊。
“勉勉強強吧。”
芸娘跳完好一會,李易才發出違心的評價。
“再來一段別的,拿出實力,好歹也曾是醉春樓的鴇母,不能連個小丫頭都不如吧。”
李易身子後靠,挑起眉眼,懶懶的出聲,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