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先說明下,唐朝婚禮禮服是男服爲緋紅,女服爲青綠,即紅男綠女,本書爲了符合大衆心性,皆爲緋紅,望見諒。)
等公主梳洗完畢,換了一件青綠色長裙,只見她黛眉彎彎,略施薄粉,朱脣一點,髮髻高綰,兩朵珠花點綴,一支步搖橫插其上。美豔動人。
武清心中一動,蹲下身,說道:“請公主上背!”
太平笑道:“昨夜是誰說馬兒來着,今日怎麼顛倒過來呢。”
兩名宮女昨夜也是一宿沒睡,如今雖困頓不堪,臉上也露出了羞紅之色,看向武清的目光頗有些不同,想着那旖旎場面,兩股間不禁溪水潺潺,趕緊夾緊,生怕被公主和駙馬看到。
但太平是何等人,看到這倆宮女窘態,便說道:“你二人昨夜伺候一宿,這便下去歇息吧。”
待宮女走後,太平說道:“別看了,這倆宮女早晚也是你的馬兒,過來抱我!”
武清有些尷尬,說道:“有你這馬兒,都能讓我累死。”而後便蹲下身,伸出手臂,抱起了太平,太平雙臂環住武清的脖子,二人這才向武氏的院子走去。
武一刀和鴉九露出笑容,武一刀笑道:“公子尚了公主,苦日子來了。”
鴉九沒有說話,身後有人笑道:“那可不一定,你看他們倆多是恩愛,這才一宿便如膠似漆,就連這走路,都要黏糊在一起,真的是令人羨慕啊。”
武一刀一聽便知是阿大,阿大是一個直爽性子,家小都在武府爲僕。
武一刀笑道:“這就不足爲外人道也,今早和尚我打拳之際,看到那起居郎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地出了府,我猜那起居郎定是一宿未睡啊。”
阿大大笑道:“如此看來。那公子和公主豈不是一宿未睡咯?”
說罷衆人大笑起來,就連鴉九,嘴角抽動了幾下。
在護衛們議論之時,武清抱着太平來到了武氏房中。
只見武氏坐於堂上。身邊站着三名少婦打扮的女子,其中一人身懷六甲,顯然快要臨盆了。
武氏帶領三人起身,而後施禮道:“命婦見過公主。”太平掙扎着從武清懷中下來,差點攤到在地,武清連忙扶住。
公主臉色微微一紅,而後正色道:“姨娘,你可千萬別如此,我雖爲公主,可您是長輩。”
說罷。在武清的攙扶下,公主盈盈一拜,說道:“還請姨娘上座。”
太平公主知道武清風流,但不想在自己之前,竟然已有三個。心中有些不悅,但並沒有表現出來。
武氏忙說道:“公主禮不可廢,您貴爲公主,婦人不敢。”
武清則是笑道:“娘,您上座便是。”
看到武清和太平笑吟吟地望着自己,武氏這才走上前,緩緩坐下。
太平和武清齊齊跪下。此時有婢女奉上茶,太平接在手中,端起茶,一拜,說道:“太平恭敬娘用茶。”
武氏有些激動,而後伸手接過。喝了口,放下,說道:“公主快些起來,從今往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希望你能夠相夫教子。爲我武家開枝散葉,百子千孫。”
“謝娘吉言,兒媳會全盡本分,望娘能長命百歲。”
武清沒有想到,平日嬌貴的公主竟能說出這番話來,難道是武后教的?他只希望以後太平能別給自己添亂就好了。當然對於娶公主這件事情,武清的心理是很複雜的,或許有鯉魚躍龍門的意思,或許是前世的屌絲心理,也或許想有幾分報復的心思,反正,武清這段時間以來,內心很瘋狂,很複雜,連他都不知道他還是他自己嗎。
接下來,就是三個妾室拜見公主這爲主婦了。大唐時代,妾跟主婦,也就是妻的地位是沒法比的。武清知道這一點,但他知道要改變這種理念,是根本不現實的,除非你把那些士大夫們給殺光了,而後重新建立秩序。但那樣跟焚書坑儒、獨尊儒術、五胡亂華、蒙古人屠城萬里等等破滅文明的舉動有什麼區別。這是武清完全不能接受的。
文明,只有在繼承中,不斷的進取和創新,才能延續下來,留下最爲寶貴、最爲精華的部分。而不應該是去消滅、毀滅。
武氏早已下去。房中只剩下了四個女人和武清。
武清見武玉兒站着辛苦,便說道:“玉兒,你先坐下。”
武玉兒說道:“玉兒站着便是。”
太平白了眼武清,說道:“好了,坐下吧,我不是妒婦,你們盡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至於服侍阿郎,就要看他的身體了,他身體好,你們自然分得雨露。但你們切不可不知分寸,讓阿郎耽於享樂,若是那樣,可別怪我動了家法,我醜話說前頭,免得到時怨恨於我。”
武清嘴角抽動了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娶公主或許真的不是明智之舉,這一家之主,竟然不是自己,心下有些不喜。董小宛本是江湖兒女,如今入了豪門,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教,竟安靜了下來。但總歸要做點什麼吧,武清站起了身。
太平一愣,問道:“阿郎有何事?”
武清頓了頓,臉色不愉,盯着太平公主,說道:“你即爲主婦,當主內,應以德服衆,切不能以你公主權威壓人。我也醜話說前頭。你我即爲夫妻,我敬你愛你,不是因爲你是公主,你可明白?”
太平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自己的表哥,也是自己的夫郎,但同時他已名滿天下,遭父皇猜忌,但母后極爲喜愛。
忽然,太平一對鳳眼中,噙着淚水,卻不說話,武清一愣,趕緊走到跟前,說道:“太平,我不過是說出了一些該說的話,你若委屈,便打我一下。”
哇!
太平公主徑自哭了起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忤過自己的意,不想這才第二天,自己的駙馬,竟然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一時間三個妾室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太多,令她們不知道說什麼。
武清大怒,說道:“你哭什麼,好了好了,以後家裡你說了算!”
“謝表哥!”太平忽然破涕爲笑。
武清瞬間感到有一種上當的感覺,沒想到太平公主還有這一招,但自己已經答應的事情,怎能改變。都怪自己不曾想到太平公主可不是申明善茬啊。
“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武清氣憤中,苦笑連連。
太平揚起那張美豔的臉,說道:“我本來就是女子。”
這麼一鬧,房間裡竟然有了幾分溫馨的氣氛,武玉兒等人也逐漸談笑起來。武清大爲感慨,雖說自己一時不察,上了太平的當,可這樣也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