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看着五人,愣住了,說道:“亡國之奴,當不得幾位勇士大禮。”
其中一人說道:“我五人乃是結拜兄弟,曾得高藏郡王賜姓高,後來郡王死後,朝廷又遷高麗民於隴右河南各地,我等無處可去,便正好遇到了這個高麗老者,聲言秘密召集高麗勇士,刺殺唐皇。我們便加入了,不想竟遇到了公主。真是萬幸。”
玉漱蹙眉說道:“高麗已亡,五位勇士請起。”
“還請公主收留我等,我等願效犬馬。”五人齊聲說道。
武清看着五人,心中不是滋味,自己這大將軍在此,竟然不求自己,求一個女人。
武清收了槍,而後走到玉漱跟前,說道:“我錯怪你了。”
玉漱淚眼婆娑,說道:“今生得公子垂憐,是玉奴的福分。”
“公主?”五人驚叫一聲。
玉漱說道:“你們若想討口飯吃,何不求求大將軍呢。”
五人一陣悲嘆,說道:“我們是高麗人,不論在哪裡,都會受到唐人的欺負,如何敢求大將軍。”
武清輕咳一聲,說道:“嗯,其實,這個呢,你們五個,是吧,武藝很高。不錯,我喜歡,玉漱,問問他們叫什麼,都會些什麼。”
爲首一人說道:“回大將軍,草民叫高舍牛,草民天生神力,可生撕一頭牛。”
武清看了眼這人,這人身材高大,膀寬腰圓,絕對的力量超羣的人,若是自幼修煉,那將會是十分恐怖的,不過還得以後試試能有多大的神力。
第二人拱手說道:“回將軍,草民叫高舍虎。草民天生膽大,從徒手生擒一頭猛虎。”
武清點點頭。此人可以當一名衝鋒在前的士兵,衝鋒靠的就是勇氣,沒有死的意志,是不可能贏得氣勢的。
第三人拱手道:“回將軍。草民是高舍馬。草民雙腿長於常人,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里。”
武清大喜,若真如此,那不就是“神行太保戴宗”嗎,撿到寶了,若將來外出征戰,此人便是送信傳遞軍情之人!
第四人趕緊說道:“回將軍,草民是高舍猴。草民反應靈敏,曾在新羅王宮中盜出寶物。”
武清依舊點頭,這人倒是一個大盜。看其身材矮小,像只猴子,往後是個作斥候的料。
最後一人有點靦腆,年紀尚輕,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低聲道:“回將軍,草民是高舍雞。草民目力異於常人,能於二十丈之外射中雞眼。”
武清問道:“剛纔射箭可是你一人所爲?”
高舍雞低着頭答道:“正是草民。”
武清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可是神射手啊,目力如此之強,若是能夠再加強訓練,不知能夠達到什麼程度!
這都啥名?玉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不過武清卻是心中狂喜。這是什麼人,這是真正的奇人異士,這樣的人自己不收,豈不是大大地浪費?
武清說道:“嗯,你們這名字有點意思,這樣吧。往後就跟在我身邊,你們可願意?”
五人本來就是刀口上討生活的,如今跟了大將軍,如何不願意,立馬齊齊答應道:“我等願爲大將軍效犬馬之勞。”
武清點頭。心中狂喜,這就收了五個打手?不禁想起剛纔那箭術,更是覺得自己撿到寶了。
武清再看了看高舍雞,此人手臂較之常人要長上不少,怪不得射箭射這麼好,原來就是先天條件啊,看來這玩意自己真學不來。
玉漱笑道:“你們這都是十二生肖嗎?”
高舍牛道:“回公主,我們本來有十二人,其餘幾人都死了。”
玉漱說道:“往後可別叫我公主,不然可會有大麻煩。”
“我等明白!”
武清看了看到處是屍體,便說道:“不用管了,我們這就趕緊走吧!”
武清見玉漱不動,不禁奇怪,問道:“玉漱,你怎麼呢?”
玉漱舉手揉了揉眼睛,說道:“阿郎,玉奴頭暈目眩。”
武清上前一看,玉漱眼角竟然滲出一縷血跡,不禁大急,立刻抱起玉漱,趕緊說道:“從後門走,快跟我回府。”
五人拱手答應一聲,而後跟着武清飛快地向着武府狂奔而去。
到了武府,根本不理會府中僕人行禮問候,武清陰沉着臉,便往後院的杏林苑飛奔而去,那裡是姜出塵的院子,武清專門用於姜出塵醫術研究,並作爲她的安生之地,有專人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而且從五臺山搬來的藥王寶藏都搬到了這裡。按照武清構想,就是要讓姜出塵教授出一批學生出來。
自老郎中華神醫於三年前病逝後,便留下了不少遺著,都是他祖上傳下,並結合自己的研究寫成的,雖然教出了兩個弟子,但讓武清不甚滿意。所以姜出塵白天還得去醫館教授幾名學生,有時候便住在了醫館。武清只能祈禱今晚姜出塵回到府中。
大踏步進了院中,武清直接衝進了寢室。瞬間,只見一個女子啊一聲捂住了臉,武清一愣,這女子是誰啊,太驚豔了!
“出塵,你在哪兒啊,快來救救玉漱啊!”武清大喊道。
只見那女子說道:“快給我吧。”
武清一愣,聲音倒是挺熟的,問道:“你是出塵姑娘的徒弟?”
“快給我,你要不要讓玉漱妹妹活呢?”女子白了一眼。
武清一愣,徹底驚呆了。
“還不快放到牀上!”女子一邊取出一個布囊,一邊取過燭臺。
武清趕緊把玉漱緩緩放到牀上,此時玉漱早已昏迷。武清真的有些心痛,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有限,就怕來不及了。
女子看了看玉漱的眼睛,把了下脈,而後取過布囊,打開後,裡面是密密麻麻的金針,女子先把金針放到燭臺火焰上烤了下,而後手法極爲熟練地在玉漱百會穴上紮上,如此施針,不過片刻,玉漱的全身都扎滿了金針。
女子這才說道:“玉漱妹妹是中了毒,這種毒,像是高麗那邊的一種慢性毒,好在這種毒毒性不大,也幸好有我在。不過要恢復,可得半個月的時間。”
武清盯着這個彷彿出塵一般的少女,問道:“你是出塵?”
少女臉色一紅,說道:“既然知道了,還問!”
武清一愣,說道:“你的臉不是?”
姜出塵走到梳妝檯前,而後轉身,又變成了原來的模樣,說道:“現在呢?”
武清點了點頭,說道:“還是這個看起來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