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接受了呼徵的賄賂之後,就帶這親衛營開始遊山玩水,在駙近的一個山谷,他流連忘返,乾脆在那裡住了下來,莓天跑跑馬,打打獵,玩得很開心。
響應系師夫人號召而來的天師道衆在張飛和張修的率領下開始了高強度的訓練,他們雖然大多都是邊郡子弟,騎術遠比內郡的人強,但是這只是代表他們有較好的基礎,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合格的騎兵,特別是要做劉修的親衛騎,他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信仰宗教的人都有點與衆不同的氣質,說得好聽點是虔誠,說得不好聽是一根筋,只因爲盧大人的幾句鼓勵,那些人就像是磕了藥似的,馬不停蹄的苦練。他們是不嫌苦,可是陪練們頂不住了,先是於扶羅叫苦連天,然後張飛也萎了,一看到小道士張修來約戰,他的臉就拉得和胯下的大黑馬一樣長。
這些人除了練習刻苦之外,還有一個特點:他們生活非常儉樸,不去軍令消費,不去軸重營找營妓發泄,訓練完之後就一起打坐唸咒,修習道法。
他們的進步是有目共睹的,幾乎每一天都有新氣象劉修既高興又擔心,這隻隊伍練出來了是我的親衛營,還是天師道的聖殿騎士團?看來要想心安理得的用好這些人,必須儘快把整個天師道都轉到需要的方向。
揣了這個心思之後,劉修就開始別有用心的抓緊和盧夫人溝通交流,一面不升聲色的擢毀她心目中固有的思維,一面引誘她由人道向天道探索。
這件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說不難,是因爲道人們在尋找長生不老、成仙得道的過程中,不管是煉丹也好,修行也好,對身內身外的世界都有比較詳細的觀察,積累了大量的經驗,如果不和劉修比較的話,他們的科學素養是這個時代裡最深厚的,只是因爲他們的目的是成仙,所以指導思想上有些問題,太多想當然的類比,缺乏嚴謹的理性思維。這一點對劉修來說並不難,再瑰麗的想像在理性的光輝面前都是經不住考驗的,剝去了那層神秘的外紗,道士們很容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主動的調安自己的觀點。
說難,是因爲有些事情連劉修都說不清楚,最明顯的問題就是經絡。王稚有一手好刮鍼灸術,盧夫人也有一手堪稱神技的按摩術,他們的基礎都是經絡,可是劉修不認可他們的經絡理論,自己卻提不出更妥貼的說法。在劉修的印象中,中醫後來都成了騙子,不過是披着中醫皮的西醫而已,有些中醫師連搭脈都不會,中醫一直和僞科學剝不清關係。
但是,王稚的鍼灸和盧夫人的按摩術卻是實打實的,如果不承認經絡的存在,似乎的確不好解釋。而經絡是什麼,如果要用劉修所謂的實證觀點來驗證,那就是僞科學,因爲解剖屍體也好,活人也罷,都找不到經絡的存在。
盧夫人他們的觀點則很實在,眼睛看不到,不等於不存在,經絡要靠內證,就是說要想看到經絡,只有內視,當你的內氣充盈,能返觀內照的時候,你自然可以看到經絡的存在。對他們來說,這是確鑿不移的真理,因爲他們都能做到這一點,對劉修來說,這還是巫術,是自我催眠。
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後只能把這個問題暫且擱置,該練習的照樣練習,該辯論的繼續辯論。
就在劉修忙於練兵和論道的時候,呼徵也在忙,他先籠絡了一些鐵桿之後,統一了思想,對其後紛紛趕到的各部落首領進行分化、威脅或者引誘,軟硬兼施,因爲他的那幫親信的實力相對較強,做的準備又比較充分,那些後來的首領一看形勢對呼徵有利,而且呼徵又是左賢王,在繼承權上有道義上的優勢,大多數人都順應大勢,表示支持呼徵,就算是有一部分傾向羌渠或者有自立之心的,看到眼前這個局面,他們也不敢表現出來。
羌渠一反常態的遲遲未到。
羌渠雖然被鮮卑人襲擊,損失慘重,可是他也有一幫支持者,再加上他的兒子於扶羅在劉修身邊做親衛,那些支持呼徵的人不得不考慮劉修的態度,雖然呼徵對他們打包票說,我繼任單于也是得到了劉大人的支持的,他已經承認了我是新的單于,我們正在談合作的事。可是那些人在沒有得到劉修的親口確認之前,他們都不敢輕易的表示對羌渠的反對。
呼徵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不能壓服羌渠,他的一切努力就不能算是最後成功。
羌渠在想什麼?這是呼徵最關心的事情,甚至超過了對劉修的關心,因爲接連幾天,劉修都在打獵遊戲,跑跑馬,練練兵,表現得非常輕鬆,一副耐心的等呼徵回覆的架勢。
呼徵一直沒有給劉修明確的回覆,但是他三天兩頭的就往劉修身邊跑,今天送匹馬,明天送幾頭羊,要不就再送幾個美女,把劉修哄得非常開心。
“大人,右賢王遲遲未到,大葬無法如何舉行,這可怎麼辦?”呼徵很謙卑的對劉修說:,“右賢王所在的朔方又是屯田的重心,他如果不來與會,我和大人的合作定不下來啊。”
“什麼意思?”劉修不高興了,“你是單于,還是他是單于?”
呼徵連忙解釋說,我們匈奴人和你們漢人不一樣,我是單于不假,可是單于也不能什麼事都一個人說了算。大人也看到了,我們各部落都有巫師,做什麼事,都要先看天意,然後再看各部落的意思,如果大家有不同意見,就要互相妥協。右賢王實力不小,支持者也非常多,他如果不同意和大人的合作,那我也不能逆衆而行啊。
劉修體諒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以單于庭的身份讓他來,我也讓田中郎以護匈奴中郎將的身份催他一下,看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呼徵非常高興,連連稱謝:,“有大人出面,他一定會來的。”
當着呼徵的面,劉修叫來了於扶羅,態度很嚴肅的說:,“老單于歸天,新單于即將繼位,你父親遲遲不到,究竟是什麼意思?”
於扶羅非常緊張,推脫的搖了搖頭:“我一直在大人身邊隨侍,不知道父親在做什麼。”
“那好,你趕緊讓人通知他,就說其他人都來了,現在就等他,他不來,老單于不能入土爲安,新單于不能順利即位,五月龍祠不能如期完成,要是耽誤了一年的收成,他要負責任的。”
聽了劉修這句話,呼徵眉開眼笑,於扶羅心驚肉跳。於扶羅唯唯嗟嗟的應了,呼徵心滿意足的走了。
呼徵一走,於扶羅又溜了回來,往劉修面前一跪,什麼話也不說,一個勁的磕頭。
“起來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劉修沉着臉,很惱火的說道。
“大人,我父親不是不來,是不敢來啊。”於扶羅帶着哭腔說道。
劉修很詫異,用腳踢了於扶羅一下:“起來說稱,究竟怎麼回事?你父親爲什麼不敢來?”
於扶羅爬了起來,抽抽噎噎的說道,他其實已經收到了他父親的消息,老單于一歸天,張修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傳到了朔方。但是羌渠現在不敢來,一是因爲左賢王呼徵在繼承單于位上有優先權,哪怕是老單于曾經有意剝奪他的繼承權,但是老單于死得太匆忙,他沒有留下任何遺言,那呼徵就是名正言順的單于。而在神譴事件之後,右賢王羌渠是蹦躂得最兇的,要說呼徵不恨他,那連三歲的小孩子都不能信。
本來羌渠是不怕呼徵的,呼徵有一幫支持者,他也有一幫支持者,而且他本人的實力也很強,就算是和呼徵撕破了臉,大打一場,他也有一定的機會。可是和連接連兩次擊敗他,他元氣大傷,青鹽澤一戰,劉修幫他奪回了大部分財物,但是又一口從他那裡要走了五百匹戰馬,現在他的實力只有先前的一半左右,面對呼徵,他的勝算大減。
更讓羌渠擔心的還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劉修。因爲戰利品分配的事情,他和劉修差點、翻臉,現在他處在下風,劉修會不會幫呼徵吃掉他?張修可傳了消息過去說,呼徵最近討好劉修非鼻用心。
於扶羅隱晦的說完了羌渠的擔心,躬着身站在劉修面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劉修的臉色。
劉修面沉如水,手指習慣性的開始捻,遲疑了片刻,他緩聲說道:“其實說起來,我和你父親有分歧,還在與呼徵有分歧之後。何況這是你們匈奴人內部的事,我不能因私廢公,你父親這麼想我,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於扶羅眼前一亮,隨即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就算劉修說的是真的,兩不相幫,可是羌渠還不是呼徵的對手啊。他猶豫了片刻:“大人,你希望和匈奴人合作牧馬、屯田,對我們匈奴人來說是一件大好事啊。不過,大人覺得呼徵能夠答應嗎?他一直對大漢不恭,我聽說他上次想去洛陽,就是想去打探大漢的虛實,虧得後來被神譴之事阻止了。如果……”
於扶羅欲言又止,用試探的目光看着劉修。劉修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他憤憤不平的說道:“他要是不答應,那我就對他不客氣了。”
“大人,呼徵剛愎自用,他體諒不到大人的苦心。”於扶羅繼續說道:“他沒有和大人一起並肩戰鬥過,體會不到大人對我們匈奴人的善意。其實說起來,我父親對青鹽澤那件事非常後悔,他後來對我說,如果他當時聽了大人的建議,把兩軍合在一處,全部交由大人指揮,也許就能生擒和連於九原城下也說不定。”
“是嗎?”劉修嘴一撇,不置可否的說道:“右賢王真的這麼說?”
“我親耳所聽,絕無一句虛言。”於扶羅拍着胸脯,嚴肅的說道:“我隨侍大人左右,對大人敬佩有加,不敢有所欺瞞。”
劉修鬆了口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又開始捻手指,沉默了片刻:“那右賢王要怎麼的才肯來參加龍祠,他總不會連老單于歸天大葬都不參加吧?這可有些自絕於天了。”
於扶羅連連搖頭,“那當然不會。可是大人,現在單于庭至少有三千精騎,這還不算單于庭原有的五千親衛騎,按照現定,我父親最多隻能帶三百人,這三百人對八千……”
於扶羅拉長了聲音,看着劉修的臉色,不再往下說了。
劉修明白了,羌渠這是在看他的態度。如果他不同意羌渠帶大軍前來,那羌渠來就是送死,他乾脆就不來了。如果他同意,那就是表示支持他,羌渠就有了和呼徵鬥一鬥的底氣。
“這事……可是你們匈奴人內部的事,如果我插手,將來單于到洛陽去告狀,我可……”
“大人放心,如果我父親能做單于,感激大人還來不及呢,哪會去告大人的狀。”
“你父親會感激我?”劉修眼睛一斜,盯着於扶羅的眼睛。於扶羅心領袖會,連忙跪下:“大人,我父親一直對大人非常感激,如果不是大人在青鹽澤雷霆一擊,我阿母現在還是鮮卑人的俘虜呢。大人的大恩大德,我父子沒齒難忘。請大人再幫幫我們。如果老天眷顧,大人願意幫忙,我父親做了單于,大人提出的要求,我們全部答應。”
“這是你父親的意思?”
“是的。”於扶羅拔出短刀,劃破了手掌,鮮血沿着刀鋒流了下來,於扶羅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眼巴巴的看着劉修。
劉修撓了撓眉心,有些猶豫不決的說道:“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可是不能做得太過份。右賢王可要小心些,到時候不要牽連了我。”
於扶羅有些失望,他許下了血誓,劉修居然還是不敢直接出手幫忙,這樣一來,僅憑右賢王羌渠和他的支持者,面對呼徵就沒有絕對的勝算。他正在猶豫,劉修似乎很隨意的說道:“對了,這些天親衛騎的訓練很辛苦,過兩天龍祠的時候,我放你們幾天假,你們趁着熱鬧到單于庭玩玩。你可以把手下人管好,不要鬧出事來。”
於扶羅狂喜,連忙重垂的磕了幾個頭,起身出去了。羌渠收到於扶羅傳達的消息之後,冷笑一聲,既沒有像於扶羅那樣狂喜,也沒有像於扶羅那樣失望,他立刻召集自己的支持者,宣稱他已經得到了使匈奴中郎將的許可,可以帶超過額定數目的親衛趕到單于庭。他刻意宣揚了劉修的話,支持是有的,但是不能擺在檯面上,到時候於扶羅會利用劉修親衛騎的身份做掩護,在單于庭做內應,必要的時候,漢軍還會出手支持。
當然了,仗還是要我們自己打的,不能太依賴漢人,漢人太貪婪,要他們幫忙,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們匈奴人內部的事,儘量由我們內部解決。
羌渠隨後帶領已經集結多時的七千精騎,火速趕往美稷。
呼徵一直在注意羌渠的動靜,羌渠還在百里之外,他就得到了消息,他立刻趕來拜見劉修,說羌渠帶了超過規定的親衛人馬,意圖不軌。劉修一問三不知,最後對呼徵說,按理說,出了這樣的事,我有責任幫你平叛,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只有幾百親衛,估計幫不上什麼忙。
呼徵一拍胸脯,只要大人不怪罪我就行,我不需要大人的幫助,就可以直接滅了羌渠這個逆賊。
劉修非常讚賞的拍拍呼徵的肩膀,“單于勇氣可嘉,銳不可擋啊。”
呼徵哈哈一笑,揚長而去。他來見劉修,就不是指望劉修出手幫他的,一來他知道劉修的確只帶了幾百親衛騎,實力有限,二來他也知道劉修大概是存了觀望之心,不可能幫他打羌渠。對他來說,這是繼任單于之前立嘉的機會,一舉攻殺羌渠,以後還有誰敢對他不敬?打敗了羌渠,他就是當之無愧的單于,到了那個時候,他擁有整個匈奴人的力量,就輪不到劉修說三道四了,事情怎麼辦,還得看他呼徵的。
呼徵集結大軍,火速迎了上去,他同時發出單于令,宣佈羌渠是叛逆,召集各部大軍討逆,呼徵同樣也宣佈呼徵是遭了神譴之人,老單于的死與他脫不掉干係,這樣的人不能成爲單于。
抱着相同的心理,雙方在虎澤駙近展開了一場激戰,羌渠爲了佔主動,不等呼徵的援軍到來,搶先發動了攻擊。他採用了劉修在青鹽澤用過的戰術,兵馬兩路,先派出兩千多人襲擊呼徵,在被呼徵擊退後佯敗而走,就在呼徵派主力追擊的時候,羌渠親率大軍從背後殺出,一下子打了呼徵一個措手不及。呼徵在單于庭親衛營的保護下殺出一條血路,狼狽撤走,羌渠率軍猛追,就在美稷附近,呼徵的援軍趕到,反過來又打了羌渠一個埋伏。
在呼徵重兵圍困之下,支持羌渠的首領們見獲勝無望,紛紛倒戈投降,羌渠損失慘重,只帶了千餘騎突圍而走,呼徵大獲全勝,帶着大軍和俘虜、戰利品凱旋,隊伍延綿了十幾裡,氣勢不可一世。
大勝之後的呼徵意氣風發,威信大增,他對幾個親信部落頭領說,我們現在大軍集聚單于庭,正是收拾劉修,把漢人趕出幷州北部的大好機會。
劉修身邊只有不到一千人的親衛營,附近只有使匈奴中郎將田晏和西河長史的三四千人,還有曼拍的度遼營,加起來總兵力不過萬,而且還分散在三個地方。我們只要控制住了劉修,逼着他承認調撥離間,干涉我們匈奴人舟部事務,強取老單于的人牲,把他的名聲搞臭,我相信漢人是不敢把我們怎麼樣的,到時候他們沒有足夠的實力來對忖我們,只能老老實實的把幷州北部交給我們。
幾個部落頭領被呼徵說得熱血沸騰,那些原本對呼徵並不怎麼認可的人現在也改了風向,異口同聲的支持呼徵,就算那些反對呼徵的人對劉修也沒什麼好印象,他居然奪走了應該給老單于殉葬的人牲,這是對匈奴人習俗的粗**涉。
在取得了意見的統一之後,呼徵做好了一切安排,這纔派人去請劉修來參加老單于的大豐典札。
就在呼徵信心百倍的準備收拾劉修的時候,劉修的面前跪着狼狽的羌渠父子。看着這一對父子,劉修既好笑又失望,本來以爲他們還有點實力,能和呼徵掐一陣子,沒想到這傢伙就是個半料子,剛打了勝仗就飄飄然,先贏後輸,拍拍屁股走路,七八千大軍來,只剩下千把人逃了,幾乎連底褲都快輸掉了。
“你怎麼打仗的?”劉修哭笑不得。
羌渠慚愧不已,一句話也不說,跪在地上直磕頭。他這次輸得太慘,連在劉修面前站起來的資本都沒有了。
“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劉修見他這副衰樣,也沒心情和他再多說了,直截了當的說道:“你既然跑到我這裡來,而不走到單于庭去向呼徵磕頭,想必是希望我幫你了?”
“是。”羌渠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想請大人出面調停,讓呼徵不要再趕盡殺絕。”
“現在不想當單于了?”劉修撇了撇嘴。
羌渠臊得滿臉通紅,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來。他現在哪裡還有當單于的雄心壯志啊,能不被呼徵幹掉,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如入…這個境遇,哪裡還敢奢望單于之位。”
“不然。”劉修不以爲然的搖搖頭:“你一直沒有搞清楚自己最大的倚仗是什麼。你以爲是你那過萬騎士?不對,你最大的倚仗是天意。只要老天願意幫助你,你哪怕只有一匹戰馬,你也是單于,如果老天不願意幫助你,你就是和郅支一樣強大,最後也會身首異處。”
“什麼是老天?”劉修拍拍胸脯,“你忘了巫師的預言了嗎?”
羌渠驚愕的擡起頭看着劉修,仔細的端詳着劉修的神情,他覺得劉修要麼是瘋了,要麼是在拿他開心,這個時候天意有什麼用,巫師的預言又有什麼用?能打敗呼徵和他的幾萬大軍嗎?
“你不能,我能。”劉修胸有成竹的說道:“只要你相信我,相信我們漢人,我就能讓你做單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