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六月債,還得快

一秒記住

洛陽,白馬寺

劉修看着面前那個和他印象中的和尚基本上搭不上邊的支婁迦讖,實在很無語,談到不着調的機鋒,佛教徒果然比道教徒更擅長。老子的《道德經》雖然奇奇怪怪的話很多了,可是和佛教的經典比起來,顯得非常的直白。

他問這個月氏和尚說,我心不靜,無法入靜,大師何以教我?

結果這月氏和尚說,你的心在哪裡,我來幫你靜。

劉修無言以對,只能在心裡暗罵了幾聲靠。把心給你,老子的確是靜了,而且是千秋萬歲的靜。這什麼跟什麼嘛。難怪後世佛教比道教更會忽悠人,影響很大,但真正得道高僧卻沒幾個,開着寶馬,戴着名錶的方丈倒是不少。

劉修決定不和這洋和尚論佛經,他問起了天竺的神話故事裡有沒有像涿鹿之戰這類史詩般的戰爭。支婁迦讖想了很久,點了點白髮蒼蒼的頭:“有,不過不是佛祖傳下來的,我們是不研習的。”

劉修既吃驚,又好奇,央求了好久,老和尚才說,天竺有一個古老的傳說,說遙遠的過去,諸神之間曾經發生了一場混戰,他們用到一種武器叫厄尼亞,這種武器威力巨大,象一團沒有煙的火,能將整個大地燒紅,毀滅城市和村莊。

核武器?劉修腦海裡一下子冒出一個久違的詞。

老和尚本來以爲劉修來是詢問佛經的,所以開始非常熱情,因爲劉修在洛陽舉辦過論道大會,他也參加過,對那些什麼心外之物他不敢興趣,但是對劉修的炒作水平卻非常有想法,劉修來問道,他本想把劉修吸引過來,也幫着佛教這個外來宗教宣傳宣傳,沒想到劉修對佛經不感興趣,卻對那些旁門左道的故事感興趣,老和尚很受打擊,也沒什麼興趣和劉修再說下去了。

“大師知道有這樣的文字嗎?”

“有,不過我身邊沒有。”老和尚強捺着性子,“我不知道安世高有沒有,你去找找他,也許會有收穫。”

劉修一聽,這老和尚是在趕人了,只好怏怏的離開。他隨即去找安世高,安世高已經老得起不了牀了,劉修費了好大力氣,才從他口中得知天竺有部叫《摩訶婆羅多》的經典,那裡面記載了這場戰爭。

不過,目前他們都沒有這部經典,這部經典是婆羅門教的經典,佛教徒沒有研習,而且這部經典非常浩繁,又是梵文寫成的,一般人根本無法研究。

劉修倒也沒有想太多,天竺的神跟他沒關係,他只是覺得有些詫異,爲什麼幾個古老的文明都記載了這種近乎幻想的戰爭,難道真的曾經有這麼一場戰爭?

訪道回來,劉修和盧氏、風雪閒談起老和尚說的天竺版涿鹿之戰,她們也非常好奇。不過她們都是堅定的有神論者,疑心遠沒有劉修那麼重,接受起來沒什麼心理障礙。

“大人也不要太着急了。你現在擔心北疆的戰事,難以靜心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修道之人通常居於山林,求的就是沒有干擾,大人雖然資歷不錯,但是在鬧市之中修道,也的確爲難了些,非大智慧不能成。”盧氏安慰道:“也許打完這一仗,大人也許就能心安了。”

劉修苦笑一聲,心安?我等着哭吧。如果檀石槐真的像風雪說的那麼厲害,這一仗必敗無疑,到時候北疆烽火四起,哪能心安啊。不過盧氏說得也有幾天道理,一般修道的人都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不問俗事,哪有像他這樣白天要陪天子玩藝術,晚上要陪老婆玩耕田的忙人能修成道的。他要是輕輕鬆鬆的修成了,王稚這些在山裡苦熬了幾十年的老道豈不是要跳樓。

一想到,劉修的心情反倒輕鬆了些,和她們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起了淡。他拿她們開心說,真要有這種武器就好了,我弄一個來往彈汗山一扔,不管檀石槐有多厲害,肯定也化成一道青煙了。

風雪反駁說,那是神的武器,只有神才能用,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格。

劉修哈哈一笑,心道要這麼說的話,那二十一世紀就是神的世紀,不僅有這麼大威力的武器,還有滿天飛的大鐵鳥,人甚至登上了月球。老子坐過飛機,是不是也算是神仙中的一個?當然了,老子這穿越兩千年的靈魂那就是白日飛昇。

劉修忽然心中一動:“夫人,修習到最後,能夠靈魂離體嗎?”

盧氏淺淺的笑了一聲:“人死了,不就是魂魄離體。肉身不過是魂魄暫時的居所,只有魂魄纔是本性。魂魄之中,魄爲陰爲濁,死後歸地府,他是沒法飛昇的,只有爲陽爲清的魂才能飛昇。大人,你的修爲雖然不夠,可是靈性卻是有的。”

劉修對盧氏的讚賞不以爲然,卻對魂和魄的說法有興趣,他一直以爲魂和魄沒什麼區別呢。

盧氏細細的解釋了一下,她特別提到一個問題,魂這個說法原本是楚地巫術中的說法,中原一代只有魄,楚地本就重巫,也是道家思想的的源地,老子就是楚人,莊子雖然是宋國人,但是他的祖先也是楚國王族,而且他後來深受楚文化的影響,實際上還是楚人。到目前爲止,道家最隱秘的傳承一直在江南,特別是巴蜀一帶,很多修道之人都說那裡是神最後的國度,願意到那裡結草爲廬。

劉修恍然大悟,看來道教在巴蜀確立、壯大是有其思想基礎的。不過他對什麼神最後的國度不太信服,他覺得也許是因爲巴蜀的環境相對閉塞,深山老林之中更適合於修道,也許是因爲那裡信巫重巫的遺風頗廣,巫術發展爲道術,各種民間宗教再加上老子五千言作爲指導原則,發展爲道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浮生偷得半日閒。悠閒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已經日已西斜,劉修告別了盧氏和風雪,起身回府,剛到府門口,還沒等他下馬,劉備就迎了上來。

“陛下召你立即入宮。”

“什麼事?”劉修不敢怠慢,連忙掉轉馬頭,劉備騎上一匹馬,緊緊的跟了上來,和劉修並肩而行,急急的把剛收到的消息說了一遍。

幷州出事了,新任幷州刺史張懿被殺,北中郎將長史賈詡快馬送來的奏疏說,張懿強徵民賦,激起兵變,被亂兵所殺,可是司徒袁隗說,這肯定是賈詡犯上作戰,鼓動亂民造反,罪無可赦,應該立刻抓捕歸案,同時追查背後有沒有人指使。

這個矛頭很顯然是直指劉修。

劉備非常擔心,一路提醒劉修要小心應付,不要捲到這件事裡面去。劉修卻無動於衷,背後有沒有人指使?當然有,就是老子,可是老子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天子纔是最大的指使者。現在的問題只在於天子不會承認這件事,他自己必須一個人把擔子扛下來,讓袁隗不敢再染指幷州。天子會支持他,但不會親自出手。

果然不出所料,劉修一見到天子,天子就忍不住笑了,用手指點頭劉修道:“小手段?”

劉修笑而不語。

天子招招手,示意劉修跟他走,劉修不解其意,跟着天子繞過幾道門,來到一個小院,天子興沖沖的推開門,得意洋洋的對劉修說:“看,朕這套工具比你那如何?”

劉修一看,收拾得非常整潔的屋子中央有一具精雕細刻的陶藝工具,旁邊的案上放着整齊的雕刻工具,各種竹刀、籤子一應俱全,沿着牆放着幾排架子,同樣是名貴木材所制,雕工精美而又繁複,和他那套簡單的工具一比,皇家特有的富貴氣撲面而來。架子上放着幾件剛剛完成的作品,雖說和他相比還有些欠缺,但是作爲天子一個才學了幾天的新手來說,劉修不得不承認,這廝做皇帝一般,玩藝術卻非常有天賦。

“陛下這套傢什值錢。”

“你的意思是說朕的手藝不行?”天子立刻品味到了劉修沒說出來的潛臺詞。

劉修哈哈一樂,“陛下,臣覺得陛下僅花了幾天的時間就能做出這樣的作品,的確可以說得上是一日千里。只是陛下,臣覺得你站得太低了,眼睛所見,只是四四方方的天空,日常所見的用品。”

“什麼意思?”天子一邊卷着袖子,一邊不解的問道。

“陛下,臣的意思是說,你的手藝沒話說,進步非常快。可是,你想作的大概只是日常所用的用具,不知臣猜得對不對?”

天子愣了一下,眼睛一轉,“你的意思是說,朕的作品太拘泥於實用了?”

劉修一拍手,讚了一聲:“陛下真是天生聰明,舉一反三,不,是舉一知十。”

“少來了。”天子心情非常不錯,一揮手,打斷了劉修的馬屁,自己叉開兩腿坐在輪盤的一邊,指指對面,示意劉修也坐下。劉修有些尷尬,這個姿勢在後世很常見,現在卻是一個非常無禮的動作,叫箕坐,漢代人穿的褲子大多還是兩條褲腿的分襠褲,這個姿勢非常容易走光。他習慣騎馬,穿的是合襠褲,倒沒有這個擔心,可是如果這麼坐在天子對面,天子一激動,難免會有走光的可能。

如果天子是個大美女,劉修也許還有點興趣,一個大男人,劉修就沒這品味了。

“陛下,臣豈敢和陛下並坐,臣還是在一旁侍候着吧。”劉修很謙恭的說道。

天子不虞有他,自顧自的擺弄起泥巴,一邊輕聲說道:“袁隗發火了,要朕下詔殺賈詡,明天廷爭,你來參加,替朕滅滅他的威風。”

劉修早有準備,連忙拱手答應:“唯。”

“朕估摸着,如果袁隗奪不走幷州,他也會逼着你聽從袁紹的指揮。朕知道,袁紹曾經是你的部下,現在反而聽他的指揮,你心裡肯定有些不樂意。”天子用力的摔打着泥巴,啪啪的響聲不絕,似乎在打袁隗的臉一樣,不知是因爲用力還是因爲得意,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不過,朕希望……你能……忍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嘛。”

“臣恭聽陛下教誨。”

“嘿嘿。”天子擡起手臂,一邊用袖子擦着額頭的細汗,一邊打量着案上的泥坯,招了招手:“你過來看看,這行不行?”

劉修連忙走過去瞟了一眼:“陛下,還不夠熟,再摔上百十回,也就差不離了。”

天子吃了一驚:“百十回?這可真是個力氣活啊。”他想了想,又轉了轉眼珠,自言自語道:“朕明白了,怪不得前面那些作品一燒就變形,原來是泥性不熟啊。”

“陛下,百鍊鋼方成繞指柔,這就和慢火燉老雞一樣,火候不到,是不入味的。要不怎麼說做陶藝是個磨鍊心性的好辦法呢,這可不僅僅是指成器的時候,從一開始煉泥其實就……”

“你恁多嘴,囉囉嗦嗦像個婆子?”天子伸手在泥水裡撈了一把,突然抹在劉修的臉上,眼睛一瞪:“是不是不教訓朕兩句,你就不舒服?”

劉修摸着臉上的泥水,非常尷尬,笑又不是,怒又不是。

天子見他那副窘樣,又忍不住笑了,擺擺泥乎乎的手:“好啦,你的心意朕明白了,無非是治大國如烹小鮮,急不得嘛。朕以後就拿這陶藝來磨性子,順帶着還練身體了。你看,朕這胳膊……強健了不少吧?”

天子把袖子捲到肩頭,努力的曲起白晳的手臂,鼓起幾乎看不出來的肱二頭肌。

劉修一本正經的連連點頭。不管怎麼說,天子每天做點陶藝,總比和嬪妃們妖精打架好一些。就他這小體格,估計用不了幾年就能被那些成天沒事做,精力嚴重過剩的女人榨成人渣。

“名義上聽他指揮,不過朕跟你說,你可不能真聽他的。要不然,他十有八九會把你推到火坑裡去。”天子繼續說道,“你要冷眼旁觀,如果戰事順利,你看準機會就撲上去咬一口,能把檀石槐咬死,那當然最好,實在不行,也得立點功,不能讓袁紹一人得意了。如果戰事……不順利……”天子手上的動作慢了一下,停頓了片刻,聲音有些發澀:“那你也得替朕守着幷州,不能讓檀石槐佔了便宜。”他放下了泥塊,雙手撐着案邊,瘦削的肩膀聳起,低着頭,似乎雙肩無力撐起頭顱一般:“無論如何,要給朕留點顏面。”

劉修鼻子一酸,不由得感到一種同情,做爲一個帝國的皇帝,天子說出這句話來,其實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無力。他不是不知道這一戰的勝算非常小,只是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可想,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奇蹟上。

“臣……萬死不辭。”

“你不能死。”天子自失的笑了一聲,把沮喪的心情掩飾過去:“朕還要用你,重用你,不僅要輔佐朕,還要教誨朕的太子,你就是朕的棟樑,怎麼能死。”

“陛下,其實這一仗……”

“可以不打?”天子扭過頭看着劉修,無聲的咧了咧嘴,既無奈又堅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劉修努了努嘴,心道箭在弦上也可以拿下來嘛,詔書雖然已經下了,各路大軍已經在徵集,但袁家正在籌集糧草,遠遠還沒有到位,這個時候反悔還來得及。等天下騷動,民變如同星星之火,此起彼伏的時候,那才叫遲呢。你以爲那些人會拿自己的財產支持袁家?他們肯定會把大部分的負擔轉嫁到無權無勢的百姓身上去,將大漢最後的一點根基毀掉,就算打贏了這一仗,大漢的轟然倒塌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且肯定不會太久。

然而天子不願意再提這個話題,他如果強諫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而只會把辛苦得來的信任又付之東流。劉修暗自嘆了口氣,把涌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

袁府。

袁隗、袁紹沉默而坐,何顒、陳寔、荀爽等人圍坐在一邊,都陰着臉,誰也不說話,只有袁術暴跳如雷。張懿是他推薦的人選,原本想着能把幷州的兵權拿到手,然後由他帶領着參加大戰,他早就聽袁紹說過,幷州的一萬精騎是劉修下了血本打造的,是目前爲止北疆裝備最好、戰鬥力最強的騎兵,如果能帶着這樣的精銳出戰,要想建功立業還不是小菜一碟。

結果誰也沒曾想,張懿剛到幷州就被人砍了首級。袁術纔不相信什麼幷州兵變呢,這肯定是劉修的陰招,他先是逼走了臧旻,現在又殺了張懿,明擺着就是要佔着幷州不放手。

所以袁術說,追究賈詡沒用,直接把劉修抓起來纔是正理,賈詡就是劉修養的一條狗,沒有劉修的授意,他敢這麼做?

可惜,支持他的人幾乎沒有,他慷慨激昂也好,義憤填膺也好,都沒有人附和他。這裡坐着的都是袁家最核心的力量,他身邊的那些門客資歷、名望都不夠,沒有資格坐在這裡來議事,只剩他一個人蹦躂,顯得非常無助。

越是如此,袁術越是憤怒,他覺得這些人都是瞎了眼,只認得袁紹這個庶出子,卻不把他這個嫡生子放在眼裡。

在衆人的沉默中,袁術拂袖而去。

直到袁術的聲音消失在門外,陳寔纔不緊不慢的開了口。“消息傳到宮裡後,陛下派人去找劉修,劉修據說是求仙問道去了,一直沒來。不過,從陛下的心情來看,這件事好象是在陛下的意料之中。”

袁隗的額頭青筋直跳,籌集錢糧的事情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了,沒想到幷州居然成了一塊啃不動的骨頭,臧旻和張懿先後失手。那個西涼子賈詡做得更絕,居然直接讓人把張懿給殺了,難道他就不怕朝廷追究他的責任嗎?

“賈詡這個人,從來不做冒失的事。”陳寔說道,“我在宮裡聽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這個人看似沒什麼名聲,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思慮周全,出手必中。”他捻着鬍鬚,沉吟片刻,又說道:“他參加了第一次考試,成績還不錯,天子曾有意授官,但是被他婉拒了。”

袁隗眼皮一顫,不由自主的看了陳寔一眼。天子下詔以校定的五經爲範本,進行全國範圍的考試,想要摧毀世家仗以立足的根基,結果被他輕輕一引,就造成了大批考試入選的官員貪墨被罷免,考試的名聲也壞了,今年參加考試的不過一千多人,錄取的不到一百,全是一些沒什麼前途的寒門子弟。可以說,全國考試已經名存實亡,只等着哪一天下一道詔書取消,而他就是這其中最大的功臣。

賈詡居然沒跳進那個陷阱?袁隗想到了夫人馬倫的話,不免對袁術又多了幾分失望。在他放出話堅決不肯過繼袁術之後,馬倫還是不死心,幾番枕頭風又說動了他,可是現在他覺得袁術真是不可藥救。賈詡在宮裡呆得好好的,就是袁術欺負他,把他趕到北疆去了,現在給他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

“幷州是劉修的,短時間內,我們搶不過來。”袁紹忽然擡起頭,眼神清湛而堅定:“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回幷州去,依舊做他的北中郎將。”

袁隗等人一起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他。

“他能聽你的命令?”袁逢擔心的問道。

“至少我相信他不會做出背後下黑手這樣的事來。”袁紹站起身,從容自若:“我和他並肩作戰過,他的優點我清楚,他的弱點我同樣清楚。有他在幷州,對我來說並不是壞事。”

陳寔也點頭表示贊同:“劉修膽子是大,可是如果沒有天子在背後指使,他也不敢這麼放肆。現在看起來,天子不想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徵北將軍的身上,還想掌握一部分自己的力量,如果我們強爭幷州,只怕會適得其反。”

袁隗縮緊了眼神,嘴裡有些苦澀。他當然知道這些,可是如今已經騎在虎背上,下不來了。這次爲了能讓袁紹立一個大功,他動用了袁家所有的力量,把這些力量暴露在天子面前,他就沒有了退路,只有向前。

在袁家全力一擊的時候,把幷州留給劉修,留給天子,會不會又是一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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