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驗證一下是不是從那小子那裡出來的東西,看來朕不給他個厲害,他是不知道收攏了。”李二着惱的說道。
“陛下,你看錯了,這不是駙馬的書院出來的,你看這乍看起來是楊氏書院月報,可仔細看的話是揚氏畫院月報,明顯這是混擾視聽的麼,所以小的認爲這跟駙馬無關,看來駙馬還是有先見之明的,提前把他的作坊裡面出來的紙張,還有蠟紙以及油墨都做了報備,甚至臣還打聽到,他的這些物品都沒有對外出售,就是自己使用也是有很嚴格的等級制度的,而他所出售的紙張也是有固定的客戶,甚至每個客戶的紙張都有各自的標記在,他的嚴格程度,甚至不下於陛下賜給臣下的一些用品。”
李二會經常賜給大臣們一些東西,可這些東西有的竟然是宮廷專用的,這樣就是大臣都不能擁有,可李二賜了下去,那麼就會把他所賜下的東西做出記錄,如果這個臣子去世了,甚至會有多數的東西還會收回來的,自然也有傳下去的,不過只能供着,而不能拿出來使用了,就是受賜的大臣,那也只是在重要的場合拿出來,顯示他的恩寵,就是這個樣子的。
“嗯,好,不過你還是去查一下吧,這樣也算是給那小子解脫嫌疑了,”李二已經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說實話,他剛看到這份月報的時候,可是沒有仔細看報頭的,尤其是這字跡太小,他也懶得看報頭,現在想起來,這月報真的是跟平時看到的不一樣的,因爲這個顯得模糊多了,而楊恆的書院出來的那是相當的清楚。每一頁紙上那是絕對不會有看不清楚的字跡存在的,就是一個錯字都不會有,自然別字還是有的。不過在古代,這別字可不是真正的別字。而是爲了忌諱,纔會多一橫少一撇的,或者用同音的字來代替,這也是楊恆到現在都不能適應的地方所在,而這也是爲啥是月報,而不是什麼日報一類的了,一份月報出來。至少要經過四個人的手,纔會最後定稿,然後在刻出蠟紙來,第一張也會先讓這四個人檢查。直到沒有錯字,才能正式油印,如果說有一個錯字,那麼就會把這張蠟紙給廢了,而再次重刻。而這刻蠟紙的都是一些老師,甚至是一些學問字跡好的學子來做,這不但是一張蠟紙,上面也有書法,那這絕對是硬筆書法了。起先這些人可是適應了好久,接着就慢慢的總結出來一個硬筆書法的書寫規章來,就是老李綱也參與到了之中,能史上留名的事情老李綱自然不會放過的,這也是這個時代的大儒文人們共同的一個缺點,名聲甚至要比生命還重要。
看楊恆的學院出的月報,不但享受內容,也能享受一種新式的書法,怪不得剛纔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呢,幸虧,幸虧這個手下不錯,對了,還有一個好皇后,啊,皇后呢,怎麼沒有出來。“陛下,剛纔你在發什麼火,可以跟臣妾說說麼?”說曹操曹操到,當李二想到長孫的時候,長孫就來了,她可是時刻在關注着李二的,一旦李二有什麼事情,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解決的。
“哈,沒什麼,沒什麼,是朕看錯了。”李二正爲自己的魯莽而懊悔呢,如果說是在臣下面前,也許他會維持面子,可在長孫面前,那是什麼面子都不需要了,因爲有時候他還需要長孫給他善後呢。
“這不是學文的書院月報呢,怎麼能如此的說陛下呢,不成,陛下,你一定要派人去把學文這小子給抓起來,至少也要判他一個妄言之罪,然後發配出去三千里,對了,一定要把他全家都發配走,還有要把我們的女兒接回來,我們再給她另找一個女婿。”“觀音婢,你就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朕錯了,朕錯了。”李二竟然讓長孫給說的面紅耳赤了,這就是他剛纔的想法,可現在讓長孫說了出來,真的是很燒的慌的。
“我說二郎,這小報,對,豫章說的就是小報,明顯一看就是粗製濫造之貨,你咋就認定會是學文做的呢,尤其是前面學文已經安排人來說過這件事情了,甚至都請過罪了,要說這並不是什麼罪過,不過是他的書院裡面的一個內部學生交流的地方而已,妾應該爲陛下賀,學文這個書院一定會給陛下培養出很多的人才出來的,而這個粗製濫造的小報,明顯是跟誰有仇,讓陛下發火這纔是他的目的呀,妾看來,這一定是針對學文來的,要知道學文在很多的地方都是礙着有些人的眼了。”
在暗中的一些騷動,不止是李二發覺了,就是長孫也明顯的發覺了,李二把一個皇朝治理的還算可以,有些人就不能渾水摸魚了,自然他們會不高興的,而他們的最大的敵人不是李二,而是楊恆,要知道無論楊恆做一件什麼事情都會跟皇家掛上勾的,這顯然是讓李二的統治更加的穩固了,其實這是不合他們的利益的。
“陛下,臣已經驗證過了,這裡面的紙張還有油墨,甚至是字體,跟駙馬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說跟楊家的家人都沒有任何的關係,這紙是仿製駙馬在市面上出售的那種用來畫畫的紙,可要比那種紙還要洇墨,就是油墨的配方也不好,有一股很大的臭味,可不是楊家出的油墨裡面帶着一種清香,當拿起他們的月報時,首先人們都說先聞一下油墨的清香,然後纔是看報,再說這字體,看來這刻蠟紙的人並不熟悉蠟紙是怎麼刻的,好像還不是用鐵筆刻的,這樣反而要用很大的力氣,會導致蠟紙上出現一些破損,這在紙張上明顯就看出來了。”
李二後面的這個是什麼人,怎麼什麼都明白,可他怎麼會不出現在人前呢?他的分析真是頭頭是道的,就是楊恆來分析也不過如此罷了。
“恆哥哥這是誰,太可恨了,這不是在敗壞我們的名聲麼,要不,你就去皇城跟陛下解釋一番吧。”“是啊,是啊,姐夫,還是跟父皇解釋一番吧,要不我去請母后出來,一定會把幕後的人給拖出來的。”
“呵呵,不用急,陛下的眼睛是雪亮的,他會處理這件事情的,我們還是照舊好了,不過經過這次事情之後,我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的月報需要擴編了,”“恆哥哥,怎麼擴編?”小娘一聽着急了,也把剛纔的煩惱給拋到腦後去了。
“怎麼擴編,把現在的這上面的內容給分開,一個專業版的,就叫做楊氏書院學報吧,上面都是一些教授跟老師們的對一些古籍的理解以及研究,也有一些學員的研究,還有一些爭鳴,你好好去安排一下,針對我說的做出幾個欄目來,不定期發行。還有另一版還叫做月報,月報就是報道一些外面的消息,要如實的報道,不可以評論,不可以添油加醋,然後上面也要有一個版面,就叫樂一樂好了,在這個地方寫一些小笑話,還有一些雜詩,還是照常,一月一份。”
楊恆現在很想發行報紙,不過現在對一些編輯的訓練還不熟,而且參與書院月報的都是一些老師,還有一些對此感興趣的學生,很難讓他們去發行操作更加複雜的報紙了,那麼就先繼續發行着書院內部的小報好了,而楊恆也需要把活字印刷發明出來,否則發行報紙不說全國的了,就是整個長安發行,那也是油印所應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