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後,我甩開了自己煩亂的思緒,趕時間的去了車站,等車的過程中,一輛黑色的大衆SUV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稍許的向裡面探去腦袋,駕駛室裡坐着的正是陸遠修。
“七七,是要回江城嗎?”他對着我問。
我木訥的點了點腦袋,得到我的回答後,他對着我招了招手,“上車吧,我剛好也要回去。”
上車後,我本來想對他說聲謝謝的,但話到嘴邊,又覺得光說謝謝,又好像沒什麼誠意,沉吟片刻後,我開口道:“學長,今天、謝謝你了,還有改天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
陸遠修趁着紅燈的時候,側過臉看了我一眼,很爽快的答應了我,“好啊。”
隨後,他驅車把我直接送到了我住的那棟樓的樓下。
下車後,我很感激的對着他說道:“那學長,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聊。”
“七七。”陸遠修叫住了我,我轉過身向着他看去,只見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遞到了我的面前,“把你的手機號存進去吧!”
看着他遞過來的手機我愣了愣,他笑着道:“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沒手機號怎麼聯繫?”
我恍然大悟,很是尷尬笑了笑,接過手機後把號碼輸了進去。
之後,陸遠修跟我簡單的告別後,便發動了汽車,目送着陸遠修開的SUV消失在黑夜中,不得不承認陸遠修真是個暖男,認識他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
看來,老天對我還是挺好的,起碼把陸遠修這個貴人派來了我的身邊。
在我感天謝地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雷風暴正在向我徐徐逼近。
轉身走到了樓裡,我站在門口,看着樓道里的燈總是忽明忽暗,很是挫敗。
這種情況都跟物業反映過多少次了,但最後每次都是無疾而終,所有的商家都一樣,每月問我們要物業管理費的時候低頭哈腰的像個孫子,可一有什麼事兒找他們,立馬大變樣,不是強勢,就是口頭上答應,實際上什麼正事兒都不辦。
嘆了一口氣後,我提心吊膽的進了樓裡,來到我的門外,我低頭在包包裡翻到了自己的鑰匙,扭開房門進去後,我沒有立即關門,習慣性的將包包放在鞋架上,然後換了拖鞋,起身正準備關門的時候,突然門框上伸出一個男人的手,並且用力抵住不讓我關。
“啊——”我嚇得尖叫了一聲,身子也反射性的向後躲,那隻手的主人隨即推開門,直接邁了進來,然後迅速的把門關上反鎖住。
我定定的向那人投去目光,沒想到竟然是霍臨,我的心臟一陣狂跳,捂着胸口,指着他說道:“你.........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只要我想,就沒有我霍臨辦不到的事。”他依舊是那般的強勢,眸子裡藏着壓抑不住的憤慨,但至於他爲什麼生氣,我卻不明白。
我開始深呼吸,從恐慌中找到了一絲理智,“霍總,我知道您神通廣大,但您也不必來我這個小職員的家裡顯擺吧?”我用眸底的餘光斜睨了他一眼,繼續道:“那什麼,你也顯擺夠了,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霍臨陰着臉,聽了我的話不僅不往外走,反而向着我走來,我朝着身後看了一眼,觸電般的向後退,“你別在過來了,你要是再不走,我.........我就報警了!”
我害怕,一想到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心裡就會冉起壓抑不住的恐懼。
顯然霍臨根本就不把我警告放在眼裡,他上前一把將我的手掐在了手裡,比我還憤怒,強勢的道:“打啊!有本事你就打,要不,我幫你打?”
看着他無所無懼的模樣,我瞬間氣到爆炸,剛想要罵他的時候,忽然,他伸手捧住了我的頭,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
“你發什麼瘋?”我控制不住的恐慌了起來,用最大的力氣拼命的掙扎,最後力氣一上來竟然甩開了他手,在他還沒對我發起二次進攻的時候,我對着他的臉直接扇去一巴掌。
他懵了兩秒後,忽的皺起眉頭,一下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往他的面前一提,怒視着我的眼睛,似乎很憤怒,“你特麼的又打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說話的瞬間,他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頓時我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給掐斷了。
很快我便呼吸不暢,臉色也跟着青一塊白一塊,霍臨可能意識到我快斷氣了,所以順手一帶他將我摁在懷裡,呼吸急促的向我俯身,對着我的脖子和臉一陣強-吻,我又急又氣外加恐慌,終於從他的手中掙脫。
我馬上朝着門口跑去,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甩開他,但就在我扭動門鎖的那一刻,他搶先一步用手抵在了門上,高大的身軀也跟着向我逼近。
“所謂私人時間,就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到天黑纔回家?”霍臨冷着眸色看着我,但此刻他的聲音比眼神更加瘮人,“你怎麼不乾脆在外面找個酒店住一晚再回來呢?”
我喘着粗氣,面對他的質問,我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我跟誰在一起,還輪不着和你彙報吧?”我撥開他的胳膊,“你讓開,我要出去。”
“怎麼還想要去找那個男人嗎?”說着,他向着我一步步靠近,我迫不得已的後退着,突然他一把掰過我的身子,迫使我面對着他,“你知不知道騙我的後果是什麼?”
“.........”我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強壓着心底對他的恐懼,咬着牙說道:“我沒有騙你。”
“你特麼當我是傻逼啊?”他衝着我怒吼,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我去醫院找過你,裡裡外外都找了,你不在!”
我攥緊手,指尖無意識的嵌入了掌心,呼吸,也開始變得不均勻,“我.......不是,我確實是在醫院了,但是我是在.......啊........”
忽的他扣住我的下顎,用力一捏迫使我昂着臉和他對視,顎骨相互摩擦的聲音十分的明顯,“你特麼的當我是傻逼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欺騙?”
我詫異的看着他冰冷的眸子,想要解釋卻無從說起,接電話的時候我確實是在醫院裡,但我是在鄉下縣城的醫院裡。
不等我組織好語言跟他解釋,他一把將我推倒在了沙發上,不由分說的撲上來摁住我的腦袋開始兇殘的親-吻我。
我一開始還抱着僥倖的心理掙扎,可到後來我乾脆攤手攤腳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着他對我侵-擾,反正橫豎都是個死,我再怎麼反抗,到頭來也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可能是因爲我沒有給他想要的反應,他覺得很無趣,到後來乾脆從我的身上跳了下去,理了理他身上的弄皺的襯衫,垂着眼眸陰森的剜了我一眼,一個字也沒說,抓起自己的外套就砸門而出。
目送着他離去後,我幾乎是在同一秒站起身子快速的將門反鎖起來,背靠着門板慢慢的下滑,最終跌坐在光潔的地板上。
我蜷縮着身子將自己緊緊抱成了一團,眼淚終於溢出了眼眶,霍臨就是個混-蛋,一個不問緣由,陰晴不定的混-蛋。
接下來的幾天,我照常的上下班,霍臨也是按時按點的來公司報道,只是這幾天他不在找我的麻煩,屬於完全當我不存在的那種。
雖然公司裡那些愛八卦的人說我不受寵、被霍臨打入冷宮什麼的,尤其是我的死對頭丁思雨,她這幾天每兩個小時就來我面前炫耀一番,說什麼霍臨現在更器重她,而我的狗屎運也算是到頭了,但實際上我心裡挺開心的,沒有了霍臨的侵-擾,我的生活好似又迴歸了正常。
然而,事實證明,這輩子註定要糾纏的人,無論怎麼躲都逃避不了命運的安排。
這天,到了飯點,但我手裡正好有個文案要急着編輯,加上我也沒什麼胃口,所以也就不準備去樓下吃了。
拿着杯子去了茶水間準備泡杯咖啡提提神,這時候我放在吧檯的手機鈴聲突然大作,看了眼屏幕,是徐醫生那邊打來了,趕忙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接通了電話。
“喂,徐醫生啊!”我賠笑着喊道。
“恩,是我,蘇小姐現在通話方便嗎?”徐醫生問道。
我邊點着腦袋邊附和道:“方便的,有什麼話您儘管說。”
“好,那我就直說了,蘇小姐那邊準備什麼時候把奶奶的治療費用繳清呢?”
聞言,我輕嘆了口氣,帶着不好意思的口吻說道:“那什麼,徐醫生可不可以再寬限我幾天呢?我.......這邊已經在努力的籌錢了,只是還差一大半呢!”
“蘇小姐不是我不寬限你,只是你奶奶現在是做手術的最佳時期,等過了這個時候在做手術,不止風險會加大,而且你奶奶畢竟是老人家了,恢復起來也會比預期的要緩慢。”
徐醫生在電話裡耐心的向我解釋着,他頓了頓,繼續道:“蘇小姐,我也是看在你是遠修學妹的份上纔給你打這個電話的,其實醫院說白了,巴不得有病人拖着住院,只要術後創傷什麼的,完全都不在醫院的考量範圍內。”