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我的熱情後,他用手托住了我的後腦,更深的擁吻着我,我能感覺的到他刻意的放輕了掠奪的力度,細細的溫柔的舔-舐着我。
我眨了眨眼睛,眼淚在一瞬間滑落,霍臨低頭將那些眼淚吻掉,喑啞着聲音說:“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不會放你離開我了。”
嗯,我也是!
阿臨以後你就是我活下去的信念,我們再也不要鬧彆扭,再也不要分開了。
鑑於我身體還很虛弱的緣故,霍臨堅持要我住院,他知道我不喜歡醫院,甚至可以說是排斥,所以他把我所在的那間病房做了個簡裝,裡面所有的物品全都換成了和家裡一樣的,就連窗簾也被他換成了少女粉。
來我病房查房的醫生護士,看我的那眼神都直了,我當真是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
可不管我怎麼說,霍臨依舊是那般‘獨斷專行’,還說什麼要給我營造一種家的氛圍,我也是真拿他沒辦法,只希望自己能早點康復,這樣就能早點回家,省的在醫院丟這個臉了。
不過唯一讓我留戀的倒是醫院的飯菜,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住院時候吃的飯菜很有一種家的味道,準確的來說是媽媽的味道。
當然我知道自己可能是因爲經歷過一場生死考驗,所以纔會變得矯情起來。
在我住院的時候,劉瀾從來都沒有來看過我,其實說實話,我打心底裡希望她能夠來看看我,哪怕是不說話,看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不過時間一長,我就不抱期望了,這些夢以後還是少做,免得一場歡喜一場空。
日盼夜盼劉瀾倒是沒盼過來,倒是公司裡的同事都輪流來看望了我。
這天,病房外嘰嘰喳喳的吵個沒停,我剛想下牀看看去,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入眼的便是丁思雨和周霞臉紅脖子粗的畫面。
雖然她倆沒有脣槍舌劍,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不一般,屬於一觸即發的那種。
在兩個人用眼神殺死彼此之前,我開口問道:“那個你們怎麼一起來了?”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後,又特默契的冷哼一聲雙手抱胸背對着彼此。
看着兩個人這樣的默契,我不禁開口打趣道:“你們倆還真有默契,這動作這神情都一模一樣。”
“誰跟她有默契。”兩人再一次神同步的回答了我。
我看着兩個人無奈的聳了下肩膀,丁思雨向上翻了個白眼後,走到了我的面前,向我抱怨道:“七七,你可別把我和她相提並論了,我看她根本就是存心給我找氣受的。”
周霞一聽這話,當場就挺着胸脯反駁了回去:“嘿,我都還沒說話,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出公司的時候,你搶了我攔下來的計程車,我都還沒根本計較呢。”
“呵呵,那請問誰在花店搶了我選的鮮花?”
“什麼叫你選的?那上面寫你名字了,還是你先我一步付錢了?”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完全沒有我插話的份。
我有些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索性就這樣看着任由着她倆互懟着。
大概吵了一兩分鐘之後,兩個人同一時間對着我說道:“七七,你來評評理。”
兩個人相互都對峙着,兩人一個叉腰一個瞪眼,聲音大的恨不得把屋頂都給掀了,光是那氣勢都像是恨不得把對方給活撕了。
我現在站出來說誰對誰錯,那不是引火自焚嚒!
無奈的咬了咬脣,笑着問道:“那什麼,你們買的花呢?”
說了那麼多,無非就是丁思雨搶了周霞的計程車,周霞搶了丁思雨看中的鮮花,可問題是花呢?
我的話音剛落地,兩人同時怔愣了一下,緊接着,丁思雨說道:“花被她搶了。”
丁思雨聽了,連忙反撲,“後來不是被你給搶回去了嗎?”
“所以你們在花店打起來了?”我挑眉看着兩個人,無奈的扶額說道:“拜託,請問你們幾歲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都沒了聲音。
之後我也沒再這個話題上多討論,簡單的問了下公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後者告訴我一切都好,而且大家都盼望着我趕緊出院迴歸大家庭。
其實我身體早就恢復了,只是霍臨不讓我出院,說是不放心我,非得把我養的白白胖胖的才放我回去。
我拗不過他,反正我說一個理由,他就會找出十個來堵我,做了這麼多年的大V,天知道我的口才竟然還拼不過霍臨。
周霞和丁思雨離開後,我正躺在病牀上琢磨着怎麼說服霍臨,讓我趕緊出院,在這樣待下去,我怕是就要廢了。
距離巴黎時裝週的時間越來越短,我可不想就這樣和我的夢想失之交臂,雖然我現在已經找到了那個女人,但我依舊想要證明我自己。
我正閉着眼睛靠在病牀上,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突然就聽到了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心想估計是哪個查房的護士來了,只是等我睜開眼睛,剛想說話,就看到了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方便進來嗎?”江晨希站在門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臉色看上去有些沉重。
我微皺了下眉頭,然後坐直了身體,淡淡地道:“進來吧。”
江晨希進來後,輕輕地關上了門,然後走到我面前坐了下來,雙手平放在膝蓋上,看上去有些拘謹。
看到他這麼不自然,我開口道:“我給你倒杯水吧。”說着,我就要起身。
“不用了。”江晨希連忙摁住了我的手,我垂着眼睛看了下,他察覺後兀自抽了回去,“不好意思。”
我聞言,搖搖頭笑着道:“沒關係。”想了想,我問道:“你怎麼了?”
江晨希愣怔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抿了下脣,“七七,我決定放手了。”
“什麼?”我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江晨希擡眼深切的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我說我決定放開你了,因爲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在你心裡霍臨的重要性,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他,但不得不承認在你的心目中他佔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我聞言,木訥的點了下頭,不自在說道:“是嗎?”
“是,他有多重要,也許你自己都還不清楚。”說着,他看着我苦澀的勾脣,“在醫生宣判你可能不行的時候,無論我們怎麼喊你的生命體徵還是一直在下降,可就在霍臨來到你身邊,握住你手的那一刻,你的心電圖奇蹟般的波動了,還有在你昏迷的時候,你嘴裡喊的都是他的名字。經過這件事,我也看出來了,其實他也很在乎你,在你昏迷的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在病房陪着你,緊緊地握着你的手,醒的時候一直陪着你說話,累了就趴在你的手邊入睡,周而復始,你睡了幾天,他就在你身邊守了幾天,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真的挺嫉妒他的。”
說完這些,他像是鬆了一口氣,撘聳了下肩膀後,扯過一抹僵硬的笑容繼續道:“不過我也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在我這裡永遠都給你留着一個位置。”
江晨希指着自己心臟的部位,啞着聲音說:“如果哪一天你覺得他不適合你,又或者你覺得他對你不好,千萬不要委曲求全,因爲還有更好的風景在等着你,而且說句很不道德的話,我期待着那天的到來。”
看到江晨希這麼的坦然,我抿了抿脣,主動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晨希,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你動過心,畢竟你是那麼的優秀,還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偶像,所以說不對你動心那是假的,只是你出現的太晚了,在你出現之前,阿臨已經完全佔據了我的心,而且你也是知道的,人的心其實很小,大概就針眼那麼大吧,裝下一個人之後,就騰不出位置給別人了,不過你這麼優秀,又是運動界的明星,相信我,你一定會找到一個更好更適合你的女人,然後你們會幸福美好的相守一生的。”
他再次苦笑,沉默十幾秒後,他道:“我想不會有了,你也說了人的心就像針眼一樣小,裝下一個人之後,就騰不出位置給別人,我的心已經被裝滿了,短時間內怕是騰不出位置了。”
不等我想着安慰他,就聽見他又開口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曾經我聽別人說過這樣一句話,‘最好的幸福是放手,是成全,而不是佔有。’以前我不明白,覺得這根本就是屁話,幸福應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放手成全那還怎麼感到幸福。”
說到這裡,他凝視了我一眼,輕嘆了一口氣,“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也完全贊同這句話,有些時候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這個世界上到處都充滿了無奈,現在對我來說放開你,成全你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江晨希脣角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寬大溫暖的掌心覆在了我的手背上,緊緊地握住,似感似嘆的看着我道:“我願意用我一輩子的好運換你一生的幸福,所以七七,答應我,你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