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來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雲。
白色的紗帳內,是一片旖旎。
武柲摟着上官婉兒,低頭在那白嫩的香肩上親了口,二人幾度纏綿,終究還是體力不濟,便如此相擁而談。
上官婉兒如今身爲大周內相,參與朝政,只要願意,都可以改變大周的一些政令,但她從來都沒有這麼做,她非常忠心地執行着女皇的意志,也從來沒有爲自己牟取私利,謹小慎微,生怕布了祖父的後塵。但除了一件事,那就是跟武柲的私情,她本爲唐高宗李治才人,算是后妃之一,但那也只是女皇當時給上官婉兒的名分。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女人是需要男人的,上官婉兒也是,她有着七情六慾,甚至更加強烈。但她很清醒,跟武柲有私情,一是二人從小相識,二者武柲是諸王之首,繼承武周大統的機會將更大,這也是她甘願做武柲女人的其中之一。
“清哥!”上官婉兒輕聲呼喚。
“恩!”武柲答應一聲。
“清哥!”上官婉兒一連叫了數聲。
武柲親了下,問道:“怎麼呢?”
上官婉兒輕笑道:“我喜歡,我喜歡這麼叫你。”
“真是個孩子!”武柲伸手逗弄了下上官婉兒的瓊鼻。
“人家不小了,人家想要孩子!”上官婉兒撒嬌道。
武柲撫摸着那一頭髮絲,緩緩道:“你如今身在廟堂。若有身孕,女皇恐怕都有殺人的心思了,再等等吧。”
上官婉兒說道:“我可以說是酒後不知。”
武柲搖了搖頭。說道:“女皇不是傻子,而且你跟我從小交好,你雖平時多參與文學之士飲宴,但從不過夜。無法讓女皇相信你,這個險還是不要嘗試,我可不想失去你。”
“可是我都三十三歲了。”上官婉兒揚起脖子盯着武柲的眼睛。
武柲不知如何回答,不管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是前世,都非常明白女人年紀大了不容易懷孕,他嘆了口氣。說道:“你實在想要,那就生一場大病吧。”
上官婉兒一頓,轉瞬間便明白了,看來清哥是真的寵愛自己。但她現在不能。因爲武柲還需要她在宮中。只要她在宮中,武柲就能提前掌握女皇動靜,得知朝廷政令,並作出及時對策。她要幫助自己的男人登上皇帝的寶座!
“清哥,我喜歡你!”上官婉兒沒有回答,而是把臉緊緊地貼在武柲的胸口,感受着武柲那緩慢而均勻的心跳。
聽御醫說,心跳緩慢的人的身體是十分健壯的。清哥的心跳比之自己要緩慢了許多,也怪不得他那麼強壯。想着那如一頭牛犢一般的男人,她的臉變得紅撲撲的。
武柲不知上官婉兒已經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他在想上官婉兒想要孩子的事情,這其實也不是難事,可上官婉兒如今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就此放棄,那麼自己以後該如何得到朝廷的消息呢?是讓姚元崇等人快速上位還是籠絡下二張,但二張已然被自己得罪,更何況他也根本就沒想跟女皇的面首有任何糾纏。一者女皇忌諱,二者也被世人詬病,成爲歷史笑柄,對於如今載譽天下的武柲來說,這無疑就是恥辱了。
上官婉兒如今參與政事和主持史館編修,而且又兼點評天下文士的文章詩賦,武柲便說道:“婉兒,你覺得成立一個文學研究院如何?”
文學研究院?上官婉兒紅着的臉,頓時消散了許多,她被這個新穎的名字所吸引,而且凡是清哥的想法都必有其用途。
“這文學研究院是做什麼的?”
武柲便把自己以來的想法說了出來。
自有文字記載以來,便有了文字藝術,以字演變而出的文化可謂氣象萬千,文字不僅記錄了人類的文化和歷史,而且也爲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有了統一的標準。發展到如今,夏商周開始便有了文學藝術,如流傳至今的詩歌辭賦,都成爲了魁寶。那麼研究這些,能夠讓我們瞭解當時的歷史形態。
成立文學研究院,便是要集中大周文學之士,讓他們安心研究文學,而不是去想着做官想着投機取巧,而文學院也將給這些文學之士生活保障,並能夠保留其作品,流傳後世。
上官婉兒聽完武柲解釋後,便說道:“這不跟翰林院一樣嗎?”
武柲搖了搖頭,道:“翰林院爲皇家擁有,網羅奇人異士,而我所說文學研究院卻是屬於整個大周擁有,只有研究文學的人。”
上官婉兒點頭,想了想,問道:“你告訴臣妾,是想讓臣妾去給聖上說嗎?”
武柲笑道:“因爲只有女皇答應才能做成這件事情,你若不願意,就算了。”
上官婉兒白了眼,道:“你我一體,你都說了,妾身還能不答應嗎?而且這是好事。至於女皇答不答應我可保不得準。”
武柲疼愛得親了下那小嘴,擡頭望了望窗,已然是深夜了。發覺肚中飢餓,這纔想起,自進了這府中,便在這牀榻之上了,心中苦笑一番,便說道:“婉兒,我餓了。”
上官婉兒以爲這個色胚又想要了,便說道:“清哥,男女之歡雖誘人,但要節制啊。”
武柲說道:“我們晚飯都沒吃!”
上官婉兒俏臉兒頓時一紅,便撐起身子,喊道:“紅兒,做些飯食送來!”
紅兒是上官婉兒在鄭府的侍女,所以一直便在外間伺候,聽到主人在喊,便答應一聲,紅着臉兒趕緊起身出門而去。
武柲一陣無語,他來的時候可不知道外間還有一個侍女。這不是讓那侍女聽了幾個時辰的活春宮嗎?但他已經習慣了這個時代貴族的生活方式,也就無所謂了。
翌日,武柲和上官婉兒用完午膳後。纔回到了王府,王府的正廳內,將作監府監裴匪舒已經等候多時了。聞喜裴氏因爲裴柔的關係有一部分站在了武柲的陣營,但裴柔只是媵妾,地位不高,裴氏也頗有微詞,所以也就幾人而已。這裴匪舒雖是聞喜裴氏,但已經算是遠房了,便是爲數不多的裴氏人之一。
兩人客套一番。武柲便把裴匪舒叫到了書房,裴匪舒雖不算是心腹,但多年來裴匪舒在一些事情上也幫了不少忙,對於這樣的人。武柲只能是加以籠絡。使其感到他的善意。
武柲坐下後,裴匪舒便從招文袋中取出一個卷軸,呈遞給武柲,武柲並沒有接,而是問道:“這是?”
裴匪舒道:“這是聖上吩咐的建造天策府的圖紙,下官從庫中找出,來請殿下過目,還有哪些需要改的。請殿下一一吩咐,下官一一改正。”
說着話。裴匪舒便展開了圖紙,圖紙有些發黃,顯然時間也有些長久。但武柲心中對女皇竟然如此快落實此事,看來她對契丹還是比較上心的,建造天策府,顯然是要他儘快平契丹之亂,卻又暫時不想立他爲儲君。
武柲微微一笑,說道:“建造一事,裴府監比本王這個外行要強多了,此事裴府監說了算。”
裴匪舒此來的目的也是跟魏王拉近關係,於是便指着圖紙上的佈局圖,說道:“殿下,那在下就獻醜了……依在下之見,以殿下舊府爲左府,在其右擴建,一者不用驚動殿下家小,二者也可以節省不少錢財。”
武柲微微一笑說道:“此事就交給裴府監吧,若有事可直接與我府中管事聯繫便是,裴府監在將作間將近二十年,功勞甚大,本王記在心中了。”
裴匪舒趕緊放下圖紙,躬身道:“多謝殿下掛念。”
武柲跟裴匪舒說了一番油墨的事情後,便讓裴匪舒離去了,女皇如此急切建造天策府,是爲什麼呢?建造一個天策府在如今的大周朝真不算什麼,女皇出牌從來不按常理,所以只能從女皇最實際的利益出發,順着她的思路思考才能獲得必要的信息。
正在思考之際,劉令嫺進了書房,作爲貼身婢女,武柲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是複雜的,但劉令嫺卻心甘情願,她主要處理的是武柲的書稿和會客,高力士只是一個隨是驅使的小太監,至於秋菊、玉漱和源初靜子等貼身婢女早已升格爲媵妾,享受王府待遇,其實按照時間推算,劉令嫺應該到升級的時候了,除了沒有懷上之外,該辦的也都辦了。
“殿下,鳳閣舍人宋璟、夏官侍郎姚元崇求見。”劉令嫺的聲音自有一股嬌嗲的味道,但卻又不同於那些嗲聲嗲氣的聲音,就武柲聽來是很受用。
“讓他們進來便是了。”武柲隨意說道,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劉令嫺幽怨的眼神。
不多時,姚元崇和宋璟二人聯袂來到,這二人經過多年的成長,已經成爲了理學官員中的中堅力量。還有如顏元孫、蕭嵩、王忠、賀知章等等,都已經算是中級官員。
二人齊齊見禮,武柲站起身微笑着看向宋璟,說道:“廣平啊,幾年未見,長胖了啊。”
宋璟面色一紅,姚元崇笑道:“殿下倒是頗顯瘦了些。”
武柲大笑,道:“元崇啊,那任家小娘可曾帶到洛陽。”
姚元崇笑道:“臣也是沒辦法,那任家小娘又還俗了,下官只好帶在身邊了。”
宋璟見姚元崇竟然和魏王殿下如此開玩笑,心中不禁有了疑惑,但接下來,他終於見識了魏王的不同。
在書房內,武柲與二人平起平坐,僕人已經置備了幾碟精緻小菜,還有武柲珍藏多年的女兒紅,都拿出來跟二人分享。
這女兒紅,也是武柲爲自己的兒女所埋,武玲瓏當年出生,便在上元縣埋了有百壇,武玲瓏出嫁,便全部挖出,作爲嫁妝送了五十壇,自己留了五十壇,每每有弟子來拜訪,便要拿出來一同品嚐。
如今宋璟和姚元崇第一次品嚐,不多時一罈女兒紅已見底,武柲前世喜歡飲酒,酒量也頗大,但來到這個時代後,酒量真的是太不夠看了,三杯下肚便有微醉的感覺。如今和姚宋二人喝了三杯,他感到有些醉了。但看到姚元崇和宋璟二人意猶未盡的樣子,他便給高力士說道:“去把夫人們叫來,讓她們過來陪陪酒,順便再拿三壇來。”
女兒紅一罈將近十斤,度數相當於前世的四十度左右,但奈何姚元崇和宋璟都是豪飲之輩,武柲只好呼喚各位夫人了。
宋璟大驚,連忙說道:“殿下,這如何使得!”
武柲笑道:“在我府中,沒有那麼多規矩,你要學學元崇,你看他多蛋定!”
“淡定?”姚元崇很是汗顏,要不是跟隨魏王一起很長時間,不然他早就拒絕了。
不多時,太平公主、宇文素娥等十多個女人鶯鶯燕燕、環佩鈴鐺得來到了書房,姚元崇和宋璟不敢直視,他們真正得見識到了什麼纔是女人,什麼纔是絕色。
做男人當如魏王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